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凡一点儿,幸福有可能就会多一点点……
“我听说,血灵已经离开了魔界,不知去向。”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没有那女杀神助阵,七杀组织也就不足为惧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
黑子女子听着屋内的对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死到临头,还敢妄议七杀令主!
“非常好!”剑抽出的刹那间,那个和她殊死搏杀了上百回合的黑衣杀手失去了支撑,靠着冷杉缓缓倒下,在身后的树干上擦下一道血红。
岚收了手中的刀,准备解决屋子里的人,这样一来——七杀令就又能回到她手里了。
她不知道暮吟为什么离开,她只知道跟着暮吟的这些年,她过得很好,就连江骞玥,都对她要高看上几眼,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小头领也更加敬重她了。虽然暮吟和她谈不上多深的交情,但如果要她选择,只要暮吟开口,她定是义不容辞!
一叶轻舟随江而下,不知走了多久,江面陡然下降,原本平静的江面变得波涛汹涌,浪花四溅。还没来得及仔细观看,船已像箭一样迅速飞下,巨浪被船头劈开,旋卷着,合在一起,一下又激荡开去。江水像滚沸了一样,到处是泡沫,到处是浪花。
站在船上的人却丝毫没有被这阵仗吓到,镇定自若地看着山上的红叶。
江水穿山破壁,气势汹汹奔腾而下。奔腾叫嚣的江水,如瀑悬空,砰然万里。江水一浪接一浪,一直地冲刷着岸边的岩石,把岩石冲洗得非常光洁。
一只鸽子穿过云层,落在船上之人的肩头,低低地叫了一声。
女子下船以后,坐入一辆早已等在江边的马车,撩起窗帘子,才看到一名不确定身份的蒙面人出现在她方才下来的船头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同乘一辆马车的另一名女子顺着放下的帘子收起视线,轻声道:“别看了,有流芸姑娘护送,此行定然顺利,我担心的是接下来我们会遇到的人。”
“此番前往南边的雪夜城,我们本可以正大光明走最近的路。”戴着斗笠的男子靠着车壁,膝上放有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出鞘的长剑。
马车走得缓慢,江上的船顺着水流刹那间已不见了踪影。车顶上的青鸟已经收起翅膀,随着马车的摇晃开始打盹。马车里的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现在生意不好做,得打出名声才行,名气大了才有委托接。”
“那依您之见,该如何才能提高我枫溪山庄的名声呢?就是大张旗鼓地告诉全世界,我们什么生意都做吗!”
“你可能有点疑惑,这两者有关系吗?”
“答案是当然有!而且关系大大的!”
“好了,柳公子,别再抱怨自己命不好了,就是你的命太好这辈子才会碰上海遥这么个傻子。你拿她对你的信任去赌你的后半生,但她呢?她在拿命赌你爱她!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可是……我……我一开始并不知道……”
“知道什么,她的身份吗?你瞧,你永远都可以找借口不信任她,伤害她……”
“我一直觉得,对不了解的人和事有所质疑是好事,但是找茬式的质疑,就大可不必了!毕竟,当你想要在鸡蛋里挑出骨头时,意味着这个鸡蛋,今天就必须有骨头。”
“我原本以为,你会为了她改变自己的看法,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
“她没有高估,她……”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可你却做了一件注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是……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可它一直如噩梦般的纠缠着我,我后悔了,本不该那样的。”
“是啊,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或许这就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即使面对面相遇也无法相认,当再回首时,却已是百年身!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海遥,那个爱憎分明,嫉恶如仇的女子,终究是回不来了……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