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遥世界顶级艺术家的身份比起来,他天盛药业董事长的身份虽然也很棘手,但牛公子反而认为这是好事。
如果肖遥只有世界顶级艺术家这一个身份,那他还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普通艺术家的身份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世界顶级艺术家的身份却是肖遥最好的护身符,这样的身份虽然没什么权势,但影响力太大,他在艺术上的世界级影响力,就连牛公子这样的身份也要顾忌三分。
肖遥天盛药业董事长的身份,虽然社会地位很高,但这同样也是他的软肋。
身为大型药企的董事长,不说有没有违法乱纪的事情,首先需要顾忌的事情就有很多。企业越大,牵涉也就越大,反而不像世界顶级艺术家那样无欲无求。
得知回春丹的药效之后,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牛公子难免生出了贪婪之心,他现在不仅仅想要治好妈妈的癌症,同时还想得到回春丹的药方。
但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的第一步还是要得到三粒回春丹,首先把他妈妈的病治好,然后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没有考虑过向肖遥强行讨要,他还有后面的计划,首先要给肖遥留下一个好印象,才能有更进一步的合作。
具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现在还没有考虑好,这得等到他和肖遥见面之后才能做出决定。他能够给出的代价可以是金钱,也可以是其他的东西,这得看肖遥需要什么了。
虽然因为准备时间太短,牛公子对于肖遥的调查不是很详细,但看完这些资料,牛公子觉得自己对于肖遥已经足够了解了。
既然调查资料上肖遥有一名管家,牛公子也就没有直接联系肖遥,而是让人直接联系肖遥的管家,表达了他想要上门拜访的意思,并且说明了他的身份。
如果是一般的身份,卢管家也就直接拒绝了,但这位牛公子的身份确实很显赫,他也就没有自作主张直接拒绝,准备请示少爷之后再做决定。
听完卢管家的汇报,肖遥想了想,还是决定答应这位牛公子上门拜访的请求。
这位牛公子的身份虽然比不上唐天豪,但也算是极为显赫了,和他见上一面还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这位牛公子上门拜访的用意,见面之后自然也就知道了。
第2天上午,牛公子轻车简从地来到了肖遥的四合院。
在卢管家的带领下穿过四合院,随意欣赏着四合院中的建筑和景致,牛公子也是情不自禁地赞叹连连。
这样一处面积宽广并且在设计上极具特色的大四合院,就算以牛公子的见识,在偌大的京都城中也没有见过几个可以和这一处四合院相比的院子。
还没有见面,牛公子对于肖遥的认知就再次调高了一个档次。
走进小会客厅,看到在主位上端坐的那个英俊的年轻人,牛公子赶紧上前招呼道:“肖教授你好,来的冒昧,还请见谅。”
然后又指着卢管家手中似乎体积很大的礼品袋说道:“初次见面,一点小小的心意,也不知道合不合肖教授的心思?”
卢管家赶紧把礼品袋中的礼物拿出来,竟然是一个很大的长盒,盒子打开之后是一幅卷轴。
牛公子继续说道:“曾经有幸得到了一幅吴冠中先生的《荷塘》,恰好肖教授也有一幅名传当世的《荷塘青蛙》,不揣冒昧,以此相赠,希望肖教授能够喜欢。”
肖遥和牛公子初次见面,当然不能收下他如此贵重的礼物,委婉的拒绝道:“喜欢不一定占有,牛先生的这件礼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今天能够有幸欣赏到冠中先生的真迹,我就已经非常高兴了。”
然后他对卢管家说道:“既然牛先生已经把这幅真迹拿过来了,那咱们就万万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先挂起来吧,正好借这次机会好好欣赏一下。”
卢管家手脚麻利地把这幅画挂了起来。
这幅画的尺幅很大,画面上一大片残荷,水面枯枝交错,残叶与莲蓬卷缩得难辨形体,都似无意挥写泼散的黑块与黑线。这些线与块显得分外动人,画面借助了水里倒影,由于倒影,一再重复迭映了块与线,虚虚实实,不易一目了然,倒彷佛利用水袖强调了舞蹈的节奏一般,余韵悠悠,极具艺术性。
作为一名画家,有幸见到吴冠中先生的晚年杰作,肖遥非常开心,看得非常仔细。
这一幅作品是吴冠中先生晚年所创作,可以算作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吴冠中在九十年代实现了艺术生涯最重要的突破,过去对抽象的种种疑问至此得到关键性的解答,而能“任性抒写胸怀”、“吐露真诚的心声”。
他对于形式与色彩的解构与革新完整体现于1997年创作的这一幅《荷塘》。这幅画虽看似具象题材,吴冠中却以彩墨色点、灵动流转的线条与疏密有致的不同组合间,全面性地驾驭整体画面,创造了空间中的韵律节奏、生命动感及视觉张力。
吴冠中不仅赋予传统的水墨线条和色点全新的时代意义,更是他跨越五十年创作生涯突破自我的又一力证!
他在1990年代以前,虽持续进行形象探索与撷取形式元素,却均以具象描绘来加强与客观现实的对照和联系。历经了1970-1980年间油彩和水墨两种媒材间不同面向的交互发展,1990年代晚期的作品更加注重抽象语言的表现性和张力。
《荷塘》的大尺幅充分显示了吴冠中在艺术上的自信和创新精神,他近耄耋之年时突破自我、直抒胸臆,将自身艺术语汇极度精练与简化,在西方现代主义与油画民族化的论述间找到了新的出口与方向。
无论是水墨还是油彩,吴冠中最有潜能的实验均是逼近抽象的。从现象上看,“风筝不断线”的选择似乎有碍抽象,但从本质上看,这一选择至关重要,他由此确立了自然抽象的个人法则,这正与崇尚自然的中国文化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