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未夜的清幽小道,两旁的树枝摇曳的舞动着,身子婀娜。
凌丹染的喊叫,惊了那几个将她扑到的人,而那正面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则抬手紧捂在她嘴上,以免她再呼声求救。
待看清她令人惊艳的面容时,那男人的语气里满是洋洋得意地冲其他几人扬声说道:“这*长得不赖,哥几个这回可算是占大便宜了。”
先前与凌丹茜对话的刀疤男,听到这话,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凌丹茜,眼底闪过喜色。
这看似庄严华贵的皇宫,在人所看不见的地方,何曾少过这种腌脏之事?
只不过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未言以明说罢了。
那几个压制,扑到凌丹染的男人,分工合作地将她禁锢在地,不得动弹。
从他们娴熟的动作来看,这种事该是没少干。
“*,只要你乖乖听话,哥几个会把你伺候舒坦。”捂着凌丹染嘴的男人,语气淫.妄,对她说道。
其他几人闻言,俱是嘿嘿笑起来。
“唔……”凌丹染摇头剧烈挣扎,几乎是使尽浑身的力气,可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软绵绵的轻微动了动。
逐渐昏沉沉的意识,以及这绵软无力的身体,令她恍知这是中了凌丹茜的招。
一时间,痛苦,难堪,害怕,以及绝望的情绪,在她眼底燃烧,凝聚成清澈晶莹的泪,自她眼角静静滑落。
站在不远处的凌丹茜,似是欣赏够了她此刻狼狈的模样,漫步走上前,蹲身在她身侧,容颜含笑,双眼浅弯携怨,挽起的嘴角吐出刻薄无情的话。
“是不是觉得很痛苦?”
她的声音一起,凌丹染便很快转过头来,愤怒的视线牢牢锁在凌丹茜身上,浓烈的想要将她吞噬。
凌丹茜对此视而不见,反而伸手触上她的脸颊,细致滑腻的触感令她嫉妒的几欲疯狂,却是笑的吐气如兰地问她:“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她呵笑着,双眸一条,带着极尽的讽刺回看她,阴凉的语气呼出:“因为我恨你呀!”
这声恨,犹如一把凌迟的利刃,割在凌丹染的脸颊,生疼难忍,因着嘴被人捂住,所以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的沉闷声音,和看向凌丹茜时,血丝尽染的愤怒受伤目光。
“别这样看我,姐姐。”凌丹茜轻笑,受不了那向自己看来的心痛视线,心里微微有股刺痛,被她刻意忽视。修长的,染着蔻丹的指甲在凌丹染的脸颊上来回划动,引得她的视线也随着这动作而转动。“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要划花你的脸。”
如愿见到她紧缩的瞳孔,凌丹茜得逞的嗤嗤一笑,眼底的疯狂剧烈蔓延,阴恻恻的气息,好似阴魂不散的厉鬼,她倾身凑近,在凌丹茜的耳畔,低语,“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你是凌国公府的嫡系长女,享有大小姐的名号,所有人见到你,都要尊称一句凌大小姐,是不是很威风?”凌丹茜嘲讽的说道,“当然,现在这称号,对你来说,只剩下讽刺了吧?!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拥有与轩王,我的皓轩表哥的婚约。”
嫉妒的火,在她眼底炽烈燃烧,指尖滑落到凌丹染的下颚,挑起,与之对视,“你凭什么拥有这么多,而我却没有?!”
沉睡于凌丹染体内的丹凰,灵魂倏地猛然震动,令凌丹染迷离的双眼瞬变清明,透彻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落在凌丹茜身上,双唇上下蠕动,并未吐出任何字眼,只以轻风相送了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
丹凤……
凌丹茜怔愣的看着她的目光,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亦或是她看错了?
为何这目光不再是让她畅快的愤恨?反倒变成了怜悯,和为她而生的心痛?
不!
凌丹茜摇头,她不需要!
蓦然起身的动作,使凌丹茜眨去了眼中刚刚泛起,尚未被发现的水萤,转而充斥着怨恨。她最后看了眼凌丹染,走离于她。
丹凰震动的灵魂,就快要呼之欲出,突然被凌丹茜离开的举动,而蓦然停止,再次归于平静。
叹息如风,留于空气中,未被察觉。
凌丹茜离开后,对那为首的刀疤男无情说道:“想玩就等出宫后慢慢玩,记住,我要她身败名裂!”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清晰的‘撕拉’声,不用回头去看,她就知那是衣衫被撕裂时所发出的声响,警告的眼神投落在那男人身上。
刀疤男正要回话,听到这声音神色一僵,继而对凌丹茜讪讪笑道:“凌小姐放心,您的嘱咐我们定会遵从。”说罢,转头又对那几个男人斥道:“没听到凌小姐的话?还不停手!出宫后有你们玩的。”
那几个被斥责的人闻言,嘿嘿一笑。“是,大哥。”
“你们,在干什么?”又是一道不属于这里的陌生声音传来,惊了所有的人。
凌丹染错以为这突然闯出的人,会是自己最后的救赎,漆黑的双眸骤然一亮,挣扎的举动越发剧烈,被先前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察觉,又赶紧捂紧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原来是你。”凌丹茜心神一震,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语气换而轻松下来。
她似有若无的视线扫了凌丹染一眼,暗道,凌丹染,这是天要亡你,怨不得我!
来人走近,浑身透着痞气的模样,赫然正是先前与凌丹染发生过争执的李太尉之子——李漭!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凌国公府的二小姐。”李漭走至凌丹茜面前站定,一双流里流气的眼上下看她,挑眉说道。
凌丹茜被二小姐这几个字眼一刺,双眼眯紧,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可是皇宫,本少爱去哪,由得着你说了算?”李漭回的也毫不客气,视线朝那几个有意将身后隐藏的男人看去,话题一转,又道:“还是说,你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看见?”
虽是疑问,但他语气笃定无疑。
凌丹茜有恃无恐的笑道:“可不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嘛,”她扬了扬眉,问:“怎么?你也想来参一脚?”
凌丹茜会如此说,也不过是因清楚先前那件事,她可是亲眼见到凌丹染将他的胳膊卸下,他要不记恨才怪!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李漭摸着下巴,拿乔起来,视线仍是不忘往被隐藏的方向挑去。
“放心,肯定让你满意。”凌丹茜笑得故作嫣然,眼神示意那几个男人让开,好让李漭看的清楚。
失了阻碍,李漭抬脚再次走近,看清了此刻被两三个男人禁锢的不得动弹的凌丹染。
他打眼看去,尚还能裹体的衣裳已有几处被撕裂,整个人看上去,仿如被拼接而成的布偶,裸露出的肌肤,在夜色下显得晶莹剔透,诱人至极,顿时,一股火热之气,自下而上的涌动,使李漭口干舌燥。
“凌大小姐,好久不见啊!”李漭轻咳一声,随即笑的肆意,有种即将大仇得报的畅块感,灼热的视线更是紧缩在那露出的肌肤上。
上次的事,他一直记恨着,同时也心存侥幸,幸亏那次被她卸了的胳膊只是脱臼,并无大碍,所以最后才不了了之。
凌丹染闻言,艰难寻声转头,看清了那说话之人是谁后,本是放亮的瞳眸霎时黯然失落,几近绝望的暗念。
怎会是他。
李漭单膝跪地,垂首望她,视线自她头顶缓慢的,一点点下移,触目的焦灼,火热燃烧,好似眼前所看的是一具未被遮蔽躯体。
那目光,太过刺眼,只觉不堪。
凌丹染挣扎的举动越发强烈,奈何嘴上仍被紧捂着,发不出声。
李漭也发现了这点,不满的怒视那捂住凌丹染嘴的男人,道:“捂什么,没点声音又怎能痛快得起来。”
说着,他挥手打掉那男人的手,自己则欺身而上,垂首与凌丹染正面相视,yin笑出声,道:“这几个男人都是莽汉,肯定不如本少能让你欲仙欲死。”
“你……你放开我……”虚弱无力的声音,听来恰似娇喘,凌丹染喘着气看他。
“放了你?”李漭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嗤笑,“你是在说笑?”
凌丹染猛烈摇头,眼眶里储藏的泪水再也藏不住的洒落。
“今日若不办了你,怎能解本少当日被卸胳膊之恨?”李漭哼道,双手一个用力外扯,‘撕——’地一声脆响,本就快要遮不附体的衣裳被他这动作而完全撕开,露出里面一件晃了人眼的红色肚兜。
“不要啊——”凌丹染带着哭腔的惊喊,泪水奔决,痛苦的双眸平视漆黑的夜幕,眼瞳徐徐而变,最终仅剩一道荒凉。
红艳亮人的肚兜覆在凌丹染的紧要位置上,细长的线带绕过她白希的脖颈,更是引人遐想,饱满的胸,曼妙的身,迷惑得李漭即将化身为狼,就连一旁站着的几个男人也禁不住这样惑人的诱.惑走近,贪婪地看向几乎就要赤身的凌丹染。
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凌丹茜,再怎么说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就算心里清楚会是怎样的情况,又何曾亲眼见过这般不堪的画面?
她的心底莫名泛起一阵苦涩,陌生的让她眉心紧皱。
别开眼,不忍去看,只以刻意变得冰冷的话,朝刀疤男斥道:“我刚刚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想要玩,就等出了宫后,随便怎么玩,不要在这里动手。”
她的话意有所指的落在李漭身上,李漭自然明白她话里的含义,虽是不怕被发现后的后果,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是吃后还不用负责人,他更是乐意。
“是,是,凌小姐放心,我们这就带她离开。”刀疤男连连点头说道。
锣鼓喧天的声音,突地响彻整座皇宫,回音飘飘荡荡,消之不散。
凌丹茜闻声,一颗心猛地一紧,知晓这鼓声是宴会即将开始的昭示,也代表凌皇已然出席于未央宫殿内。
此刻,若不赶快回去,被人发现,她可就有嘴也说不清了。
“该怎么做,你知道的,我先离开了。”匆匆丢下一句话后,凌丹茜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回过头看向李漭,喊道:“喂,你走不走?”
李漭望着凌丹茜娇艳的身躯,目不转睛,耳边听及凌丹茜的话,漫不经心的挥挥手,“你走吧!”
美色当前,就是天皇老子,也挡不住他想要一逞兽.欲的念想。
这答案,在凌丹茜出声喊他时,就已明白,会如此做,也不过是出于‘同甘共苦’的道义,至于他突然在宴会中缺席的后果,并不在她的预想之中。
而凌丹染……
这想法刚在脑中出现,便被凌丹茜摒弃,不愿再想,脚下急匆匆的往回赶。
随着凌丹茜的离开,余下的几人加上李漭,皆是视线一致地先看了眼凌丹染,而后彼此又相视一眼,其中所含意味,不言而喻。
刀疤男最先回神,他低咳一声,道:“咳……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看无人拒绝,他走到凌丹染身前将之抱起,趁着周围的漆黑环境,离开。
凌丹染的双眼失神,面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失了神魂的布偶,被人随意摆弄,也无所觉。
李漭不识得眼前这些人,只猜想他们应是凌丹茜找来想要毁了凌丹染的人。
而现在,彼此的目标都放在凌丹染身上,且看他们这些人,隐隐是以那个刀疤男为首,为了自己的将要得到的福利,他抢先开口说道:“我要第一个!”
刀疤男走动的步子闻声顿住,双眼扫过身旁的其他兄弟,见他们对此并无异议,方点头道:“可以!”
几个兄弟们想什么,他很清楚,虽说他们是被找来的,但这个随后出现的男人一眼看去,浑身上下都有止不住的流气,便能猜出该是哪位贵族家的纨绔子弟。
这等身份,招惹了去,会很麻烦,不如就顺了他的意。
剩下的,便是该怎么思索着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将人带离出宫。
*
依旧是这条清幽寂静的小道,在先前那几人离去后,再次归于平静,却不代表这里真的就再无人了。
摇曳生姿的枝叶晃晃悠悠,成功遮挡了人影而未被发现。
一道俏丽身影,自树后徐徐走出,与之相伴的另一道硕长的身影,抬手将枝叶挡开,为那俏丽的身影扫清道路。
不多时,两道身影立于小道中。
“这场戏,你可看的满意?”暗沉的嗓音,微有些干涩,身形一侧,对身旁的俏丽女子问道。
女子的模样被遮挡的看不清楚,只从朦胧的身形来看,该是个俏丽芳华的女子,耳边听着她如莺鸣翠的声音,道:“太子殿下邀请雪薇看的戏,哪有不满意的。”
她声音轻轻顿了顿,接着又道,“只是可惜了这后续的戏码,雪薇就看不到了。”
黑幕下,她的双眸泛起诡异的亮泽,看似含笑,实则却无。
立于她身侧的太子,伸手环上她的腰际,妄言笑道:“这戏是看不了了,不过这后续的事,本宫倒是可以为你解惑。”说罢,不等她出口,便环着她离开,口中不忘说道,“走吧,去晚了,本宫可是会被父皇责罚。”
都道是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
有谁知,这黄雀又究竟是谁?
清凉的威风,徐徐拂过清静小道,卷走这声无以明说的疑问……
*
笙竹萧瑟起,曼丽舞姿迎。
凌丹茜匆忙赶回时,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一群舞女们正挥动着水袖翩然而动。
“怎么这么久。”刚悄然回到席坐,尚未安稳坐好,就听到国公夫人略带不满的嘀咕声。
凌丹茜娇声低笑,“娘亲,我可是匆匆忙忙,紧赶慢赶着回来的,您就不能先等我喝口水?”
说着,她拿起面前的玉盏慢饮,心中暗叹,果然是皇家的手笔,就连这喝水的杯盏,都是晶莹透彻的润玉雕琢而成。
“事情办得怎么样?”国公夫人悄悄地,不动声色凑向凌丹茜询问,后又哼道,“刚你父亲还在向我询问她人去哪了。”
凌丹茜下颚微扬,连着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得意之色,道:“娘亲,您就放心吧,这件事女儿已经办得妥妥的。”忽而,她神秘的冲国公夫人眨眨眼,“而且,还有额外的惊喜呢。”
一想到明日会听到关于那件事而来的风波,她的心就雀跃难安。
这一回,再没人能救得了她,这凌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头,终是要落在她头上了。
甚至,连着那与轩王的婚约……也该是她的。
喜悦染眸,兀自沉浸的凌丹茜,没发觉这大殿中,几道隐晦不明的目光,时不时的朝她的所在瞥来。
“公主,并未发现凌大小姐的身影。”位于蔻丹公主所在席位的一侧,黎相闪着睿智瞳眸的双眼在殿内寻望一圈,后低声朝蔻丹说道。
蔻丹微微侧目,秀丽绝美的眉黛轻轻蹙起,清冷且凌然带傲的神态,含着淡淡不悦,“怎么回事?”
先前,她可是被皇兄特意交代,一定要看好她,现在失了对方的踪影……一股寒意自脚底蓦然窜上,激得她浑身发冷的轻颤。
“继续派人私下寻找,不要惊动任何人。”念起他离开前,曾留下的几人,蔻丹压低了声音,稍有冷静的做出决定。
黎相深深看她一眼,眼底深处是一片复杂与迷恋,被小心的掩藏不被发现,耳边听着她的命令,垂首恭顺回道:“是。”
凌皓辰被安排在与蔻丹相对的另一侧,宴会开始后,就一直悄然寻找着凌丹染的踪迹,同时不忘注意对边那位来自帝国的公主,心中一直疑惑她为何对凌丹染那么是……特别?
因着这份注意,才使得他没错漏下她的一举一动,待见到她蹙眉低语时,正持着酒杯的手,顿而微微僵住,似有所感的朝凌丹茜旁边那个空置的席坐看去。
那里,若他所料不差,该是凌丹染的位置,可现在,却是无人入座其中,就连人的影子,都未着片刻。
浅浅的不安,逐渐清晰明确的在心底涌动着,也有着分懊悔存在。
凌皓辰想,若当时在见到凌丹染的那一刻,他不顾一切的追上去,是不是就没事了?
而现下,宴会正常举行,唯有她一人不在席坐上……
倏地!
凌皓辰一个激灵,微垂的双眼骤然放大,双眸挑起,朝李太尉身旁同样被空置的席位看去。
那是……他思索片刻,想到那席位的主人,继而又联想到那席位的主人曾与凌丹染所发生过的过节,心底的不安,被渐渐放大,越加明显,持着酒杯的手,突然无力,致使酒杯跌落于桌面上,发出一道轻响。
“皇兄,怎么了?”冷硬的声音出自于坐在他旁的凌皓轩口中,在见到凌皓辰失神的模样,他询问道。
凌皓辰恍然回神,转首对他笑道,“无事,一时手滑。”
“嗯。”凌皓轩对此答案并无在意,淡淡点头,收回视线,途中,目光所及的掠过凌丹茜身旁那空置的席坐,眼眸诡异暗闪。
始终注意着魏雪薇的太子,发现自己两个皇弟的举动,拿起桌上的酒杯,朝魏雪薇的所在举杯示意,其中意味为何,恐怕也只有他一人得知。
魏雪薇眼泛不耐,却又不得拒绝,那后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被太子如此灼烈的目光看着,她只得手持杯盏,附于面前,轻饮入口。
杯盏放下的那刻,她含着倾慕的眼神抑制不住地落在凌皓轩身上,引得太子眼底怒意之火闪烁不停。
殿中,除了这几人对凌丹染的关注外,尚有他人也同是如此。
这看似宾主尽欢的大殿,当真是有一些人,而他们的注意力则都被一人所牵扯着。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各处,现出数道黑色幕影,不停穿梭着,来无影去无踪。
这期间,还有凌国公时不时朝国公夫人亦或是凌丹茜询问凌丹染人在哪里,皆被两人矢口推回。
先前在来的路上,凌国公就因她,被众人嘲笑,而眼下这个时候,若再被人提起,他这张脸恐也是要不得了,心道,既然她不在,便是更好。
凌国公一心所想自己的颜面问题,竟未曾想到凌丹染也是他的女儿,如此蓦然失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也许,在他心中,一直都希望凌丹染能出事吧……这谁又能得知呢。
想不到,最先得知凌丹染失踪消息的,不是凌国的各方势力,反倒是来自帝国的蔻丹公主!
黎相一得到信息,顿时眉心紧蹙,面露难色。
“出事了?”蔻丹见他如此难看面色,微微侧目问道,语气笃定。
黎相抬眼看她,点了点头,说道:“人现已不在宫中了,而且……”他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启口。
“说!”蔻丹突地厉眼扫过,不含温度的嗓音透着不悦,有淡淡的威严倾出。
黎相身子忽而微微一震,狠狠闭了闭眼,艰难吐出,道:“而且,她是被几名男子悄悄带离出宫,据暗卫来报,她当时已是衣衫尽毁,按照时间推测,应该是凶多吉少……”
蔻丹闻言,脑中蓦地一片空白,身子不稳的晃了晃,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动作失态的伸手去抓黎相的前襟,不可置信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举动很是突兀,引来他人的关注,就连凌皇,也被吸引过来,笑问:“公主可是不满这舞?”
“公主。”黎相也觉方才失态,又闻凌皇出口询问,忙出声提醒,手上动作温和轻扯,将蔻丹紧抓自己衣襟的手松开放下。
蔻丹失措回神,看着黎相的双眼带了些歉意,碍于身份,这道歉的话被止于口中,她稍稍平静了下,扬起精致的容颜朝凌皇看去,笑言回道:“凌皇多虑,是蔻丹一时走神,与她们无关。”
“哦?”凌皇语调扬起,“不知公主因何事走神?”
“自是被这优美的舞姿所吸引。”蔻丹堂而皇之的说谎,令周围与之相离不远的人听到,心中冷汗淋漓。
凌皇双眼混浊不清的看她,只道:“那就好。”便将注意转移。
应付完眼前,蔻丹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颓然坐在席坐上,口中低声喃喃自语,“完了……这事若被皇兄知晓,他会杀了我的……”
这话她说的毫不夸张,黎相也深觉情况严重,又想到殿下的性子,只能提醒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将人找到。”他语气稍顿,“而且,不能再隐瞒下去,必须告知殿下。”
“对!找人!”蔻丹惊醒,喜色于面,正要站起的身子被黎相抬手压下。
“公主,现在可是在宴会上。”黎相眼露无奈,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在外人看来,有着高贵也不容亵渎的尊贵身份的她,其真性情就是一个说风即是雨的,不计后果的小丫头。
至于那些被她刻意表露所欺的人,黎相心底默哀半刻。
“什么破宴会,不参加也罢!”蔻丹烦躁低语,却还是清醒过来,只剩眼中的焦急,如何都藏不住。
这段插曲,被有心人看进眼里,凌皓辰面色微变不善,凌皓轩则神色复杂,就连下方坐于魏雪薇一旁的魏延,也时常借由喝酒的举动,悄眼去看侧对面的蔻丹。
这座由高墙红瓦建成的皇宫,尊华无比,庄严中也透着无尽的苍凉。
谁都知,在这份尊荣之下,是由血肉铸建而成。
只是不知,站在其中,可否闻得到徐徐风凛过后的浓郁血腥……
*
天已黑透,临近皇城外的小道上一片寂静无声,几道人影隐隐约约的快速窜过,直至迈入一座没有人烟的小院,才停下。
‘砰’——
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沉兀响起。
刀疤男冷眼看了看被自己弃如敝屣地仍在地上的人,而后转眼看向周围环境。
“大哥,我看这里不错,而且没人,不如就这吧。”一名语气稍喘的魁壮男人,细小如鼠的双眼看了看四周,提议道。
举目而望,这座坐落在皇城外不远,且位置偏僻不为人知的小院,实在是绝佳的地点之选。
最重要的是,即便会有官兵搜寻,也足以给他们逃离的时间而不被发现。
思及这点,刀疤男点了点头。
李漭一心放在凌丹染身上,对此身处何处,没有任何异议,听到他们就决定在这,一身流里流气的样子,连着走路都带着痞性。
他走到凌丹染身前,抬脚踢了踢,语含讥讽,“凌大小姐,你觉得这里如何?”
痛!
本是双眸失神的凌丹染,因着被丢弃于地的举动,整个后背都能感受到闷闷的痛感,她痛色染眸,神志也逐渐清明。
惊见站在身前的李漭,闪现在脑海的第一反应就是——逃!
翻身而起,凌丹染使尽了力气的跑走,可还没跑两步,就被李漭拦腰抓住,一手紧捂她的嘴,另一手拦在腰上,举止粗鲁地将她向后拖动,往院子的深处而去。
救命!
凌丹染喊不出声,只能抬手死死抓着李漭紧捂她嘴的胳膊,指甲狠狠嵌入肉里,有血丝溢出。
“嘶!妈的,这时候竟还有劲。”李漭被抓的倒吸一口气,低声咒骂,蓦地松开锢于她腰际的手,朝她脸上狠狠扇了几巴掌,同时抬脚踹了一脚,致使她痛得倒地不起。
凌丹染被扇的嘴角,溢出一缕血迹,向下淌落,同时还有一部分溢入口腔内,一时间被满满的铁锈味侵占。
下一刻,李漭欺身而上,将凌丹染压制着,面朝地面,一手按在她的后颈,骑在她背上,另一手则大力一挥,只听一道刺耳的‘撕拉’声,那件早已几不附体的红裳,被他尽数扯裂,露出整片白嫩的肌肤。
月色倾照,将那本就白希的肌肤染上一层莹黄的光泽,好似具有仙气的萦玉,惑人至极。
‘咕咚’,数道吞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漭闻声抬头,见周围不知何时围上来的人,目光一致地落在身下这片莹泽雪背上,yin笑顿起,口出淫.秽,道:“是不是很诱人?很想立即爽一爽?”
几人的目光不动,闻言俱是狠狠点了点头,涌动全身的燥热袭来,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看着这几人的目光,李漭心生一种异样的块感,他想,若当着这些人的面做,肯定很爽!
如此想着,他也这般做了!
扯裂的衣裳,被他*成团,塞进凌丹染的嘴里,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虽会遗憾听不到她销.魂的叫声,但为了安全,也只能如此。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凌丹染无声落泪,整个人都颤抖着。
旁观者发出的淫.笑声,被撕扯的衣裳,以及紧接而来的不堪,让她除了觉得痛,觉得冷,只剩下了绝望。
那种绝望,无以被明说,恐怕纵是地裂山崩,都与之不及。
印在身上的点点红痕,犹如烙印般,深刻入髓。
脏!
好脏!
谁来……救救我……
李漭粗鲁将她身子翻过来,伸手触上她的脸,指尖来回划动,就想凌丹茜之前那样,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说不定我就会温柔一点,让你也能体会到这欲仙欲死的味道。”
此刻的他,格外兴奋,即将到来的极致逍魂,让他连想象都觉得美妙无比。
手在她的身上来回巡动,带动周围其他几人的视线,每滑落一处,他便会转首看向周围几人,而后诉说手指所触及的感觉是怎样的令人魂消。
本是清冷的夜晚,此刻连同气氛,逐渐升温且变得旖旎,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连续不断。
一名魁壮男人正喘着粗气,顿觉一腔热流自鼻腔而下,抬手狠狠抹去,再看过来时候的双眼,布满血色变的狰狞。
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真他妈的痛并快乐着!
救……救我……
苍白如纸的双唇,轻轻蠕动,呼着无人能听到的求救。
泠泠幽幽,且清亮的夜风,寂静五音,连同这座荒无人烟的院落,一星半点的烛光都不见,唯有夜空下,那抹冰冷皓月,无动于衷的注视着她。
冷漠,无情!
凌丹染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非人的折辱。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清明若无的双眼,微有失神的看着夜空中那么浅浅挽起的皓月,仿佛隔了一个时空的漫长,又似只有一呼吸间那么短促。
她视线下移,落在正伏在她身上的李漭,被泪水迷蒙的眼,即使看不清楚,也能猜想到他此刻的满意神情。
双手悄悄在地面上移动,搜索。
又一道衣衫被撕裂的声响,下一刻,凌丹染感到身下一凉,凉入心扉。
似乎,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吧……
向外搜索的手,突然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她紧紧抓在手心,不动声色,眼见李漭就要继续做下一步,她突地抬手拿起手中紧握之物,倾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击在他的后脑处。
噗——鲜血炸开,李漭后脑被袭,没料到这时候她竟还会有反击的机会,蓦然放大的双眼,尽是不可思议,下一瞬,未等他张口说什么,眼前一黑,人已昏厥伏在凌丹染的身上,没了动静。
那只失了禁锢的手抬起,抽出塞进嘴里的布团,而另一只拿着坚硬东西的手,还在不断狠狠敲在李漭的后脑。
鲜血被溅在她的脸上,红猩的双眼现出疯狂的神情,大脑失了晕转,只手上动作未变不停。
这一幕,来的太快,让人不及反映不及。
等那几个站在周围的人回过神时,李漭已死的透透的被凌丹染推离身上。
“践人!”刀疤男惊喊,举步就要去抓她。
凌丹染红着眼,坐在地上,看他走近,自己也一点点后移,嘴角边的殷红血迹尚在,染了血迹的红唇配着她那张白霜的脸,宛若夹怨带恨的厉鬼,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阴冷的口吻,凉凉说道:“待我死后,我将化作厉鬼,日日夜夜纠缠,让你们生前不得安宁,死后为我所食,千转轮回皆不得而终!”
萧萧风起,吹散了周围刚刚升起的温度,寒凉袭身,令这几名魁壮的男人由心底生出寒意。
“践人!你休想!”刀疤男心底亦是冷寒生起,见自己的几名兄弟面色动容,当即厉声喝道。
凌丹染的身后,是一座池塘,挡了她的退路,让她退无可退。
她自知自己报不了仇,唯有死后化作厉鬼方能解恨,何况她早已失了继续活下去的心。
低首看看几近赤身的自己,心中荒凉轻叹,真的好脏,下一刻,人已毫不犹豫地跌入池中。
月色下的池面上,水意凛凛,就连她的跌落,都未激起半朵水花。
“凌丹染!”冷冽寒声骤然响起,带着狂风怒号的愤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