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心中还带着五分怀疑,可今日却在太子府见到了苏沐渊,心中的怀疑便已经完全被打消。
而苏沐渊这副堂而皇之的样子,只怕他和皇甫奕私下里没少会面。
心中对皇甫奕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
随即却是想到,既然苏沐渊真的同皇甫奕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那么信中说的另外一件事情也必然是真的了。
昨日那封带有秘密消息的信上,除了提到苏沐渊和皇甫奕之间的关系,还提到了另外一个惊人的消息。
苏璇,怀了皇甫奕的孩子!
如果这个事是真的,那么这便是苏家的另一个底牌。
他可没忘了,皇甫纤纤的独女皇甫清若,可是对苏璇言听计从。
而且,前些日子,苏璇为了救皇甫清若,可是宁愿在慕容家门口足足跪了一个下午。
这份感人至深的姐妹情,让他不得不担忧皇甫清若会不会因为苏璇怀孕,皇甫清若便求皇甫纤纤去讨一道赐婚圣旨。
那个时候,便为时已晚。
南宫家可没有一个慕容绯烟,敢公然违抗皇甫元启的旨意。
或者说,整个盛京,乃至整个天宸,也就绯烟一人,有这样的胆子,还能毫发无损。
所以南宫穆宁可信其有的当即进了宫,和南宫玥一起,向皇甫元启求了这道赐婚圣旨。
说实话,皇甫元启都有些意外,他也是没想到,南宫穆竟然还愿意把南宫晴柔嫁给皇甫奕。
毕竟,皇甫奕之前向他求娶绯烟,可是让整个南宫家都沉默了许久。
一个时刻可能有损南宫家的女婿,南宫家也要?
可既然南宫穆想要,皇甫元启自然不会拦着,他倒是巴不得这几个儿子斗得两败俱伤,顺带削弱忠勇侯府和定北侯府的势力。
如今的清远侯府,已经对他没有了威胁,而下一个要开刀的就是忠勇侯府和定北侯府了。
而只有这些一个个都在觊觎他的位子的人都不在了,他才能安心的坐拥天宸江山。
听着南宫穆语气里满满的试探,苏沐渊淡然一笑,“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与殿下投缘,今日想同殿下对弈一番罢了。”
和南宫穆想的完全一样,苏沐渊就是想让皇甫纤纤求了这道赐婚圣旨。
皇甫纤纤的面子,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大。
而皇甫纤纤不仅能顺利拿到这道旨意,对苏璇日后在这太子府的地位而言,也是不言而喻的。
当朝大长公主亲自求来的太子妃,谁人敢不尊!
本来他还想提前知会皇甫奕一声,也看看皇甫奕的态度,可既然南宫穆在,他也只能暂时作罢。
出门走的急,也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才反应过来,这趟太子府之行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皇甫纤纤想要做的事,就算是皇甫奕,也得生生接着。
既然如此,那和皇甫奕有什么可说的,不如直接回府,带着苏璇去见皇甫纤纤。
苏璇和皇甫奕的婚事早些定下来,他也能早些安心。
想至此,也不愿再过多逗留。
向二人行了一礼,苏沐渊便想直接回府,可刚想动身,便见刚刚的那个守门侍卫带着一个传旨太监走了进来。
见圣旨如见皇甫元启,苏沐渊也不敢再走,当即跪下,陪同皇甫奕接旨。
皇甫奕整个人有点懵,他难得沉得住气一次,看着这两只老狐狸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样子,心中微微不悦,可还没说话,就见一传旨太监走了进来。
圣旨?
他最近也没做什么,皇甫元启为什么突然给他下了一道圣旨?
心中疑云遍布,却面色平和的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皇甫奕已过弱冠之年,正妃之位空悬。今有忠勇侯府大小姐南宫晴柔待字闺中,温良贤淑,谦和有礼,堪当太子正妃之位。故赐婚与皇甫奕与南宫晴柔,择日完婚,钦此。”
皇甫奕一愣,赐婚圣旨?
他和南宫晴柔的婚事?
他虽早就有了娶南宫晴柔的心思,可却还没想好怎么和苏璇交代。
苏璇毕竟是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想让她做妾,就算是皇甫奕,也得花一番心思。
可没想到,这赐婚的圣旨,竟然来的这么突然,一下子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而如今,除了接了这道圣旨,他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和绯烟一样抗旨吧?
他可没有这样的胆子,而且,南宫晴柔本来就是他要娶的正妃。
相比丞相府,皇甫奕更看重忠勇侯府,虽然丞相府身后还有一个皇甫纤纤,可皇甫纤纤却总是会回安阳的。
纵然皇甫纤纤在皇甫元启面前的分量再大,可一旦有什么事,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这点,他看的很明白。
听完了圣旨的全部内容,南宫穆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随即看向苏沐渊,对此,后者只感觉到了浓浓的挑衅。
可事到如今,他又能怎样。
这两只老狐狸筹谋多年的太子妃之位,终归是花落南宫家。
苏沐渊心中烦闷,如此,另一道想同的圣旨只怕已经到了忠勇侯府。
今日之后,南宫晴柔,便是未来的的太子妃。
可南宫晴柔是太子妃,那苏璇该怎么办?
且不说苏璇肚子里的孩子,就说苏璇失身于皇甫奕,这苏璇,便不能再嫁他人。
苏家,丢不起这样的脸。
可他堂堂苏家嫡女,难道要当皇甫奕的侧妃?
妃,即为妾。
堂堂苏家大小姐,给人做妾,也够丢人的。
可皇甫奕又是太子,自然是不能像平常的大户人家一般,娶一正妻一平妻。
太子,只能有一个太子妃。
所以,苏家和南宫家,注定有一家的嫡女要做妾。
要怪,就怪她们识人不清,所托非人。
待皇甫奕接了那道圣旨,苏沐渊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大局已定,再无转圜的余地。
苏璇,只能屈身做一个太子侧妃!
心中虽然对皇甫奕怨气丛生,可面上却是未显。
皇甫奕,苏家还得罪不得。
只是,脸色却是哎刚才更加冷了几分。
为官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吃这么大的憋。
偏偏,还不能发作。
终归是苏家技不如人,没斗过南宫穆这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