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宫凌霄沙场征战多年,自然也不是任人捏扁揉圆的主儿。
皇甫元启一次次的触及底线,换来的是南宫凌霄的反抗。
皇甫元启不仁,那就别怪他南宫凌霄不义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南宫凌霄和南宫穆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至今,已有五万私兵。
南宫穆起身,恭敬回道,“回父亲,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时机一到,这五万精兵就可以直接杀入皇宫,而新帝,则是南宫家所扶持的皇甫晟。
皇甫奕已经成了一步废棋,而皇甫晟则是南宫凌霄选定的新主。
或者说,皇甫晟一直都是南宫凌霄选定的下一任君主人选。
如果不是南宫晴柔的那档子事,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多乱子。
“你去乱葬岗看看......”
乱葬岗?
南宫穆微微一愣,却见南宫凌霄红了眼眶。
“去看看......你的妹妹......在不在那里......”
说着说着,南宫凌霄的泪就流了下来。
他知道皇甫元启一向冷漠绝情,皇甫奕惹出大乱子,而南宫玥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了皇甫元启。
南宫玥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皇甫奕蒙此大难,她求情无用,而皇甫元启必然会迁怒于她,心灰意冷之际,南宫玥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皇甫元启的手里,却是握着南宫玥的把柄。
他还知道,南宫玥一向要强,所以为了自己的母族,南宫玥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南宫凌霄有些怀疑,当初将南宫玥送进东宫,是不是错了。
南宫玥死后竟然被抛尸乱葬岗!
这怎么可能?
就算南宫玥一时触怒了皇甫元启,可好歹二人也是夫妻多年,究竟得是多绝情,才能做出这种事?
南宫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却还是听从南宫凌霄的话去了一趟乱葬岗。
没多久,南宫穆就在乱葬岗找到了南宫玥。
一身华丽锦衣,与这满地的脏污格格不入。
头上的珠宝首饰已经被抢夺一空,精致的发髻乱作一团,让人无法想象此人生前竟然是尊贵的一国之母。
生前何等尊贵,可死后却是这般凄凉。
皇甫元启,你的心究竟得多狠。
“玥儿!”
南宫穆将南宫玥的尸身从满地的泥污中抱起,脸上是难掩的悲痛。
这是他的妹妹啊!
唯一的妹妹啊!
“啊!”
似乎不能接受南宫玥受到此等侮辱,南宫穆的双目猩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周边的一切撕裂。
“侯爷,此地不宜久留。”
“属下认为,还是先让大小姐入土为安才是。”
说话的是南宫穆的心腹,看到南宫玥这般的凄凉,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南宫穆找来府中的老嬷嬷,为南宫玥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他的妹妹,生前可是最爱美的。
皇甫元启不要南宫玥,他南宫家要。
违背祖制,南宫穆将南宫玥葬进了南宫家的祖坟。
本来,他对南宫凌霄擅养私兵一事还有些微词,如今,他算是真正明白,皇甫元启,不值得他南宫家效忠。
知道南宫玥真的被丢在了荒凉的乱葬岗,南宫凌霄又是一阵悲痛,直到南宫穆说已经将南宫玥安葬之后,南宫凌霄才好了些。
“皇甫元启,我南宫凌霄同你,不共戴天!”
......
绯园之中,绯烟听着刘辛传回来的消息,眸光微闪。
南宫玥死了,死在皇甫元启的面前。
而皇甫元启不仅废了她的后位,更是将她抛尸乱葬岗。
南宫玥生前何等风光,可死后却是这般凄凉。
南宫玥多年来害人无数,为了助皇甫奕登上皇位,她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血。
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心中却是明白,就算是南宫家造反篡位,那也是皇甫元启逼的。
这些年,南宫家明里暗里帮了皇甫元启多少,可他却是一头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不仅南宫家如此,慕容家亦是如此。
皇甫元启,根本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
“想什么呢?”
冥想间,千夜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绯烟的身边,为她捋了捋额角的碎发。
“也没想什么,就是想想怎么能让皇甫元启死的不是那么痛快。”
绯烟说的随意,千夜离听的也随意,丝毫没有觉得二人的对话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那有什么,把你的毒药挨个给他试一遍不就得了。”
相比于医,绯烟更喜欢毒。
所以,绯烟的小药房里,大多数都是毒药,而且应有尽有。
一个个试下来,比之所有酷刑加身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绯烟倪了他一眼,凉凉开口,“人常说,最毒妇人心,千夜离,你可是一点不逞多让。”
千夜离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语气里满是不在乎,“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可怜惜的。”
“若是我的烟儿,我自然是不舍得你受一点委屈的。”
对于千夜离的甜言蜜语攻势,绯烟却是不为所动。
在她面前,千夜离永远都是宠溺骄纵的样子,就算她现在想杀了皇甫元启,只怕千夜离不仅不会阻止,更会体贴的递上一把刀。
这个男人对她的宠溺,比前世要多的多。
简直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先去用晚膳,一会天黑了,我带你落井下石去。”
绯烟:“……”
头一次见把落井下石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的。
只不过,如果对象是皇甫奕和苏璇的话,她还是挺乐意的。
前世做的孽,这辈子总是要还的。
简简单单的一顿晚膳,两人生生腻歪了一个时辰。
天二看不下去,带着自家小媳妇不知道哪去了。
自从搬到千府以后,天二就开始时不时的拉着流萤玩消失。
对此,绯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把流萤和天二的亲事也办了。
夜幕降临。
千夜离抱着绯烟起落在屋顶之间,快的几乎看不见影子。
夜色本就漆黑,再加上千夜离武功极高,就算是重兵把守的太子府,千夜离也是如入无人之境。
皇甫奕坐在书房的地上,旁边放着一壶酒。
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心中不止是烦闷,更多的是恐惧。
对未知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原本安然亮着的烛火突然摇曳了一下,皇甫奕顿时警惕心大起,猛然起身,大喝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