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帝王向来敬重天地神灵,几千年来,没有出过一次这种事情。
殷寿作为颇有志向的帝王,的确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很有可能,自己被牵进了一场阴谋。
一场利用自己,算计殷寿的阴谋。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女娲也只能继续装着不知道。
至于是谁幕后搞鬼,女娲心里清楚。
还能有谁?
肯定是阐教。
因为阐教金仙犯了红尘杀劫,急需战争来抵消杀劫。
只是封神之战,也是天意,除了抵消玄门的红尘杀劫,也为天庭封神。
明白真相后的女娲虽然恼羞成怒,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势而为了。
她也很懊恼,当时看到帝辛题诗的场景,被愤怒冲昏了脑袋,还派三妖去祸乱大商。
以至于人间生灵涂炭。
对封神劫也是不管不问,一场大战下来,死伤最多的还不是人族百姓。
为此,女娲也懊恼了多年。
愧为妖教教主。
愧为人族之母。
愧为天道圣人。
这成了她心里又一道无法逾越的坎。
窝火了好多年才算缓过这口气。
只是这疮疤又被揭了出来,实在是让她恼火。
可偏又无法反驳。
一旁的西王母原本还吃醋,听到他这样说女娲,心里乐开了花。
女娲显然待不住了。
然后整个人直接消失不见。
刘成一愣,“这女阴仙友咋回事?看她表情,似乎我说女娲,她很激动嘛,最后更是招呼都不打,直接遁走,好没素质。”
通天一趔趄。
你当她的面,在她伤口撒盐,她要不走才怪了。
太清、玉清见状,也没有了待下去的欲望。
“告辞!”
二人丢出一句话,也是直接消失不见。
见玉清他们都走了,原本通天还想跟刘成把酒言欢来着。
然而一见西王母在侧,咧嘴一笑:“小友,我也回去了,免得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
刘成怔神间,灵宝道君也消失不见。
见所有人都走了,西王母心里那个美滋滋。
“刘成道友,一人独饮,多没意思,要不本宫陪你喝上几杯?”
“挺好,挺好,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有西王母这等绝色仙子一起饮酒论道,乃人生一大幸事。”
西王母惊讶无比,“道友出口成章,端的是好文采。”
二人碰碗。
几碗酒下肚,刘成突然想起镜镜。
“王母道友,昆仑镜原本是你的法宝,侥幸落入我的手中,若非于我有大用,真想立即还给你。不过道友放心,等我实力再提升一点,就把宝镜原物返还。”
西王母摇头:“昆仑镜能够入你手中,证明你跟它有缘,从此与我无关。”
“不过,镜中有一灵识,自称是上一任主人的道心,除了我,你就是昆仑镜唯一的主人,道友失了道心,如何感悟大道?你不要昆仑镜,自己的道心应该拿回去吧?”
西王母眼睛一亮。
“道友倒是赤心一片,这的确是我当年斩出的道心,不过它既然能好好的待在昆仑镜里,那就不用再收回了。”
刘成惊愕,“王母道友为何连自己的道心都不要了?”
“就像道友说的,唯有破而后立,方能窥见更广阔的世界,以前的道心没有了,反而少了一重束缚,如今的我,想要重塑一颗大道之心。”
“没想到王母道友倒是有大毅力之人。佩服,佩服。”
西王母心里苦笑,佩服个屁,当年要不是救你,我才不会斩去道心呢。
道心就是修道人的灵魂。
要知道当年,我没有了道心,境界直接跌落到了太乙金仙。
若非有蟠桃,我还难以恢复呢。
当然,心里这些话,西王母不会对刘成说。
刘成道:“只是我很好奇,我知道有斩三尸的,却没有听过斩道心的,王母道友当年是何缘故要斩掉它?”
这个问题,算是戳中了西王母的软肋。
此乃天机。
也是她最大的秘密。
绝对不能说出来。
甚至都不敢多想。
否则被天道窥见,恐怕要出大麻烦了。
“咳咳,本宫突然想起,今日出来已久,需要返回瑶池仙境了,告辞。”
西王母说完,也是直接消失不见。
把个刘成弄得一脸茫然。
都是说走就走。
太干脆了吧。
天下还真是没有不散的宴席,哪怕神仙也是如此。
也罢,只要月下独酌了。
......
与此同时。
燃灯跟惧留孙、慈航道人等正在一方小世界里密谋。
因为事情泄露,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燃灯准备趁着元始下界之机,立即叛逃阐教。
燃灯道:“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密谋的事情,竟然被那个刘成推演了出来。”
“如今事情已经败露,早走迟走都是一样,我建议立即去西方教。”
“进入了西方教,有准提接引两位圣人庇佑,就算元始兴师问罪,那也无妨。”
慈航道人、普贤尊者、文殊广法天尊、惧留孙全都点头。
“如此也好,下界出了这么个妖孽,把西岐死死的阻拦在渑池之外,封神之战完全没有预想中的那样顺利。”
“是啊,这样拖下去,吾等的红尘杀劫,何时才能消磨干净?”
“我听说西方教的八宝功德池很神异,能够洗去因果业力,现在去西方教也好,早点洗掉因果业力。”
“没错,吾等自九曲黄河阵后,被削去顶上三花,胸中五气,虽然在教主的帮助下,恢复了不少,但吾等道心遭到的创伤,可是极难恢复的。”
“这样一来,我们想要再进一步,就变得愈加困难。”
燃灯道:“唯有西方教的信仰大法能够迅速修复道心,甚至无视道心的存在。”
“如此就说定了,我们立即动身去西方,免得夜长梦多。万一被元始发现,那就走不了了。”
这时,惧留孙道:“诸位师兄先走一步,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个了断再去。”
“惧留师弟,你还要做什么?”
“那个刘成,杀掉了我的徒儿,我跟他之间,必须要做个了断,而且此子天赋异禀,要是能直接渡化到西方教,也可算作我们师兄弟入教的投名状。”
“如此甚好,我们先去西方教,还能吸引注意力,反而方便惧留师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