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英道:“是不是这一只啊?”
她叫着前面带路的人:“叫人过来啊。”
“这只狸花猫不是在这呢吗?快追啊,它跑了。”
殷氏回来,简单的吩咐一下下人去追。
她身边一个嬷嬷也要去,殷氏兴致缺缺:“不用了,不用耍什么诡计了,这个不行。”
下人低下头。
冯英:“??”
“殷娘子,您,您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懂。”
【就是她没看上我,应该是她儿子没有看上我,不用把你调虎离山了。】
冯英:“??”
殷氏没有跟冯英任何解释,然后带着冯英他们去了一间厢房。
还没靠近厢房,厢房就发出奇怪男女声音。
冯英自然知道是什么声音,很想捂住女儿的耳朵。
李几道:【我是不是终于见到真人实操了?】
冯英:“……”
这孩子怎么跟别的小娘子不一样?她不太矜持。
厢房中男人低声一吼,守在门外的下人们就动了起来,很快的,门开了,一个妙龄少女昏迷着被人抬出来,她虽然衣衫整洁,但是脖子上淤青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
冯英看的眼皮子一跳。
殷氏等下人都走了,抬起手道:“暂时是安全的,请吧。”
她又道:“不过丑话可说在头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可不是我们强迫你们的。”
冯英转身就想走。
李几道慢慢挪向门口:【这些人好聒噪,都滚开就好了。】
冯英:“……”
她感觉自己和阿简走向了一条奇怪的道路。
冯英看向殷氏道:“没关系,娘子若是忙就请便,我们看看就走。”
殷氏:?
她都看见了萧翊的淫性和凶残竟然还敢让女儿进去。
为了权势可真的脸都不要了。
殷氏笑了笑道:“那我先告辞,你们慢慢看吧。”
她带着下人走了,一个保护的都没留下。
冯英要扶着李几道,李几道很无奈:【炮灰娘第一次不懂事,人家见小郎君,她也要跟着。】
冯英:“……”
老娘是关心你。
天,她以前从来不自称老娘的,她变了。
冯英担心的看着李几道问道:“你是要自己进去?”
李几道缓慢的,缓慢的,点头。
冯英想了想,尊重,祝福,反正她在外面,若是有什么事,大不了她陪着阿简一起去。
冯英给李几道撩了帘子,让她进去。
屋子里,一个十分消瘦的少年被绑在床头,他抱着头,神色痛苦。
见人来,他眼里露出欢喜的神色,手比划着:“你一个,我一个,给你一个给我一个……”
突然,他又慌张起来,好像要攻击人,铁链子被他拽的哗啦啦响。
李几道却并未害怕,看着萧翊的眼睛,慢慢扯下面纱:“你,恨我!”
她的声音十分的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是人在发音。
若是冯英在,一定会高兴坏了。
对面的人一怔,眼神迷茫,后点头:“我恨,我恨你!”
若是郭氏在,也会十分惊喜和震惊,因为萧翊疯的根本不会简单对话,只会自言自语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言语。
李几道上前一步:“你,真的,应该,恨我,吗?”
过了好久,喘了几口气,又问:“你,该,恨……谁?”
“我该恨,谁?”
“是你,你是害我的!”萧翊双手成爪,来掐李几道的脖子。
冯英在外面听着呢,吓得要冲进来。
屋子里的李几道却根本不怕,萧翊掐上她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眼神满满陌生疑惑,没有用力。
这时候寺庙钟声突然响了下。
萧翊出神听的功夫,李几道袖子里漏出一个木鱼。
厢房里本来就有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到的。
冯英进来的时候就见女儿高举木鱼,对着小郎君的后颈就砸了下去。
萧翊尖叫一声,眼白一翻,人就晕过去了。
冯英:“……”
“阿简,你这是干什么啊?你非要过来,怎么还打人呢?”冯英闯进来。
她以为阿简是想占小郎君便宜,没想到是这么个占法。
李几道看着低声躺着的男人,勾了勾嘴角,不过,这是她心理活动,因为她的脸,根本就做不出这种得意的表情。
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他安静的想一想,他到底要恨谁。
木鱼可以静心。
“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吓人?”殷氏回到卧房喝茶,他们屋子里就能听见惨叫声。
她的心腹廖嬷嬷要出去看。
殷氏嘴角勾着冷漠的笑意道:“这还用问吗?那个冯氏卖女求人,根本不顾女儿死活,大郎君是那么好惹的吗?她女儿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肯定也知道疼的,估计被大郎君给撕成破布了。”
这时候一个婢女走进来,弯腰道:“大郎君晕倒了。”
殷氏挑眉:“这么卖力吗?都晕倒了?”
下人:“……”
“不是,是被那个小娘子给弄晕了。”
殷氏:“???”
她放下茶碗道:“傻子的力气比疯子大吗?她,这么厉害?”
下人:“……”
“不是,不是那种弄晕了。”下人红着脸道:“是她把大郎君给砸晕了。”
殷氏不信:“她不是傻子吗?她一个人?”
萧翊疯了之后力气特别大,两个大男人都摁不住,精力还充沛,不然怎么会不停的给他找女人,一个是为了让他留下种,一个是让他发泄火气。
这种人,一个傻子就能把萧翊弄晕倒了?
傻子是金刚吗?
还是之前他们家下人偷懒了。
殷氏问道:“夫人那边知道了吗?”
下人摇头:“还没跟夫人说。”
“要不要跟夫人说,这个傻子攻击人?”
殷氏想了想道:“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跟夫人说了,免得节外生枝,叫个大夫过去看看,先把那个傻子控制起来,万一有什么事,也要有人顶着,可不是我们弄的。”
下人急忙道是。
下人走后,廖嬷嬷低声道:“不然就此就让他醒不来,事情推到那个傻子身上,跟咱们就没有关系了。”
殷氏摇头道:“这么做岂不是便宜了他和郭氏,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就算死,也不会被人祭奠,就算死,郎君提起他也是厌恶和怨恨,怎么可能死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