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一辆越野车停靠在军区大楼前。
来人面色凝重的走进大楼,一路目不斜视的进入其中一间办公室。
林昊天面无表情的盯着座上之人,屋子里的光线好像瞬间暗沉了些许。
冯廷议双手交叉抵在下颚上,脸上挂满的全是胜利者那高高在上的得逞笑容,他道,“我说过了,你会主动来找我的。”
林昊天关上了身后的大门,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冯廷议靠在椅背上,翘起一腿,“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身体里的基因不是永久性的,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完全控制你自己的身体,从而你依旧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林昊天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龇牙列齿道,“你当初让我实验的时候可没有告诉我这一点。”
“我如果说了,你还会继续和我合作?别傻了,我们都是各取所需,我说过的,只要你乖乖听说,我的平衡剂能够完全中和你体力的第三类基因,你还是那么优秀,绝对不会有人察觉到你身体的任何差错。”冯廷议站起身,两两视线平行。
林昊天目光如炬,“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那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冯廷议走到他面前,点燃一根烟,喷了他一脸的烟气,“或许你继续选择和我对着干,按照你身体的繁衍速度,估计不出一个月,你就得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完全失去理智。”
林昊天一把提起他的领子,双目猩红,“我会在此之前先杀了你,你信不信?”
冯廷议拍了拍他的手臂,一脸的毫不在意,“你应该知道杀了我之后的下场,不仅名誉扫地,你什么都没有了,你敢赌吗?”
林昊天慢慢的松开了对他的钳制,这是一个可怕的后果,他能发觉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怒无常,那种无力感,让他有一种恐惧萦绕在心头,他怕真的如同这个家伙所言,某一天,他变得不再是自己。
冯廷议靠在办公桌边,笑了笑,“继续和我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你可以选择不听,但最后一无所有的人是你,而并非是我。”
“你究竟想做什么?”林昊天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的用意,他这么不择手段的实验,究竟是为了什么?
冯廷议没有回复他这个问题,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吞云吐雾中,他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林昊天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皱,房间倏地变得落针可闻,他压抑的喘息声越来越凝重。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想清楚,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慢慢的想清楚。”
林昊天出了大楼,看着身前铺满了一地的阳光,最终忍无可忍的一拳头砸在身侧的一棵树上。
大树不堪重负的晃了晃,最后轰然倒在了地上。
碰巧,一辆车路过。
冯程一下车就看见了车前倒塌的大树,而大树前只站立着一个人。
林昊天注意到突然出现的男人,急忙站直身体,敬礼,“冯老。”
冯程若有所思的盯着倒下来的那棵大树,命令着身后的两名警卫兵不必跟上前,他独身一人走过去。
林昊天脸上的表情被掩饰过去,他面不改色的看着走过来的领导,依旧昂首挺胸的站直身体。
冯程道,“你做的?”
林昊天没有回复。
冯程继续说着,“我起初以为这只是那个孩子胡说八道说的一个笑话,如今看来,他没有说错,那个实验成功了?”
林昊天继续保持沉默。
冯程叹口气,“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昊天低下头,词句匮乏,“有后悔药吗?”
冯程摇头,“没有。”
“那这就是我的命。”林昊天再一次的敬礼,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冯程再喊了一声,“那种东西就跟毒一样,他是一种可怕的瘾,没有解药,你明白我的话吗?”
林昊天为再有半刻停留,像犯了罪的囚犯趁着没有人发现之际逃之夭夭了。
阳光如旧,如火如荼。
平原上,战火蔓延。
林倾放下望远镜,瞧了一眼说身后正在画圈圈的几人,走到他们身前,道,“有没有什么特别感想?”
“教官这话是要我们留下一两句遗言吗?”简易问。
“你也可以这么想,毕竟特战队出任务前都会很认真的写一份遗嘱,没有人知道这份遗嘱会不会是最后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林倾蹲在他们身前,“你们有想说的吗?”
方子异跳起来,目光如炬,气势恢宏,声音铿锵有力,他道,“我死不瞑目。”
林倾点头,“的确是死不瞑目,但很抱歉,你无法起死回生了。”
方子异悻悻的缩回了脖子。
简易画着圈圈道,“教官,结束考核之后,能答应我一个无理取闹的要求吗?”
林倾疑惑的看着他,“既然你也知道是无理取闹的要求,你觉得我应该答应你吗?”
简易傻傻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那您能答应我一个有情有义的要求吗?”
林倾思忖片刻,“什么要求?”
按照一群毕业生对于老师的恩情,在临别之际,他们一定会感激涕零的为老师举办一场送别会。
林倾是这么想的。
然而她觉得她可能把这群士兵想的太复杂了,在他们一根筋的脑子里,怎么会想到那种情深义重的场面?
简易兴奋道,“你能在这里买一头羊回去当做犒赏请我们吃一只烤全羊吗?”
一双眼,两双眼,几乎是所有眼睛都齐刷刷的落在林倾那单薄的身体上。
在战场上从未见过的众志成城,在这里倒是表现的酣畅淋漓。
林倾看着他们眼中那殷切的神色,逼于无奈下点了点头,“好。”
日暮西山,整个考核落下帷幕。
在绝对强劲的对手面前,虽然525团已经奋力反抗,甚至一度的让凖鹰队被迫撤退,最终,还是遗憾输了。
林倾站在两军中间,看着他们脸上那或多或少的泥巴,点了点头,“虽败犹荣,你们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很满意这一次的成绩。”
众人高高的扬起自己的头,汗水从各自的脸上滑落,他们喘着气,等待着长官的下一步吩咐。
“大家都辛苦了,为了犒赏大家,你们去挑一头壮硕的肥羊回营吧。”
众人喜出望外,在话音一落的瞬间,一道道身影犹如奥运健儿最后争取金牌时的速度,一眨眼就跑进了草丛里,随后不过五分钟,八抬大轿着一只羊回来了。
夜晚中的营区,烤肉的清香经久不衰的萦绕在四周。
林倾坐在单杠上,瞧着不远处围着火堆已经不知道转上了多少圈的士兵们,仰头喝了一口水。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他们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沈慕麟站在单杠下,夜风习习,他的衣装会随风轻扬些许。
林倾双手撑在单杠上,笑了笑,“最后的留恋吧。”
沈慕麟看着她,“那还真是遗憾了,我挑了几名有潜力的人进入特战队学习一年,你依旧是他们的教官。”
林倾身体一晃,差点从单杠上摔了下来,他望着又跑又跳的一伙人,虽说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但年轻的脸上那朝气蓬勃的力量,确实是让人有些依依不舍。
沈慕麟莞尔,“假以时日,我相信他们会更加出乎我们的意料。”
“长官好像很看好他们。”
“毕竟我也年轻我,我也懵懂过,甚至骄傲自负过,只要定下心,都能发光放彩。”
林倾从单杠上跳了下来,站在他右侧,“我会期待他们脱胎换骨后的模样。”
“看来烤的差不多了。”沈慕麟闻了闻空气里扑面而来的香味,“林教官想吃吗?”
他垂眸,四目相接,夜风缱绻的从他们两人中间静静的拂过,有浓浓的肉香萦绕其中,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不知是烤羊太鲜美,还是他太好看。
灯光只是忽闪了一下,像是电压不稳那般,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影响,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沈慕麟转过身,朝着操场中心疾步而去。
林倾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她看着离开的背影,他的身影渐渐的变得模糊,她突然伸出手,有些贪婪的想要抓住他,是的,想要抓住他。
“教官,烤好了。”陈宏亦双手捧着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羊腿,兴冲冲的跑到了林倾面前。
林倾回了回神,她看着递到了自己眼跟前的东西,再看向一脸期盼着自己的士兵,她笑了笑,“你吃就好了。”
陈宏亦道,“我给您抢的。”
“你吃就行了,我自己去拿。”林倾与他擦肩而过。
陈宏亦有些失落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双手不受控制的紧紧攥着这只烤的油光水滑的羊腿,不知为何,食不下咽了。
林倾瞥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孩子,突然间有些于心不忍,她似乎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太狠了。
秦尚书知晓长官们明天就要离开了,无所畏惧的举着水杯道,“我们以茶代酒恭送长官们,长官们这一段日子的辛苦执教,我们必定是感恩戴德,往后一定争取蒸蒸日上,成为保家卫国的好男儿。”
裴庚同样高高举杯,“真是舍不得啊,这一段日子的朝夕相处,我们对长官除了滔滔不绝的敬佩之情外,还有兄弟战友情,出生入死的战友情啊,打断骨头依旧连着筋的战友情啊,长官啊长官,就算你们走了,我们也会想你,念你,感恩你的。”
范舒身为副队,即刻站起身,用着悲怆又叹息的语气说着,“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我们一起恭送长官啊。”
525团的所有人群起激昂的站起身,一个个满脸都写满了不忍分别,不想分别,演绎的可谓是情深义重。
沈慕麟喝了一口水,勾唇一笑,“我好像还没有来得及宣布,既然大家都这么舍不得我,那我怎么可以舍得大家呢?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接下来还继续在一起如何?”
死寂,偌大的操场上像人去楼空了那般,全场死寂。
沈慕麟继续道,“我已经挑选好了几名我认为很优秀的士兵随我回特战队,未来的一年时间,我会尽我所能让他们脱胎换骨,争取真真正正的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军人。”
死寂,依旧是没有人说话的死寂。
秦齐靠在张权耳侧,忍俊不禁道,“我怎么那么想要笑啊。”
张权斜睨他一眼,“你这是幸灾乐祸啊。”
方子异啧啧嘴,“本以为脱离了大魔头,谁知道大魔头如影随形的就要粘着你,我心疼这群孩子啊。”
“少来,你脸上的幸灾乐祸更明显。”秦齐吃了一块肉,疼惜的看了一眼如同吃了屎一样表情的士兵们。
简易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破了一个洞,凉飕飕的倒灌着寒风。
秦尚书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信自己这不是做梦之后,大喘一口气,恢复了感知。
范舒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自己左右两侧的兄弟们,默默的往后退了退,祈祷着长官的花名册里没有自己的名字。
沈慕麟放下水壶,语气不温不火道,“你们这是不愿意了?”
“没有,没有。”众人异口同声的回复着。
沈慕麟再道,“我从你们的脸上看出了生无可恋四个字。”
“队长说错了,他们不是生无可恋,他们是高兴的过了头,毕竟以后竟然有一年的时间和咱们队长朝夕相处了,这群孩子乐坏了啊。”秦齐解释着。
沈慕麟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这么开心,那就不要掩饰你们的开心,多吃点,以后可能不会有这么好的日子了。”
众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月上中天,宿舍内外一片宁静。
林倾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她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打地铺的长官,心里有一只只蚂蚁前赴后继的爬过,弄的她心痒痒的。
“睡不着?”男人的声音从地上不远处响起。
林倾坐起身,欲言又止。
沈慕麟翻过身,屋内视线昏暗,他只能看清一个她的大致轮廓。
林倾觉得有些渴,她走到了桌前,倒上一杯水。
沈慕麟道,“晚上吃咸了?”
林倾忙不迭的点头,“长官要不要喝一点?”
“不用,我不渴。”
房间又一次恢复了安静。
林倾喝完了一杯水,摸着黑的坐回了床边,她侧身躺下,却是迟迟闭不上双眼。
因为只需要再住今晚上一晚而已,也没有必要去要求安排别的宿舍,林倾便睡在了这里。
只是越想越不对劲,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的正常吗?
夜晚很静,静到她心里蠢蠢欲动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最终她挺着胆子慢慢的从床上滑了下去。
沈慕麟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正面上空挂着的那颗脑袋。
林倾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他,在看到他清醒过来之际,身体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沈慕麟坐起身,两道目光在黑暗中依旧不偏不倚的触碰在一起。
林倾咽了咽口水,她寻找着借口,但好像所有借口都有些说不过去。
沈慕麟明知故问道,“林教官有事?”
林倾左右为难,索性破罐破摔,“嗯,我有点事。”
沈慕麟再问,“什么事?”
林倾东张西望的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屋子,好像也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她挺着胆子靠上前,一本正经道,“我想和你近距离的谈一谈。”
沈慕麟不明她的言外之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果然是近距离来了,而且近的没有了缝隙。
林倾吻上了他的唇,不同于第一次的蜻蜓点水,也不同于后一次的强势蛮横,这一次她循循渐进,双唇轻轻的贴在,然后一点一点的靠近,两两的鼻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她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随后更加扩大领地。
“我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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