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佳等人都愣住了。
“母亲,会不会是冷玉修得罪了安禄长公主,又给林府惹麻烦了,皇上要赐死她?”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啦,冷玉修何德何能,能得到圣旨。
闻言闵氏的脸色也满是惊恐,心里想着她死就好,可别再连累林府了。
转头看向林省克,正想开口,传旨官就一脸不耐打地让他们去叫人。
林省克只能让丫鬟去暖玉居叫冷玉修。
冷玉修刚拿出书,靠在悬窗前看,听到有圣旨来,她心里一惊,想到了今天魏拂尘临走前说的话。
忙穿了鞋,扶着梦蝶去了林府。
冷玉修一进来,林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传旨官看到她的容貌也有些惊叹,确实如同黛玉般娇弱,脸上尽是谄媚的笑意,跟看林府的人两个样子,“冷姑娘身子好些了吗?”
冷玉修规规矩矩地行礼,“谢公公挂怀,已无碍。”
看着传旨官对冷玉修变了脸,跪下面的林佳佳,帕子都要搅碎在手心。
传旨官微微点头,扬起声音,“圣旨到,请冷姑娘接旨吧!”
梦蝶正要扶冷玉修跪下,传旨官却仰着下巴看向她,“冷小姐身子娇弱,皇上特许可站着接旨。”
冷玉修不敢抗旨,只觉得跪在地上的众人,眼神都恨不得把她杀了。
说罢他展开了圣旨,宣读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泉州首富之女冷玉修,清明豁达,行侠好义......朕感念其赈灾有功,如数归还五十万两黄金,并赐商铺十五间,钦此。”
传旨官声音尖细,语调缓缓,在林府众人面前念出圣旨内容。
林府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冷玉修是首富之女?
林省克更是差点两眼一黑,怪不得皇上要这么严厉地惩罚他,原来他欺负了对朝廷有功的人。
闵氏五官都扭曲了,眼睛死死盯着那道圣旨,怀疑是这个死太监胡说八道。
“不可能!”
林佳佳按捺不住叫不出来,明明她来到府里时穿得也很普通,怎么可能会这么有钱。
连皇上都嘉奖她。
“冷姑娘,接旨吧!”传旨官没有搭理其他人。
“另外,还请冷姑娘每日去暖玉居替长公主抄写经文,不可懈怠。”
冷玉修也没想到,魏拂尘既然能为她求来圣旨,明明私底下还她就好了。
还求了皇上,当着林府的面给了殊荣。
心里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他。
冷玉修轻轻走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圣旨,“玉修接旨。”
梦蝶也和识趣的把身上的钱袋都交给了传旨官,现在有钱了,她也不用紧巴巴过日子。
传旨官看看林府众人的反应,又联想到前段时日京中的传闻,本来以为这趟不会有油水,没想到冷玉修身边的丫鬟还挺上道。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培养出来的,连丫鬟都这么豪气。
他面色都好看了些,“那老奴就恭喜冷姑娘了,五十万两黄金,已经让人搬进暖玉居了,姑娘稍后去点点。”
“多谢公公!”
传旨官离开林府前还不忘打量一眼林省克和闵氏。
只怕现在他们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一千两就要将人卖给潘家,现在金灿灿的黄金可以堆满整个校尉府。
可偏他们还把人得罪了。
传旨官离开了林家后。
林佳佳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就冲着冷玉修大叫,“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故意来我们将军府装穷恶心我们,害得父亲被贬官,你现在满意了?”
冷玉修淡淡地看着她发狂。
“我跟你说话,你聋了是吗?现在有钱了,又得了嘉奖,就看不上我们了是吗?”林佳佳见冷玉修不理她气的脸都涨红,脖子上冒着青筋。
林省克沉着脸不说话,看来也是等冷玉修回答。
他也震惊了,只记得当初妹妹跟商贩私奔,没想到竟能混成首富。
别说五十万两黄金,他就连五十万两白银都没见过。
冷玉修笑了笑,她终于有钱了,终于能放手干大事了,不用再怕这怕那,畏畏缩缩。
捏了捏手里的圣旨,语气淡淡,“你们确实也没问过我,还将我母亲视为林家的耻辱,我自是不用跟你说我家的事。”
“你母亲本来就是个贱人,又生了你这个贱人,皇上也是眼瞎.....”
“佳佳!”
林省克一听林佳佳对皇上不敬,立马出生阻止。
现在圣旨都下来了,说冷玉修是有功之人,再闹出些什么,他可吃罪不起了。
闵氏也赶紧捂住了林佳佳的嘴,朝冷玉修咧嘴笑,却笑的比哭还难看。
闵氏没有发难,冷玉修倒是有些意外。
见林佳佳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闵氏才一脸谄媚地看着冷玉修说道,“佳佳有口无心,你别跟她计较。”
说着便上来拉着冷玉修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你这孩子也不早说,以前的种种是大舅妈错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和和气气的,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缺什么只管回来拿,大舅母把以前欠你的都补给你。”
冷玉修看着闵氏脸上的谄媚,心生厌恶,也当真是佩服她的变脸速度,能屈能伸,语气依旧温和,“玉修,多谢大舅母。”
“只是暖玉居那边还等着我去清点,我便先过去了,明日在来请安。”
说罢,冷玉修乖巧行礼,便回来暖玉居。
段嬷嬷很是能干,带着账房先生,一一清点。
看着那金灿灿的黄金被下人抬进库房,在看着院里,有条不紊地洒扫着。
心里安稳,又高兴。
瞬间有底气了。
心里对魏拂尘也有了新的认识,觉得他并不像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
正想着,就看见凉亭下的身影。
她踢着裙摆,缓缓走过去,见桌上摆着下酒菜,摆着两个杯子。
看样子是特意等着她一起庆祝。
冷玉修也没有扭捏,坐下后,捏起身前的白玉杯,声音温软,“谢谢大司空又帮了我一次,我敬你一杯!”
她知道这个宅子肯定是魏拂尘特意置办的,让她过来抄经书,也只是庇护她的一种法子。
魏拂尘神色淡淡,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