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冲出来的安溪吓了黎曼曼和苏洛一大跳!
黎曼曼提着两盒饭一个热水瓶,下意识往后躲,苏洛伸手拉过黎曼曼一步挡在她前面,正犹豫该怎么做,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的安溪已经扑倒跟前!
她一把拽住苏洛的胳膊:“你,你们,你们是安浔的朋友对不对?我见过你们的,看见过你们和她在一起…我来找她,你们带我上楼好不好,求求你们了,你们一定能帮上忙的,求求你们了…”
安溪说着整个身子都不住往下沉,也不知是真的站不住了还是故意拉着苏洛让她更难走。
苏洛呆了,皱着眉手足无措,黎曼曼更紧张,放下热水瓶绕到两人旁边企图把安溪拽起来:“你起来说…你是谁啊,找小浔有什么事?”
安溪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更加激动了,一抬手又想去抓黎曼曼,被苏洛眼明手快一把隔开!
“你先不要激动,这里是学校,你这样闹保安很快就来了。”苏洛皱眉一句,先威慑住眼前这个奇葩的姑娘。
苏洛功夫好胆子也比别人大,判断如果起了冲突她应该一招之内就能制服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
只是安溪看着明显神智不太正常,说不好身上有没有藏着小刀之类的凶器,绝不能离她太近。
苏洛谨慎的把黎曼曼往后藏了藏,自己也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平静道:“我们是安浔的朋友,如果能帮忙一定会帮你,只是你必须好好说,不能再拉拉扯扯。你就站在那里,先告诉我们你是谁,来找她做什么?”
苏洛淡淡的话语像是有平复作用,对面安溪恍然呆愣了几秒,果然不动了,点点头。
苏洛心里盘算,觉得眼前的女孩或许并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疯疯癫癫,有故意把事情闹大的嫌疑,目的呢,是为了逼小浔下来?
“我,我姓安,叫安溪…”安溪拽了拽衣摆,有些可怜巴巴开了口:“我是安浔的妹妹,我们因为一点事闹了矛盾,我是来找她道歉的。”
安溪轻声道,这时候看她安静下来四周好奇的群众又开始缓缓围了上来,安浔的八卦一直有人津津乐道,之前还不少人觉得这个小姑娘莫不是什么找来门来的情敌?
结果听说是妹妹大家互相看看,不少人还觉得有些失望。
安溪看对面苏洛黎曼曼还一副警惕的样子观察自己,更加努力的摆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希望她们能相信,她伸手理理头发,露出整张苍白小脸。
“你们看,我和浔姐姐其实长得很像的,我真的是她妹妹!我和浔姐姐闹了一些矛盾,她现在非常生我气,也不肯接我电话,我想要当面跟她道歉解释都不行,都快急死了…”
说着小姑娘包了包泪,一副要哭的样子,却强忍住:“我也不想在学校闹的,但是我找不到其他办法了,我只想跟她见一面把事情解释清楚,两位姐姐你们帮帮我的忙好不好…”
说着,安溪忍不住开始伸手不住抹着掉落的眼泪,默默哭起来。
动作戏变成了苦情戏,四周所有人灼灼的目光都偷偷瞄到了黎曼曼苏洛身上。
安浔在很多人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个高冷不好亲近的美女,怎么说呢,脾气感觉不怎么样,作风也挺乱的,说实话如果要分一个弱势强势,眼前这个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姑娘显然更弱,而安浔也确实像是做得出来死活不理人家的铁石心肠。
至于两姐妹是因为什么事闹得矛盾就比较引人遐思了,只是小姑娘不说外人也不好问,好奇心就像是猫爪子一样在心上爪啊!
苏洛对安溪的一番解释判断不准。
她本来就不是擅长处理这种女生间矛盾的个性,对女孩子的眼泪也有点没辙,如果安溪张牙舞爪要打架到好说,她一哭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苏洛回头偷偷找黎曼曼商量。
黎曼曼从方才起就被苏洛母鸡护崽一样护在身后,手里还拽着自己和安浔的午饭,默默听完安溪的话,表情有些认真。
安溪之前在楼下大闹的做法显然是不可取的,黎曼曼觉得她有些怪,至少情绪不稳定,绝对不能贸然带回去。
而且安浔从没有提过叫一个叫安溪的妹妹,这几天在寝室也没有表露出半点因为什么事不开心的迹象,说明至少这些事是安家家事不准备让她和洛洛参合的,她们当然也就不能替小浔做任何决定。
黎曼曼当即有了判断。
“我们知道了,也相信你说的话,但是这件事必须征得小浔同意,我们要先给她打电话,她同意了才能带你上去。”
黎曼曼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一句就下了结论。
安溪有些茫然的回眸望了眼对面长着一张圆脸气质和善的女孩,她原以为她是最好说话的,结果居然这么干脆拒绝她?!
安溪一下急了:“不是啊,我都说了浔姐姐现在不肯理我,你们打电话给她她怎么可能同意?你们这就是不想帮忙,举手之劳的事为什么你们就不肯帮我一下,你们怎么都这么狠心啊…!”
安溪急着又要不管不顾上来拽人的意思,苏洛一看这是根本没有沟通意义的情况了,连忙拉起黎曼曼就跑!
四周围观群众又做鸟兽散了,这时候宿管阿姨一个电话叫来的保安也远远赶到,人声沸沸中苏洛拽着黎曼曼一下冲进寝室楼,身后安溪跑得慢没能第一时间截住她们,下一步就被赶来的保安围住了,开始严肃质问她是哪里来的,到底要干什么。
楼下更乱了,楼上很多人听见声音都好奇探头往下看,也就有人正好看到了对面楼四楼尽头的一间寝室里那抹幽幽靠在窗边观望的身影。
安浔很早就知道安溪来了。
这要归功于她最近身上越来越掩不住的黑暗气息,那暗色催的血香四溢,她本来就饿着肚子闻到就像闻了血腥味的饿狼一样,当即去了阳台站在窗边静静望了下去,看到了安溪吵闹的全过程。
这时候眼看着苏洛和黎曼曼逃脱,安浔也慢悠悠收回了视线。
安溪这丫头最近是都快被逼死了,无奈一没钱二没势,除了到处无头苍蝇一样表演苦情戏,还当真是拿她这个姐姐半点办法都没有。
她就是要让安溪知道,她们的关系从最初起就是不对等的,她的关爱不过是施舍给她的东西,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全凭她的心情;
而她,只可能永远是被动接受的一方,再怎么闹也只能在自己容许的范围内,这一次看来效果是差不多达到了,只差最后一根稻草。
安浔拿着手机缓缓往外走。
苏洛和黎曼曼两小只是一路冲上楼的,都好激动,这时候一步撞开寝室大门冲进来!
“小浔下面有个女生找你,很奇怪,她说是你妹妹,但是我们没让她…”
黎曼曼张嘴就着急概述,被安浔轻轻一掌拍在肩头。
“我知道,不急,先吃饭。”安浔笑着揉了揉黎曼曼的脑袋,让她们先把桌子铺好,自己拿着手机闪身出去,轻掩了房门。
安浔在门外拨通一个电话。
“张律师,今天安溪来学校找我了,闹得很烦,我想你以我的名义报警。”
“不需要很严重,只要她承诺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可以的话,把我的意愿告知安溪的母亲会更好…”
——
是夜,寝室区恢复一片宁静。
白天的闹剧没有在引申出什么序曲,安浔显然不想谈论家里的事,苏洛和黎曼曼也缄口不言,今晚课后安浔离校住回酒店,苏小洛和黎曼曼送安浔走的,两小只目光都有些晦涩的灼灼。
大学生谈恋爱,常常夜不归宿什么的,总让人忍不住心生遐思,更何况安浔看上去很成熟,半点不像她们的同龄人。
苏洛和黎曼曼都觉得安浔的感情最近进步神速,很可能已经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过了,总之两人很好奇也很羞涩。
同样是有男朋友的人,有的人走路就跟飞一样,有的人看看只觉得前路漫漫,黎曼曼觉得自己肯定是赶不上小浔,不过看看没心没肺的洛洛,恩,估计自己比洛洛还是快一些的。
晚上黎曼曼和苏洛聊了会儿心路历程,苏洛小测估分不错,熄灯后心满意足的睡了。
黎曼曼随后又练习了一小时听写才上床。
下周末裴钊有假,她的爸妈和外婆也会从桐市过来,到时候会和裴钊正式见面。
三天的小长假,第一次正式见家长,黎曼曼这几天已经开始睡不着了,同时为了挪出时间好好陪父母,她也需要提前完成那几天的任务。
哎呀,真是好紧张啊…
…
时间在冬日的凉风中缓缓流淌,入夜之后除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其他地方很快就沉寂在了萧索暮色中,冬季温暖的被窝是所有人的归宿,夜深了,整座城都陷入温暖安眠。
市郊一处古朴大宅,欧式建筑的白墙隐匿在干枯的树枝后,巍峨而立。
解放前临江有很多租界区,之后遗留下了不少这样的建筑,当年住的都是各国的权贵,如今的主人亦是各个非富即贵,享受老房子幽静的地理位置和宽敞后院。
壁炉里的火熊熊烧着,这座古朴的房子装潢以深红和木色为主,绒毯铺遍房子的角角落落,人走上去轻静无声,和很多那个时期的奢华大宅并无不同。
幽幽的烛火在走廊上亮起,照亮通往远处的幽冥空间。
走廊尽头两扇巨大的木门里隐隐传来嬉闹的声音。
那是电视机里放出的歌曲,古怪的调子,因为电视的老旧带着杂音。
这间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有些历史,黑白的电视,角落里的唱片机,一盏灯光晦暗的水晶大吊灯下,猩红的地毯上散落着零零碎碎的珠宝首饰和各式高跟鞋,一人站在房间正中,对着前方巨大的古朴镜子,提着裙摆,缓缓旋转。
他身上穿着一件火红色的长裙,古代欧洲宫廷式样的衣服看着古旧又繁复。
层层的花纹下,束腰紧紧勒着,就像能把肋骨都勒断,那不堪一握的小腰之下裙摆迤逦,被衬架高高托起成一个半球形,对比下更显得上头的腰线细得病态。
那人边照镜子边哼着歌,一副自己实在是太美不胜收再看两眼都要惊艳得昏厥了的模样。
还时不时扬手做出扶额状,伴随发出哦啊,哎呀,这样表达内心激动感情的语气词,头上的白色卷毛头套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那画面实在诡异,特别背景还是一个方正的黑白电视机。
电视里头播放着恐怖电影,老电影特有的配乐声扬遍整个房间,女主还没来得及撞上凶手开始尖叫呢,气氛已经被镜子前的人烘托得淋漓尽致。
终于有人忍无可忍。
“你妨碍我看电视了。”
冷冷一句,来自电视对面的大床方向。
那张大得诡异的床上枕头丢得到处都是,整个房子一样凌乱不堪,帷幔沿着床柱落下,隐隐的,映出里头一双比秋日最高远的天空还要清澈澄净的蓝色眼眸。
开口说话的人用的是俄语。
话落镜子前的人飞快转口头来,一手抚胸做出悲切状:
“哦罗密欧,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你要知道,My_only_love_sprung_from_my_only_hate,我唯一的爱,都来自于我唯一的恨,那是你啊,都是你!”
一句,罗密欧与朱丽叶里最经典的台词之一,被深情又诡异的演绎。
红裙里的人儿微蹙着眉,说话间轻轻将手前伸,那姿态多像一个多情又伤感的姑娘凄苦对着挚爱的情人,他幽幽站在舞台中央,满口纯正的意大利语,望上远处的那双眸子,同样清澈明净,一片蔚蓝。
神经病。
床上的人丝毫不领情:“我只说最后一遍,你妨碍我看电视了。”
“哦罗密欧,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请你诚意的告诉我;你要是嫌我太容易降心相从——”
那人显然根本没听完全不在可以交流范畴,这一次一句台词还没来得及背完,床上的人忍无可忍突然抬手!
他动作非常快,手起手落之间只看见床头垂落的那截纱幔忽然从中间断裂,无声坠落在地,那动静就像默剧里慢放的片段。
雪白的纱幔滑落如雪轻盈,下一刻前方还在演戏的那人动作一顿,他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是台词戛然而止,瞬息之间他身后几米开外的地方传来很轻的一声响,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深深钉入了花色墙纸,那距离,几乎和演戏之人的耳侧,分毫不差。
那人顿住,瞪着一双蔚蓝色的眼睛。
他肤色非常白,肌肤灯光下细腻得像覆着一层霜。
他屏着呼吸,从他敞露一半的毫无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
值得一提的是那里有些太平了,丝毫没有古欧洲宫廷妇女们被束腰高高聚拢的胸脯挤压出的旖旎风景。
下一秒他耳边半卷白色卷毛掉了。
轻轻的掉落在他脚边的地毯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委屈。
他今天刚到的衣服,全部都是新的,这个头套他第一次戴,而他从来不容许坏掉的东西还留在他身边…
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少年猛然抬起头来!
他还穿着那一身诡异女装,一把把头上的头套摘掉,他从身后摸出一把手枪毫无停顿扬手就扣下扳机!
砰——,砰砰——!
连续枪响,大床上的枕头飞出千万羽毛,一侧的床柱被打断,帷幔轰然倒塌。
墙上的花色墙纸留下一串单孔,床上的人早在枪响的那一刻已经飞扑而下,在地上滚过,身后紧跟着他的运动轨迹整排物体爆裂开来,一直从大床延伸到门边,直至那人滚过大门,那门在枪声中突然打开!
砰——!最后一发子弹划破长空!
目标已经先一刻转移,整个敞开的大门空前成为最新攻击区域,门外很暗,隐隐可以看见两个模糊影子,下一刻一阵爆裂声在半空响起,那似金属相撞的声响,硝烟中,带上了一丝焦糊的味道。
房间里因为最后一发子弹打出,终于安静下来。
一室狼藉中,穿着女装的少年委屈的站在原地,还举着他的枪。
他有着一双蔚蓝天空般的眼,一头短发是最浅最纯正的金,此刻黝黑枪口所指的地方,门边角落里,一个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正单膝跪地,蓝色的眸子里幽光闪现,勾起的嘴角带出一抹兴奋笑容!
他笑得如同一只刚刚参与了热血捕猎的野兽。
那笑容中,不一会儿,受了感染一样,女装的少年也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得干干净净,嗜血愉悦。
门外,一颗子弹穿透西装,深深嵌入男人机械锻造的臂膀。
高大的男人神色依旧淡漠,一手横伸牢牢遮挡在前方女孩的头前,还有一手,依旧稳稳扣在轮椅扶手上。
手臂缓缓垂落。
露出后方一双漆黑无光的眼。
“Nick,J,我们的交易,想好了么?”
------题外话------
米娜么哒,今天先到这里,轮椅女孩的手下还有几人,今天祭出两员大将,混战即将拉开序幕,不久文文即将迎来热血高潮(づ ̄3 ̄)づ╭?~
—
发文后白去统计大家的礼物了,白今天下午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宝没有问题,就是自己摔惨了些,左脚脚踝扭了,右膝盖也擦破了,可悲剧了,今天伤残可能会睡得比较早,后续如果白已经睡了大家有任何问题的就找我们管理员咨询哈,如果还有问题管理私戳白询问,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就是前四名实体礼物的归属确认一下,白会给前四名私戳问下意向,决定归属权,其他详细细则就见公告章节啦~(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