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牧尘知道,跟巴鲁克谈论这件事情确实有些为难。
一方面是他的家族,甚至如果做错了选择,他这一生都不要想再有踏入魔族的机会。
而另一边,则是证道的机会。
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修炼了数次了,虽然再有几千年,即使是没有人引导他,他也有机会踏入神界。
但是,那只是有可能,几率,谁也不敢保证他的几率到底会有多大。
而牧尘之所以要跟巴鲁克谈谈,就是他将巴鲁克当成了兄弟,这一点,牧尘很清楚,巴鲁克自然也清楚。
兄弟情义,如果不是巴鲁克,早在风之子府邸的时候他就已经丧命到楚昭南的手中了,也根本不可能苟延残喘到现在的。
没有经历太多诗情画意的山水,旅游于有些人而言近乎一种,对整个宝岛里血肉难分的兄弟姐妹的思忆,对朴实善良人文气息的追寻。
或许有人会说男人应该洒脱,像淋场大雨一般,任由雨水沾湿脸庞,甩甩头,便又是开始。有人会说男人应该释怀,像看场风景一般,任他花开姹紫嫣红,微微笑,便又是一程。也许有人会说男人应该忘却,像饮杯烈酒一般,任其滑过九曲回肠,转转眼,便又是新生。
只是,哪怕是男人,再坚强,也会有百般心声,谈笑风生,在白天,在夜晚。再勇敢,也会有千种纠结,舍与不舍,在昨天,在今天。再潇洒,也会有万分情怀,不言不语,在酒里,在心里。
其实,他们不拘泥,他们只是年岁正酣,生逢其时,一眼便是万年。他们不娇柔,他们只是性情相投,品性相近,一醉便是一生。不造作,他们只是相见恨晚,幸得相识,一遇便是永恒。可能,时常被认为无知,因为他们无所畏惧,他们敢放声欢笑,敢藐视周遭。
也可能时常被认为可笑,因为他们傻来傻去,他们敢流淌岁月,敢缅怀过去。
有时候,他们也时常被认为可恨,因为他们敢作敢当,他们敢爱的真切,敢恨的坦荡,他们,诠释着男人这个词,像座山峰,刚毅,挺拔,不声张,不卑微。而又像条河流,奔放,洒脱,不哗众,不取宠。
他们,诠释着男人这个词,像棵苍松,笔直,耸立,不放弃,不沉沦。
有时候,突然伤感了,会有一声问候,不是她们,她们给不了这样的情怀。有时候,突然纠结了,会有一句关心,不是她们,她们给不了这样的真情。
有时候,突然怀念了,会有一场盛宴,不是她们,她们给不了这样的浓烈。没有任何也许,他们一直都在,在你需要的时候,无需任何暗示,因为你消沉了。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无需任何言语,因为你悲伤了。
没有任何也许,他们一直都在,在你需要的时候,无需任何多余,因为你难过了。
某天,他们会有自己的一半,那一半也会是我们的一员,他们喜欢,我们便会接受。他们会有自己的小孩,那小孩也会是我们的子女,他们生育,我们便会养育。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家庭,那家庭也会是我们的家庭,他们造就,我们便会成就。
也就是,那些人,他们叫兄弟,现在叫兄弟,以后还叫兄弟,毫无血缘,却刻在脑海。也就是,那些人,他们叫兄弟,一时叫兄弟,一生还叫兄弟,相隔千里,却近在咫尺。
也就是,那些人,他们叫兄弟,十年叫兄弟,百年还叫兄弟,虽是男人,却爱的深刻。
看着眼前的巴鲁克,意外的是,似乎是感应到了牧尘来找自己的原因,巴鲁克沉默了。
说真的,他不愿意让牧尘重新封印了帝魂天他们的本体。但是,如果他不让牧尘这样做,那这个美丽的世界,君蓝府,可能就会彻底的沦为黑暗世界。
神界,早已经鞭长莫及了,或许,这也是人类世界反抗的唯一机会。
“我该怎么做?”
“这样对吗?”巴鲁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犹豫过。
但是有一点他却很清楚,即使是自己做出了什么决定,牧尘也会坚持自己的本性的,之所以来告诉他,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或者说,让他表个态罢了。
“我能问问,我的选择,会对你的下一步打算有什么影响吗?”巴鲁克其实是想问,牧尘会不会将他带进神界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牧尘的眼睛,他的话已经到嘴边了,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是想问问,当初答应你的事情还会作数是吗?”让巴鲁克意料之外的是,牧尘居然直接将他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人生的道路坎坷崎岖不堪,唯有兄弟一起共患难,唯有兄弟一起分享生活,唯有兄弟一起肩并肩……
牧尘记得当他第一次捧着《水浒传》读时,就被一百零单八将所折服,他们的义、他们的情、他们的豪爽的性格,让他打心眼里的佩服。他们在一起不分出身高贵与贫贱,平起平坐,在一起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敌人、共同的愿望,就是不愿看到腐败不堪回首的朝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也唯有梁山水寨做到了。
兄弟的肩膀是实在的,是放心的。或许,一次偶遇,或许,一次共同面对生与死的困境时,互相帮助,为了都要好好地活下去,为了明天,手把手,肩并肩的共同去克服困难。
虽被这沧桑的岁月所改过了面容,但是兄弟的热情还是保留着。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来回味以前在一起走过的岁月,会是怎样的一份感觉呢?有苦,有泪,有甜,有笑……兄弟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话,只需要彼此的肩膀就够了。但愿兄弟的这份情感能够陪伴我们过完这一生。
这一生,因为有着这样子兄弟,一生无悔,一生足矣!
“不会,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记,我会将你带进神界,但是,我们的兄弟情义,也就从那一刻开始,断绝了!”牧尘没有等巴鲁克的意思,直接将答案说了出来。
“我想,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巴鲁克的大嘴微微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