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再次传流言,顾廷烨求娶余家大小姐不成,换了三小姐。
这日,顾廷烨跌跌撞撞地跑出顾家门口,对着小秦氏喊道,“大娘子,父亲他喷出一口血来。”
顾廷烨的声音很大,顾侯府门口不远处,一个蹲在墙角的十岁左右孩子,站起身活动手脚,动作幅度还挺大。
来顾家退婚的余家大娘子,连忙说道,“呃呃,这事可不赖我啊,我先告辞了。”,说完就急忙上轿子溜了。
“快去请郎中。”,小秦氏看余家大娘子跑了,连忙喊道,“不,二郎,你去太医院,请太医,快去。”
“好好!”,惊慌失措的顾廷烨,没了主见,答应一下,就往外跑。
顾廷烨与石头骑上马,刚走出半条街,速度都还没提上来,就被一行十来人拦停。
“顾二公子,安好!”,为首的人行礼道。
“你是阳明的手下,王德发?我急着请郎中,快让开。”,顾廷烨认出了拦路人,急喊道。
“二公子要请郎中?正好,我们今天进城,请仁济药铺的李郎中,到庄上去看诊的,您着急的话,让郎中先跟您去吧。”,王德发说着,摊开手掌,指向队伍后面的骡车上,一个挎着药箱的郎中。
“太好了,让郎中跟石头走,我还要去太医院。”,顾廷烨惊喜道。
“二公子,您如此慌张,想必是亲人伤病 ,还是您带郎中回去,让石头去太医院的好。”,王德发劝说道。
“对!你说得对,石头,你去太医院,说宁远侯病重,他们不敢不来,快去。”,顾廷烨对石头说完,然后向王德发招手道,“带上郎中,跟我走。”
当晚,王易收到通报,顾廷烨带着郎中进顾家受阻,是王德发几人一路打进去,才让顾廷烨和郎中进到顾偃开的房间。
不过,宁远侯顾偃开还是死了,郎中和后来赶来的太医,一致判定是常年思虑,急气攻心所致。不过,他交代过后事,并重申了,由大儿子顾廷煜袭爵。并拿出为了顾廷烨单独写的遗书,顾廷烨亲生母亲带来的嫁妆,折现银十一万五千两,不论以后分不分家,侯府都要全数归还顾廷烨。
小秦氏和顾家其他几房人,还有点不舍得顾廷烨亲妈的嫁妆,说什么一家人不分你我的话。
顾廷烨随即发怒,责问是谁让人阻挠他带郎中进来,导致顾偃开没能及时救治,这自然没人会承认了。
等到顾偃开出殡那天,顾廷烨假意想在灵堂念顾偃开的遗书,小秦氏和大哥顾廷煜立马上前阻挠,说侯府财产不多,就算念出来也拿不到全数。
顾廷烨说不念也行,但要让顾廷烨分家出去,自立门户,那侯府欠他的嫁妆钱,就可以缓缓再说。
数日后,顾廷烨约王易和盛长柏相聚。
“长柏、阳明,我准备离开东京这个伤心地,到外面躲躲清静。”,顾廷烨对盛长柏和王易说道。
“你不是自立门户了吗,怎么又要走了,准备去哪里?”,王易疑惑道。
顾廷烨摇摇头,苦笑道,“我在东京城,失去母亲、父亲,考取功名的路也被堵了,待在这,心里很不舒服。先去跟石头回他家一趟,然后到处走走吧。”
“仲怀,再过两个月,我就要成亲了,你喝过我的喜酒,再走不迟啊。”,盛长柏说道。
“唉!”,顾廷烨举手说道,“不去了,我父亲刚走,不宜登门喝喜酒。”
“这,我不信这些的,而且,我们可以在外头喝酒庆贺。”,盛长柏继续劝说道。
顾廷烨很是感动,把手搭在盛长柏的肩膀,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长柏,阳明,你们于我,比亲兄弟还亲,此事,我不敢任性。”
“诶?仲怀,你那个女人呢,继续带在身边吗?”,王易好奇地问道。
“哼!那个贱人,我随手测试一下,她就露馅了,然后被我发现她哥没死,我就赶走了她,又打断了她哥的腿。”,顾廷烨不屑地说道,“我走了。”
“够狠!”,王易说道,心里想,‘这家伙,不会是白嫖几年,只出了伙食费吧?’
“说起来,我还没谢你呢,要不是你的庄丁正好路过,我可能就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了。”,顾廷烨向王易抱拳行礼,然后又说道,“对了,你那些庄丁个个身手了得,比石头还厉害,你是怎么训出来的?”
“充足的营养,科学的训练。”,王易竖起两根手指道。
“什么跟什么呀,你直接借我两个,懂你这套的人,在路上教我就好了。”,顾廷烨摆手道。
“行!你带着我的信物,去城外庄子借人吧。”,王易答应,并提醒道,“不过,你可不能欺负他们,我是从没把他们当作下人、奴隶的。”
“成,我也没把石头当下人。”,成功借到人,顾廷烨哈哈大笑,对两人说道,“好了,时候已不早,我还要去借人,该出发了,再会吧。”
“江湖路远,一切小心,早些回来。”,盛长柏与顾廷烨拥抱一下,说道。
顾廷烨看王易不来,就主动抱王易一下。
盛长柏看着骑上马的顾廷烨,默默地挥着手。
“这次别乱带女人回来了。”,王易挥手喊道,顾廷烨听了,差点摔下马。
...
盛长柏成亲当日,王易陪着齐衡,他被仆人叫走,王易也跟了过去。
到了后厅,王易和齐衡各自行礼后,一起坐下。
“衡儿,平时,你不是抱怨,人家有妹妹,偏你没有吗。今日,你何不把盛家这几个妹妹,当成自己的嫡亲妹妹来看待呢。”,齐衡他妈,平宁郡主说道。
王易看明兰一眼,她的笑容变勉强了 ,再看齐衡,他更是完全没笑意了。
齐衡开口问道,“嫡亲?什么嫡亲妹妹?”
王若弗跟着赔笑道,“嘿嘿,娘娘怕是吃醉酒了吧?我们这几个草席丫头,怎么好当小公爷的嫡亲妹妹。”
盛墨兰娇羞地,向平宁郡主说道,“小女福薄,恐高攀不起。”,她还想着嫁给齐衡呢。
齐衡站起身,对自己妈行了个礼,生硬地说道,“母亲,您怕是真的吃醉酒了,我先送您去厢房休息吧。”
“是啊,厢房备着呢。”,王若弗笑着接道。
“嘿!我还没吃酒呢,醉什么?礼我都带来了。”,平宁郡主不接齐衡的招,自顾自说道。
平宁郡主的管事嬷嬷,听了这话,立马转身走到外面,在座的盛家人都面面相觑,只要盛老太太好保持笑容,跟平宁郡主点头。齐衡只好,又坐了回去。
那嬷嬷端着一个盒子回来,平宁郡主就说道,“这种南珠,是衡儿最喜欢的了,我想今天把它拿来,作为几个妹妹的见面礼,再好不过了。”
平宁郡主顿了下,向齐衡说道,“衡儿,你亲自拿过去,送给妹妹吧。”
齐衡低下头,沉默不语。
“元若。”,王易伸手拍拍齐衡的肩膀,笑道,“我们刚刚不是在说,长柏比我们早熟,有做男人的担当,海家才会放心将女儿嫁给他吗?也不知道我们未来,能不能像长柏一样,让岳家满意我们。”
齐衡听完,身体动了下,想站起来。
“这位就是,名满东京城的,新科状元郎吧。”,平宁郡主立即开口道。
“王易,见过郡主。”,王易行礼道,他心想,‘刚刚进来就打过招呼了,还问个屁啊。’
“果然是一表人才。”,平宁郡主笑呵呵地说道,“衡儿决意再考,状元郎是衡儿的同窗,可要多多提点他,别让他入了歧途,误了前程才好。”
“那是自然,我时常与元若互勉,韶华如驶,机会稍纵即逝,应当问清本心,不可愚昧。”,王易不卑不亢地答道。
平宁郡主听了王易的话,鼻子呼气一下,又发现齐衡,满脸请求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提高声音说道,“状元郎果然了得,衡儿你要好好向他学习。不然的话,下次科考,你可能就没新花样,给我过生辰了。”
王易看齐衡的眼珠都红了,身体也在颤抖着,但就是没有动作。王易不由在心里叹口气,‘唉!小齐,你是没这个命啊,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几秒后,盛老太太开口,打破僵局道,“哈哈,这六丫头,是唯一一个,养在我身边的,家里头就是她没有嫡亲的哥哥,若得小公爷做哥哥,那,可是沾了光了。”
老太太说完,所有人都看向明兰。
明兰笑着站出来,说了一通自贬话,然后向齐衡说道,“兄长在上,请收小妹一拜。”,然后向齐衡摊开双手,等他送珍珠首饰。
齐衡犹豫了一下,看看笑容满面的明兰,又看看自己嘴角微笑、眼神凌厉的老妈,终于还是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放到明兰手上。
然后另外两个兰,也接受了礼物。
...
翰林院。
“二哥,我可听说了,你为了新娘子,顶母亲的嘴,可厉害了。”,正在写字的王易,看到盛长柏走过来,就停下手说道。
“别乱说话,我们那是闲聊,怎么能叫顶嘴呢。”,盛长柏看左右没人,一拳打过去,被王易轻松拨开。
“二哥,想打中我,你就跟我多练练。反正你已经考上了,不用花太多时间在读书上。”,王易笑道。
“我已经比大部分文官强壮了,没必要再练。”,盛长柏拒绝了,然后看向他的桌面,问道,“你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