第一百八十九章赋诗言志
这是雪域高原难得好晴天,天宇纤尘不染,像极了一块硕大的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上面嵌着金色的太阳,阳光澄净透明,寒风不悸。
此刻,吴非凡躺在幕帐前的吊床上晒太阳,嚼着烤肉,喝着马奶酒,散淡地仰望幕帐前两棵落得光秃秃的歪脖子胡杨、远处皑皑雪峰,险峻的山谷、成群的兀鹰绕八字在山谷盘旋觅食死尸,偶尔传来数声唳鸣。
侥幸活下来的四名护卫,早就从死亡地阴影里走了出来,在远处雪地里立了个箭靶,比赛箭法,输者罚食拳头般大的冰坨,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如意”和“吉祥”如历经生死劫难的恋人,耳鬓厮磨,用前蹄刨食冻土里的乏白的草根,喂食对方,如一对相懦以沫的情侣。
吊床前的木盘上的烤羊肉堆成了小山,烤架上的羊肉串正“滋溜溜”地泛着香气。芷萱系着花绸裙,像极了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
此刻,她活忙完了,正安静地坐在胡凳上,将整个上半截身子叠压在吴非凡雄健身上,春笋般的纤纤十指在吴非凡身上逐寸揉捏,那亲昵的样子毫不掩饰,完全以吴非凡女人的身份示人。男女之间,一旦开了脸,也就没有遮掩的必要了。
“薛讷老儿,你真是老糊涂了,凡哥屁股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了你那般粗暴地摧残?要是打出个好歹来,芷萱豁了小命找你拼命去。”
芷萱不停地埋怨着,那三十军杖打在吴非凡的身上上,却痛在芷萱心里心里,心痛道:“凡哥,把身子撅过来,芷萱给你敷舒筋活血散。”
秘密千万不能暴露,吴非凡龇牙咧嘴作痛苦状,迟迟不肯翻过身来。
芷萱不依不饶,一把翻过吴非凡的身子,查看吴非凡的伤势:奇了怪了,皮毛无损,只留有几道硬物硌过的痕迹。
“凡哥,真有你的,行刑时痛得死去活来,肌肤却完好无损?”芷萱惊讶地问道。
吴非凡索性晒在太阳下,冬日的太阳一晒,特能补钙。冲芷萱神秘一笑道:“凡哥,是那帮臭丘八能说打就打的么?”
芷萱噗嗤笑出声来:“凡哥,你使了什么障眼法,快告诉芷萱,要不,芷萱这会拧坏你。”
说着芷萱伸出纤纤细指,拇指和食指捻起指甲大小一块皮肉,轻轻一拧。
“哎哟!”
吴非凡一声惨叫,痛在嘴里,却甜在心头,从怀里掏出一副皮垫又指了指穿在身上的防弹内裤,邪魅一笑道:“凡哥这的毫发都是你的,凡哥岂胆大意,一定要给芷萱妹子保护好,这防弹内裤是凡哥用钒钛软钢特制,刀枪不入,更不说军杖了;为了掩人耳目,凡哥趁行刑兵不注意,将这两张皮垫包在臀上。虽然打得‘砰砰’有声,实则皮发无伤,那狗入的薛真,为报当初军训之仇,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防弹内裤在身上勒出了几道沉痕。”
“那你为什么行刑时痛得像杀猪一样惨嚎,芷萱的心都碎了,要不是我哥拦着,芷萱定将斩了那帮行刑兵。”芷萱不解地问。
吴非凡嘻嘻一笑:“芷萱,这有大学问了。薛讷老儿看你跟我在一起,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还有那帮勾心斗角的将领,被老子骂得个狗血淋头,他们恨不得弄死我。我叫得越惨,越能解薛讷老儿的心头之恨,让那帮狗将领高兴一下,放松警惕。否则,何止是挨三十军杖?说不准,他们当场寻我的岔,挨三百军杖都不止。”
“凡哥,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说,让芷萱心痛了一天一夜,还有昨夜,如伺候皇后娘娘般照顾你,害得我整晚上没睡个好觉,芷萱这要惩罚你。”
说着,芷萱伸出粉嫩的手掌,在吴非凡的身上上翻飞,“啪啪”有声。
吴非凡嗷嗷直叫,赶紧套上防弹内裤,翻坐起来,伸出头,用嘴叼起木盘上一大片烤肉,塞住芷萱的樱桃小嘴里,柔声道:“芷萱妹子,你打累了,补充点能量吧。”
芷萱也闹累了,心也欢喜了,娇躯一扭,索性和吴非凡并肩坐在吊床上,浴着冬日的暖阳,吃着香喷喷地烤肉,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问,如一对天侣下凡。
远处,黑珍珠五箭齐发,均中靶心,引得左亮、刘小虎和任天可大声惊呼,膜拜顶礼,在雪地上,四人歃血结拜,誓要干出一番惊天伟业。那铮铮的如山誓言将吴非凡和芷萱从畅想中惊醒过来。。
芷萱侧过身子,将一皮壶马奶酒倒在吴非凡嘴里,满含期待地道:“凡哥,薛伯父贬你为兵,你就甘心从此做一名普通士兵?”
吴非凡油然想起壮烈殉国的先锋特战队的四千将士,为掩护自己英雄牺牲的王海宾,自己所受的屈辱,非议,他悲戚地道:“芷萱,作一名普通士兵不好么?哪怕是战死沙场,自己也不用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也不用活得那般痛苦。”
芷萱莫名地怔了一下,娇躯从吴非凡的臂弯里闪出,视吴非凡如陌生人般地道:“凡哥,你受到挫折就如此消沉,你的雄心壮志在哪儿去了?若是三军都是你这种消极的想法,谁来保护大唐江山社稷,谁来保护我们的家园,你是普通一兵,又如何保护芷萱。”
芷萱那神色陌生得不曾相识,吴非凡心里一凛:与其说漂亮的女人是男人奋斗的动力源泉,不如同漂亮的女人需要强者的保护,人类发展的历史,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男人没有强大的权势如何保护漂亮的女人。
为这点小小的挫折而丧失斗志,身为一个现世人,太不应该了,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又不好圆回来,何不作诗直抒胸意?
吴非凡喝了一口马奶酒,喝了一口马奶酒,抓起矮几上的狼毫,挥毫写下岳飞的一首诗:
雄气堂堂贯斗牛,暂将直节报君仇。
斩除顽恶还车贺,不问登坛万户修。
芷萱念了几遍,忽眉开眼笑,扑进吴非凡怀里,用粉拳捶打着吴非凡的雄壮的胸膛,娇笑道:“凡哥,芷萱爱死你了,走,我陪你去找薛伯父理论去。”
吴非凡轻轻推开芷萱,坚定地道:“芷萱,薛伯父正在气头上,官是他给免的,找他要官太没面子了,我要薛伯父和三军将领俯首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