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纤纤微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皇甫清若也是直接傻眼了,在她心里,皇甫纤纤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整个安阳,只要皇甫纤纤一个不开心,无论是谁也只有一死的份儿。
这慕容绯烟,竟然敢同自己的母亲叫板?
那嚣张模样,皇甫清若只觉得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阳公主一向是高高在上的,从来都是她目中无人,嚣张妄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她还嚣张的。
只是微愣一下,就沉了脸色冷声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尊卑的女人给我带回公主府。”
纵然绯烟身份尊贵,可在皇甫纤纤面前,就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
皇甫纤纤的话刚落,就有两个侍卫跑了进来。
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正是那两万精兵中的两个。
也正是凭借着这两万精兵,皇甫纤纤才能在安阳横行无忌,呼风唤雨。
只见那两个侍卫对着皇甫纤纤行了一礼,随即快步走向皇甫纤纤目光之处的绯烟,欲擒住绯烟。
却还未靠近绯烟一丈之内,却被直接掀翻在地。
而凶器,正是绯烟用早膳的粥碗。
没有人看清千夜离是怎么动手的,只见一道流光飞过,那两个侍卫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只听千夜离冷声开口,“我的女人,你也配动?”
幽深的眸子看向皇甫纤纤,后者只觉得双腿一阵酸软。
那双眼里,杀意腾腾。
呵,公主?
公主又如何?
现在的离天宫虽然还没有直接对上皇室的实力,但也不是无计可施。
而区区一个公主,千夜离更是不放在眼里的。
如今,皇甫元启自然是不敢对绯烟如何的,千夜离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想起上次绯烟抗旨拒婚,那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有慕容家在,只怕他已经单枪匹马杀入皇宫了。
绯烟,是他唯一的软肋。
而慕容家,则是绯烟的逆鳞。
皇甫纤纤作为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又能从那场皇位之争中活下来,自然是有些脑子的。
来盛京之前,她自然是对盛京的大概情况有些了解的。
珍宝阁神秘主子,求娶昭和郡主慕容绯烟,天价聘礼,传为佳话。
如此看来,这人,便是那珍宝阁的主子了。
只是,珍宝阁再家大业大,可终归不过一介商贾,竟也敢对她如此出言不逊!
“放肆!”
“来人,给我绑了这对不知尊卑的贱人。”
话落,呼啦啦涌进一群侍卫,和刚才的那两个装扮一模一样,紧跟其后的,是慕容家的府兵。
都被欺负到这个份儿上了,纵然对方是公主,那也得战!
誓死扞卫慕容家,誓死保护大小姐!
这是他们唯一的信念。
一时间,箭弩拔张,硝烟弥漫。
皇甫纤纤不相信,绯烟真的敢还手。
她代表的,赫然正是天宸皇室。
与她为敌,就是与皇室为敌,这无疑是自取灭亡。
所以,这慕容绯烟只能是虚张声势!
正厅中,氛围逐渐凝重,战争,一触即发。
不同于慕容家府兵脸上的决然,皇甫纤纤脸上,一脸的势在必得。
慕容家的府兵清楚知道,对当朝大长公主出手,这是必死之局。
而皇甫纤纤也清楚,绯烟不是她的对手。
纵然千夜离武功超然,可终归是双拳难敌四手,她带来的,可是整整数百精兵。
而绯烟,也不可能以整个慕容家的存亡作为代价。
皇甫纤纤打的好算盘,她心里早就清楚,皇甫元启此人重利,所以她也把珍宝阁拉下了水,而珍宝阁要想脱身,除了砸钱,没有别的办法。
而皇甫元启要的,自然也不是千夜离的命,而是他的钱。
边疆战事已经持续了两年,国库空虚,这也是皇甫元启对珍宝阁如此重视的一大原因。
而慕容绯烟,充其量就是沾了珍宝阁的光罢了。
只可惜,千夜离和绯烟,哪个都不是皇甫纤纤可以随意摆布的。
而皇甫纤纤,也太小看了绯烟。
皇甫纤纤没有顾虑,冷喝一声,“动手!”
“且慢。”
绯烟抱着雪球,缓步向前,笑意盈盈开口,“公主莫不是以为我让你前来,就是来我慕容家耀武扬威的吧?”
虽然面上带笑,却是句句让皇甫纤纤不喜。
“公主不妨先听听清若郡主做了什么,再来看看如何定绯烟的罪。”
皇甫纤纤嘲讽一笑,“打了本公主的女儿,纵然你有天大的理由,那也要死!”
只不过,却是挥了挥手,她倒要听听,绯烟能说出来什么。
相比直接杀了绯烟,她更想看绯烟垂死挣扎的狼狈模样。
“清若郡主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我慕容家,更是打伤两个婢女,这是其一。”
皇甫纤纤却是一脸的不在意,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她皇甫纤纤的女儿,别说在这慕容家打了两个婢女,就算是在皇宫里打了两个婢女又如何。
绯烟却是继续开口,“其二,清若郡主意图在我面前强抢我未婚夫……”
顿了一下,看向皇甫纤纤,凉生开口,“绯烟不知,安阳公主教出的女儿竟然这般没有教养,亦或是清若郡主在安阳就是这般为非作歹,不知廉耻……”
“住口!”
皇甫纤纤怎么可能任由绯烟骂自己的女儿,可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
再看看千夜离那张天怒人怨的俊脸,她是一点也不怀疑她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
男女情事,滋味美妙无穷,她虽不反对皇甫清若过早接触这乐事,但并不意味着盛京之人同样也能接受。
盛京之人,最重女儿家名节。
今日之事如果传了出去,只怕这皇甫清若再也别想在盛京立足,不仅如此,只怕此生都别想再回盛京。
看着周围人眼里不加掩饰的鄙夷,皇甫纤纤只觉得一阵头大。
可这盛京终归不是她的安阳,否则她又何必有所顾虑,早就一刀结果了绯烟。
可今日之事,除了认栽,她还能怎么办。
“慕容绯烟,今日之事,本公主既往不咎。”
至于绯烟怎么说,她自然是不管的,在她看来,她愿意同绯烟和解,那便是绯烟天大的福气,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皇甫纤纤无比憋屈,瞥了慕容家一众府兵一眼,“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就是同我公主府作对!”
她是动不了慕容绯烟,可杀了这群奴才,却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随即拉着皇甫清若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一声随意的不能再随意的‘且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