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窗外透露出第一缕黎明的微光时,李欢已经起床,焦虑地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然后,是看守所里统一催促起床的铃声,然后,窗外的景色从朦胧到清晰到最后一丝雾气的慢慢散去,一个冬日暗沉沉的早晨次第在眼前慢慢展开来。
由于李欢的出色操盘,几乎已经让他成为了看守所里最受欢迎的人,因此,他一提出今天过生日的事情,他们几乎立刻就答应了下来,毕竟,据上峰的口气,他很快就会被保释出去了。
他们甚至答应给他半天时间和“女友”聚会——看守所的人一致认为,那个来为他奔波的女孩子,肯定是他的女朋友。
他们说,不是女友她肯这样?你骗鬼呀李欢。李欢不置可否,他们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鼻端仿佛已经有了豆浆油条的味道,他焦虑不安地一遍一遍张望,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她不会这么早来的。
然后,是九点、十点、十点半、十一点……
他越来越惶恐,时间的频率,以每分钟计算到每三分钟计算——
就仿佛死刑慢慢即将降临——
她不会来了吗?她为什么不来?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终于,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他颓然坐下,心如刀割,仿佛被全世界的人一起遗弃了——没有来,她竟然没有来!
看守所的食堂送来饭菜,有三菜一汤还算丰盛,送饭的人开玩笑地道:“李欢,你不是说今天过生日有人送好吃的?怎么没见人?”
李欢一声不吭。
那人压低了声音:“怎么,哥们?妞跟人跑了?”
他怒不可遏,却又不知该向谁发怒。那人觉着无趣,怏怏地就走了。
饭菜一直放在桌上,凉了,然后,又被收走了。
今天恰好是周六,股市也休了,即便一些特想和他交流的人,也因为他的“生日”没人来打扰他看k线图之类的了。他们同样好奇着,那个为他奔波的女孩子为什么没来呢?放他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