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是从林子里面冲出来的,像个穿着铠甲的古代士兵,大约有二米多高,那副铠甲完全是由人类的骸骨构成,在铠甲的胸口、腰部、手腕上都嵌着小孩的头骨。
后来张歌奇一寻思,说这些骸骨怕不是当初参族吃掉的童男童女吧?
死去的霍老大爷只是轻描淡写地跟我们说了一句“每隔三年就要吃一对”,没想到原来吃掉了这么多!
见有怪物出现,霍大叔和三个年轻人赶紧后退,霍达从背上取下猎枪,张歌奇抡刀就砍,但是怪物的铠甲明明是人类骸骨所结,却像镔铁一样坚硬,刀砍在上面只砍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怪物手中也有一根烧火棍,势大力沉,张歌奇和它过了几招,突然张歌奇瞥见一道黄纸飞过来,张歌奇吓得赶紧躲开,轰的一声火焰就把怪物吞噬了。
那黄纸正是“我”丢的病虎符,可是“我”居然不打招呼,而且在林子里面直接就用。
差点被炸到的张歌奇当时窝着一团火,但在战斗中也不好发作。
张歌奇说到这里,我惊讶地打断:“冒牌货会我的招术?”
张歌奇点头,“对啊,所以当时我也没往‘假冒的你’这上面去想,只当是你吃错了药。”
这让我有点愕然,冒牌货实力这么强的吗?
还是说,这家伙拥有某种克隆技能的技能,昨晚我用病虎符轰炸它,它就学去了。
可这几乎不可能,因为那算不上是“技能”,符咒的力量来源是对宗布大神的信仰,在无信仰之人手中只是废纸一张。
一时想不通,我就让张歌奇继续说冒牌货的事。
他说,当时“我”面无表情地掷出病虎符,暂时压制住了铠甲怪物,这时张歌奇便来了一发龙吟,然后霍达也开了两枪,当火焰散去,只见铠甲怪物手中多了一道坚固的盾牌,把这些攻击完全挡下了,然后怪物顶着盾就冲过来,抡起盾一砸,一棵参天大树应声而折,朝大伙砸了下来。
张歌奇上去把树砍开,但落下的树冠还是伤到了人,张歌奇吼着叫他们快跑!
怪物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把那些生长了几十年的桦树、椴树砸断,那一幕估计伐木工和护林员看见都要流眼泪,当时的“我”居然不再攻击了,转身就跑。
张歌奇气得咬牙,上前不要命地和怪物交手,怪物手中的盾牌很大,完美防下斩击,同时它另一只手的烧火棍不停地攻击张歌奇,让张歌奇恼火得快要爆炸了。
就在这时,胜负手出现了,怪物居然站在了一根倒木上面,那根倒木担在其它倒木上,就像跷跷板一样。
张歌奇灵机一动,猛然跳起,用全力重量压到翘起的那一头上,轰的一声把就怪物给抬起来,然后扔到了地上,张歌奇把斩龙刀一插,喝道“天下臣兵”!
怪物双手的兵器便把它的手吸到了地上不能动弹。
张歌奇抱起一根倒木使劲地怼怪物的脸,合抱粗的树一下一下砸在怪物的头盔上,古有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今有他张歌奇正捣怪物脸,场面是非常的热血沸腾。
只听见喀嚓一声,怪物坚固的盔甲裂开了,露出半张脸来,那半张脸依稀有一点像是……张富贵!
就在张歌奇发愣的瞬间,张富贵竟然口吐一道藤条,嗖的一下就缠住了远处的一根树枝,然后把自己拽走了,不过他的烧火根和盾牌全部不要了。
张歌奇把刀拔起来,这时“我”在一边麻木地坐着,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啃巧克力,张歌奇很生气,用刀指着“我”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什么不帮忙?”
“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符咒用完了。”
这时霍大叔叫他们过去,说霍春刚才没跑掉,被砸伤了脑袋,让“我”给治一下。
然而“我”却各种推诿,霍大叔着急地跺脚说:“林大夫,你那只能治伤的蜘蛛呢?”
“我”淡淡地说:“昨晚睡觉的时候压死了。”
张歌奇对“我”的怀疑上升到顶点,一拳揍在“我”脸上,“我”被打飞出去,露出一副凶狠的神情。
张歌奇用刀指着“我”说:“你根本就不是林大夫,说,你到底是谁!”
“我”凶巴巴地说:“野蛮的无毛猴子,停止进化的碳基弱者,不健康器官的可悲拥有者,你马上会得最恶劣的病,肺都烂掉,牙齿也掉光,头发也掉光,喝水也会痛不欲生,将无法获得接吻和宽恕,被石灰和煤渣掩埋就是你的归宿!”
这一番“辱骂”,在场之人都听呆了,哪怕是个蹩脚的翻译家,也搞不出如此不接地气、隔靴搔痒的一通骂人话,这就像一个刚学会人话的妖怪绞尽脑汁拼凑出来的一堆它认为能对人类造成伤害的话语来。
张歌奇被整笑了,学着电视上的译制腔说:“哦,我的老天爷,看看这个可悲的弱智吧!如果霍志华先生不反对的话,我要用我的刀狠狠地修理这个狗崽种。”
霍大叔也是一脸尴尬,说:“他肯定不是林大夫,绝对不是!”
其他人也说:“对,假的!”
张歌奇上去一刀砍向“我”,“我”转身就跑,但是后背被砍了一刀,流出一些绿色的汁液,“我”逃的贼快,一转眼已经消失掉了。
而“我”留下来的背包,大伙一检查发现变成了芭蕉叶,里面包着一些石头和枯树。
这时,张歌奇一抬头看见烽烟,就说可能是林大夫放的,他过来看看,于是就见到了我……
听完之后,我沉吟着,“这家伙太奇怪了,模仿我能力这一点算是很出色,可是却话都说不利索,属性值有点参差呢!”
张歌奇笑了,“老子长这么大,没见过那么好笑的一通骂街,含着氧气管的老大爷被这样骂上半个小时,估计都波澜不惊吧!哈哈哈哈,踏马的太搞笑了,你真应该去现场看看。”
蹲在边上认真“听书”的小胡有样学样地冒出一句:“踏马的!”
我说:“小胡,这个是脏话,不要随便说。”
小胡似懂非懂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