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金秋九月,天气渐凉。科赞的商队又来到了长安城,这次他想带回自己的儿子,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
科赞和阿骨打还不知道李天乐无故昏迷的事,还从漠北给他带了礼物过来。
兴致冲冲地进了门,结果迎接他们的却是这样的一个局面,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久不见面的父子俩,一下子见了面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科赞见店里还忙着,又见刘大叔年纪最长,看着又像是主事儿的人,留下一些钱财给他。算是当作自己儿子这段时间在这里的花销。
刘大叔自然是不肯收的,科赞这个漠北汉子可是说一不二的,他雷厉风行惯了,一定要让他收下。
刘大叔说:“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想留点钱财给你这小兄弟瞧病,可是我的神医朋友都说了,他这是千年都难遇到的怪病,就算再多的诊资,也是徒劳。”
科赞可不管那么多,反正说了那么多他也没听懂几句,执意要留下钱币,然后带着自己孩子离开。
这时,小格勒说话了,“爹,您如果真的想带我回去的话就一并把大哥哥也带走吧!”
他爹只当是小孩子随口说出的话全然没放在心上,还一个劲儿地催促阿骨打去帮忙格勒收拾一下行李。
“爹,我是说真的,把他也带走吧!带到我们的大草原,等来年开春了,没准大哥哥闻到青草的清香味自然就会醒过来了,他以前对我说过,他最喜欢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了。”
格勒一脸的真诚与天真。
可他爹的脸,却是早已横下来了,带一个这样的人回去,先不说累不累赘吧!光照顾他都得一个人呢!
他是个商人,什么事情都会算到实处,细细考量一番,
“不行!他又不是一件货物,我们说带回去就能带回去。”
科赞严厉地拒绝了儿子的请求。
格勒可不干了,“好,你不带他回去,那我也不会回去了,麻烦您回家跟娘说一声吧!今年的新年,就您和娘一起围着火炉过吧!”
科赞毕竟是当爹的,哪里能受得了儿子的威胁,他单方面地认为,直接把儿子绑上车就行了。
速度很快,拿上行李,两个魁梧的汉子就这样强行把不愿离开的格勒拖上了车。
他们都太低估格勒对李天乐的感情了。
格勒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弯弯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见到这样的情景,科赞都快吓破胆了,一直对自己儿子说让他当心刀子,不要乱来。
科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格勒意志坚定,心意已决,看着他那明晃晃的刀子,不带走李天乐估计是不行了。
科赞终于妥协了,“好好好!带带带,我们带他走还不成吗?”
格勒立马跳下了马车,朝李天乐那边跑去。
科赞又去找刘大叔商量了,要带走李天乐,可不是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他得经过大家的同意,而且还得有一个人愿意贴身照顾他,虽说他只是个躺着的会喘气儿的人,但身边还是少不了人的。
经过大家的商量,再加上小格勒的请求,大家也是为了想要李天乐能够早点醒过来,所以也都愿意让他去漠北试一试。
“只是这照顾他的人……?”
阿骨打用探寻的语气问大家。
“我愿意!”
叶芊韵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说:“当初,就是李天乐把他他从雪地里背回来的,这才挽救了她的性命,要不然,她早就被厚厚的大雪给掩埋住冻死了。所以,李天乐对于他是救命恩人般的存在,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去照顾他是应该的。”
听叶芊韵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它去比较合适。
“至于店里的生意嘛!我看苏林就能接替我的活儿。”
叶芊韵想得挺全的。
刘大叔说:“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难得你有这样的善心,那你就陪韬然这孩子走一趟吧!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家里弄得支离破碎,不像个家,又无父无母的,怪可怜的,自己也病了好几次,现在又这样,哎……”
众人也随着刘大叔的描述纷纷有了不好的情绪。
一切准备妥当,单独准备了一辆马车,李天乐和叶芊韵就跟随科赞他们去悦来客栈了。
稍作整理,大队伍就出发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李天乐的马车还特意被安排在了队伍的中间。
其实说的那么好听,叶芊韵哪里是为了报答什么救命之恩啊!她是觉得自己的这次穿越,来得莫名其妙,李天乐突然的晕倒,也有些莫名奇妙。
她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李天乐这样突然就失去知觉,所以想着两个人毕竟能有个伴,所以就想着跟他待在一起。
说白了,就是她自己也害怕了,在这偌大的世界里,她没有归属感,心不安。
这漫长的旅途对叶芊韵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对前方的路,她一无所知,对未来的路,她同样迷茫,自己就像只离群的孤雁。
天气越来越冷,叶芊韵裹了裹身上的厚衣服,看了看身旁的李天乐,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也不知道我们两个人是走的什么狗屎运,本来生活得好好的,却被送到了这里,自己还担着玩变成植物人的风险,苍天啊!谁能告诉我,以后的路我要怎么走?”
叶芊韵发出了来自内心最深处的呐喊。
格勒有时候也会挤到他们这个马车里来。有他陪着说说话。时间也好打发一些。
看到沿途的风景,叶芊韵本来也想学着古人来吟诗作对的,怎奈何才疏学浅,有感情也抒发不出来。
倒是一旁的小格勒有些,学问问,还教叶芊韵认识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动植物。
她作为回报,给他讲了很多小故事,他最喜欢听那些荒诞的神话故事了,一个接一个,叶芊韵感觉自己都快成了故事机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格勒说闻到了久违的家乡特有的气息,他的家应该在不远处。
果然,前方站着一大群迎接的人,漠北——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