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有家族运气庇佑,之前福泽还是很绵长的,本来应该是申优行带着李三娘回去给原配一个下马威,现在被她自己作没了福气。
气势压不住人家,人家得到消息找来了。
她天天说别人续弦不是正妻,现在让她尝尝续弦都当不上的滋味,做个妾吧。
冯英心想知道了,死人运气不能借。
她记这个干什么呢?活人的她也不借呀。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事永远找不到她身上,因为她是傻英啊!
高氏:阿简说的没错,算计别人终归心里不舒服,一有风吹草动就觉得是报应。
我还是要做个好人。
李三娘自然也听到了门房说的话,骂道:“贱婢,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十三郎哪有什么娘子?”
李正淳也觉得自己听错了,女儿怎么可能嫁了个有娘子的人?
一个相貌清秀,眼神悲哀,风尘仆仆的女子挺身走进门房,看着躺着的申优行,她眼眶发红,脸色惨白,眼神甚为失望。
“十三郎,你说护送王爷来长安,你说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不让别人看不起你。”
“现在,这就是你出人头地的办法?成功的方式千万条,你选择停妻再娶是吗?”
女人声音很好听,并没有歇斯底里,算是轻轻的说。
但是每一句,都莫名很有力量。
申优行又是震惊又是羞愧,强撑着胳膊坐起来:“玲珑……”
“你是谁啊?你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去。”李三娘坐不起来,眼神惊慌,怒红着丢出一个枕头。
邵玲珑被打到了也没动,她眼神淡淡的看着李三娘,带着一丝厌恶道:“我是申优行的原配妻子,听闻他要停妻再娶,我特意来看看情况,你就是那个妾吗?”
“哦,不算妾,是以正妻之礼把你娶过来的吧?那好,我想大家都是知道律例的,我稍后让人来传唤你们。”
按照本遍律例,男人只能有一妻,停妻再娶者,男流放两千里,女子流放三千里。
流放之后,婚事作废,男人的妻子还是之前那一个。
重婚是很严重的罪名。
这就是李正淳宁可徐媚娘嫁给李正河也不敢说出真相的原因。
没人告罢了,万一冯英较真他就完了。
当然,他还有一个筹码,就是冯英也会被流放,他们的孩子全成了野种。
他觉得冯英不会告他,但是暂时不想赌。
“你吓唬谁呢?你是个疯子吧……”李三娘还要跟邵玲珑叫板,申优行已经跪在了地上:“玲珑,我没有停妻再娶,我不过纳了个妾,你别当真。”
李家众人:“……”
李正淳很愤怒:“姓申的,你什么意思?”
李三娘神色茫然,难以置信:“阿郎,你在说什么啊,你说我是妾?”
“我们没有三书六礼,你不是妾是什么?”
申优行就是防着这呢,所以催促李三娘赶紧在长安城成婚。
因为申家根本没准备,只出了几个叔叔婶子来参加婚礼,聘礼都没有下。
李正淳因为李三娘催促的紧,加之李三娘没有来月事,他怕是李三娘身体有了变化,所以也愿意早早的成亲,自然也没在意聘礼的事情。
申家也是大户,莫非还能昧良心不给这点聘礼吗?
他着赶紧把婚事结了,把丑事遮掩下去,没想到竟然被申优行摆了一道。
申忧行根本不跟他们对峙,看向玲珑:“她真的是个妾。”
“申优行,你怎么敢。”李三娘发怒,下身又涌出血。
李正淳心疼坏了,抬手要打申优行:“怎敢如此辱吾女?欺人太甚。”
申优行抬起手攥住他的手腕,冷笑道:“我都听见了,你当我傻子,我昨晚才跟你圆房,孩子是谁的?李三娘不过是残花败柳,莫不是还想做我申家正妻?”
“我能娶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你,你……”
申优行会用玄器,李家人没有他的对手,邵玲珑走了,他跟着就跑了,李正淳想拦都拦不住。
“阿英,这婚事可是洛阳王牵的线,这个时候,他可不能不管啊,你快去找他帮三娘讨公道啊。”
申优行跑了,李三娘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可她起都起不来,能怎么样呢?
李正淳又看向冯英。
冯英都要笑死了,这个时候看她干嘛,她莫非她能去帮忙出头?
当时她就说过,申优行不是良配,李三娘还责怪她多管闲事,阻碍她嫁入官家,是看不得她好。
现在她可没拦着,别找她。
冯英没等李正淳说话就出去了,她把兔子放到前院去,李正淳吓得够呛,也来不及求冯英,带着李老太太和李三娘赶紧离开。
可能是走到半路觉得不对劲,李正淳很快又杀回来找冯英。
冯英还没往后走,正好被他遇见。
整个人烦的不行,她冷笑道:“可以啊,你自己去说吧,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三娘发过的誓了?洛阳王帮不帮出头另说,你真的不怕三娘被雷劈死吗?”
李正淳神色一怔,这才明白过来洛阳王为什么当初一定要撇清关系,那小子肯定是知道真相,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还让他女儿跳进去。
“真不是个东西!”李正淳气的脸色发青。
冯英不高兴了,眉头紧锁道:“我看你才是失心疯,你在说王爷不是个东西?王爷可还没走呢。”
“还没走呢?”李正淳皱眉:“他怎么还没走,他留下来干什么?”
李正淳忙活了一早上,他没看见外人啊,当然,他在侧门那边,所以以为人早都走光了呢。
冯英也是刚知道的消息。
王爷走了一晚上,不过跟李老太太的那种走不同,是漫步后园,带有一点风花雪月的感觉,不像是老太太,专门挎门槛子。
之后王爷就在花树下睡着了,下人说刚刚醒。
至于王爷的几个侍卫连带着李延昭,好像打了半宿,都累的不行睡着了。
他们四郎也没好到哪里去,扎马步扎了半宿,腿都走不动路了。
冯英突然想到一件事,阿简的鞋底也磨的够呛,上哪去了?不会是跟着洛阳王一起散步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