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就到了三月。
马车上。
菱月看着马车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小声道:“王妃,今儿个可是您的生辰,咱们不办就算了,怎还亲自上街去买这么多的白蜡烛回来?”
“你不懂,这蜡烛跟我们平常用的可不一样。”江畔从纸包里去取出一根蜡烛,笑着眯了眯眼睛,“这可是沿海国家传进南朝的低温蜡烛,这玩意最适合……”
脑海中浮现起一些画面,江畔猥琐地笑出了声。
听得菱月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王府。
菱月看了眼外面,轻声唤道:“王妃,到了。”
“这么快?看来在这里逛街似乎要比在京城要方便些。”
江畔走下马车,吩咐道:“蜡烛等会儿就送去王爷屋里,至于那些吃食,你拿去跟十一、擎彦他们分了吧。”
说完,江畔抬腿疾步往御霖阁内院走去。
这次来封地,除了汐颜、汐大夫以及她的机器人管家,齐重衍几乎把这个王府原模原样给复制过来了。
各个院子的名字以及规格大小甚至是负责打扫的下人都是和以往一样。
所以江畔过来封地后,没花一点时间就适应了新王府这边的生活。
一路回到御霖阁,等到菱月让人把她的低温蜡烛送过来了,江畔才端着装蜡烛的盘进入密室。
“王妃…王妃……是不是你回来了?”
齐重衍慵懒的声音软绵无力,透着沙哑。
一边听着他的声音,江畔一边不动声色地关上密室的门。
她迎着烛光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绕开密室内点燃的红色蜡烛。
齐重衍低喘的声音和一种嗡嗡嗡的嘈杂音不断在密室内响起。
江畔放下盘子,视线缓缓落到红床上的男人身上。
繁复的红衣婚服此刻正松松垮垮地挂在齐重衍身上。
男人眼睛蒙着红布,背对着她趴下去时,婚服往上走了一下,从而露出他那一截白皙到晃眼的脚踝。
江畔走过去,抓住他右脚踝摩挲了一会儿。
她故意委屈地说,“王爷,妾身今天出去取嫁衣了,可那大娘子说还得等到傍晚才能给妾身送过来,所以只能委屈王爷再等等了。 ”
这话一出,齐重衍急了。
“怎么…会?那衣服…不是早就…做好了…吗?”
齐重衍断断续续说着话,“不行…本王等不到傍晚…本王会…会死的!王妃……”
脑子突然一阵发白,齐重衍弓起身,没能再说下去。
江畔等不到他回答,只听到一阵婚服摩擦的声音。
她挑了挑眉,见齐重衍连头都抬不起来,好心走到他面前,捏起他的下巴。
“王爷怎么哭了?”
取下红布条,江畔弯下腰凑近距离,端详对方的五官。
她感叹道:“真好看。”
漂亮的眼眸泛着泪花,眼尾绯红,泪眼朦胧,嘴唇微张。
就连那大大拉开的衣襟下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里头白皙的肌肤。
江畔伸出手,摸进他的腰腹,“妾身买了王爷最喜欢吃的鱼,王爷晚上想怎么吃?是清蒸呢?还是红烧?”
齐重衍咬着唇,强行忍住。
感觉到他在发抖,江畔笑着撩开他额前掉落的发丝,“既然王爷不说,那晚上就两样都吃吧?刚好买了两条鱼,回头我吩咐一下厨房。”
长时间保持着一个略微屈辱的姿势,齐重衍有点撑不下去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开始往下滴。
他身体前倾,靠在江畔身上,“鱼…不好吃。”
说着,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本王…比较……好吃。”
男人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 整张脸庞布满了羞臊之色。
“那我尝尝……”江畔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王爷!王妃!有客人来了!”
煞风景的声音传来,一声比一声高。
江畔很是郁闷,松开齐重衍身上的束缚,匆匆套上衣服。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过来!”
江畔拍了拍齐重衍,“走吧,男主人,出去见见客。”
“哦…”齐重衍呆愣地穿好婚服。
结果刚起身,就差点摔倒了。
“小心点。 ”江畔连忙扶住他。
齐重衍微微抬首,双手掐着江畔的胳膊,媚眼如丝,“容本王缓…缓…”
江畔皱了皱眉,“要不我自己出去?”
会不会不太好?
说不定不是找她的呢?
江畔犹豫片刻,果断将齐重衍打横抱起来,“还是出去看看吧,要不是什么大事就随便聊几句把人打发走就行了。”
出了密室,来到茶室。
江畔刚把齐重衍放下到椅子上,就看到擎彦身后跟着个面生的人。
那人提着许多东西,时不时用眼尾瞄了一眼齐重衍的婚服。
“王爷,王妃,下官是刚从京城调任过来的,受丞相和太子妃所托,给王妃送礼庆生,下官特意……”
巴拉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江畔有点不耐烦了,连忙带起假笑,客套了一番把人送走。
待那人走后,她才收了收笑容,“擎彦,菱月,再有人送东西,就说我和王爷出去了,不在府里。”
菱月:“那送的礼?”
江畔眉头轻挑:“这还用问?当然是照收。”
菱月:“……”
临走前,擎彦忍不住转过身,询问,“王妃,王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大春天的,怎么还出汗了?
还有那脸…红扑扑的 跟发热了一样。
不等江畔回答,齐重衍就先开口了,“本王…很好!”
擎彦闻言不再多问,跟着菱月离开了茶室。
齐重衍呼吸一松,双手紧紧的扣住屁股下的椅凳。
江畔奇怪地看了眼他,“你怎么了?”
“你没看到什么声音吗?”
齐重衍抬眸间,眼底水盈盈的水光清晰可见,他嘴巴紧抿着,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