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如来在灵山对一众佛门弟子进行加封,封观音尊者为菩萨,其下七名弟子加封为佛,而对其大弟子惠岸却只加封为揭谛。
当惠岸无意中听闻自己仅被加封为揭谛时,那内心涌起之愤懑与不甘,不言而喻。
他满心狐疑,决意回净室向师尊求证,此消息是否属实?
待惠岸匆匆步入净室,却见室内香烟袅袅,师尊正闭目端坐于蒲团之上,神情淡然,似是早已洞悉一切。
惠岸见之,欲上前开口询问,却又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似的,一时竟怔在原地。
“惠岸,有事?”
“师尊,我…”
惠岸嘴唇微颤,眼神中满是纠结与不安。
见惠岸如此,观音慢慢睁开眼,看向惠岸,目光如炬。
“师尊,刚听闻佛祖在宝刹中加封诸般弟子,封师尊为菩萨,七位师弟为佛,而封弟子为揭谛,可有此事?”
此时,惠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困惑。
观音闻之,朝其点点头。
“师尊,这是为什么?佛祖他为何要如此不公?”
惠岸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之愤懑,眼眶微微泛红。
观音闻之,闭上眼,沉默不语。
此刻,惠岸已然能理解师尊为何要让自己去天庭?
佛祖如此不公,又何必再效忠于他?
想到此,惠岸眉头紧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师尊,让弟子再去一趟天庭吧?”
此刻,在惠岸内心,早已知道,此次师尊投靠天庭完全出于真心。
就算是自己,亦无心再为佛门做事,已变得心灰意冷。
曾经对佛门一腔热忱,但在这不公之加封下,已破碎消散。
见惠岸如此说,观音没有强加阻拦,只是点点头。
惠岸见之,带着满腔愤懑,架起祥云,径往天庭而去。
很快,惠岸就来到凌霄殿中,向玉帝陈述事情之经过,言辞间满是委屈与不甘。
众人听闻,先是面面相觑,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陛下,如此说来,观音投诚是真。”
这时,就听一众仙卿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开了。
“如来这招打压方式确实毒辣,狠又准。”
“也可以理解,毕竟如来才上位不久,对一些威胁其地位者选择打压,对那些支持自己者,尽可能多加封,如此才能让自己地位稳固。”
“如来真是老谋深算也。”
玉帝听着,脸色愈发凝重,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龙椅扶手。
心中暗忖,这如来手段这般厉害,将来怕是一个可怕对手。
“陛下,既然如来如此刻意打压观音尊者,陛下可绝不能亏待于她。”
听闻金星如此言之,玉帝焉能不明白其意?开口言道,
“传旨,加封观音为天庭五方五老之一,加封惠岸为行者,乃天庭护法神之一。”
此令一出,使殿中一众仙卿尽皆一惊,随即露出恍然一色。
李天王与哪吒闻之,满脸欢喜不已。
“多谢陛下。”
惠岸听闻,先是一愣,随即眼眶微微泛红,心中之阴霾瞬间消散了大半。
“惠岸行者,可先行回转灵山,将此消息告知观音。灵山还有其他诸人,愿意投靠天庭者,朕欢迎之。”
“谨遵陛下旨意,惠岸告退。”
言罢,惠岸转身,看了眼殿中之李天王与哪吒,带着一丝不舍,架起祥云,回转灵山不提。
刚回到灵山,惠岸不知,正有一双眼眸藏于云雾后,紧盯于他,目光满是阴鸷。
此刻,惠岸根本没有一丝觉察,他脚步不停,径往观音住处而去。
隐藏于暗处之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随后身影一闪,已消失于云雾间。
却说,惠岸来到观音静室前,轻轻整束一下衣装,
平复了下稍显急促之呼吸,这才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口中轻唤道,
“师尊,弟子惠岸回来了。”
屋内一时静谧无声,片刻后,才传来观音声音,
“惠岸,进来吧。”
惠岸闻之,忙推开房门,迈步入内,
就见观音正端坐在蒲团之上,周身佛光微漾,面容依旧慈悲祥和,只是眉眼间似带着几分若有若无之忧虑。
室内檀香袅袅,气氛静谧安宁,
案几上,摆放着正是观音至宝,羊脂玉净瓶,
瓶内插着几枝灵枝,散发着淡淡光晕。
观音抬眸看向惠岸,目光中透着关切,轻声问道,
“惠岸,怎么样?”
惠岸闻之,赶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激动道,
“师尊,玉帝已加封师尊为天庭五方五老之一,业已加封弟子行者之名,乃天庭护法神之一。”
观音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后才轻声说道,
“这倒是意料之外,玉帝竟如此抬举于我。”
转念一想,又了然于胸,眉头不禁陷入沉思,不知道自己此番行为是对是错?一想到如来此番作为,观音眼神又变得坚毅。
正寻思间,见有两人到访,抬眸一看,正是文殊与普贤二位菩萨,只听一个爽朗笑声道,
“哈哈,尊者,我俩打扰也。”
观音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离了蒲团,赶忙出去迎接,
“二位今日怎得有空前来,惠岸看茶。”
言罢,引着二人入内叙话不提。
待二人坐定,观音看了眼两人,见两人脸色不佳,开口道,
“看你们脸色,我已猜到你俩来此之目的。此次佛祖加封,皆封我等三人菩萨之名,明眼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尊者,你难道能忍下这口恶气?那如来简直欺人太甚,尊者座下八名弟子,大弟子惠岸只得揭谛之名,而其他七名弟子却是个个封佛,这明显是在恶心尊者,我俩也为惠岸鸣不平。”
此时,惠岸已入得内室,听闻普贤之语,脸上闪过一丝愠色,看了眼师尊,默不作声。
观音微微皱眉,手轻轻摆了摆,神色依旧沉稳,轻声说道,
“此事虽看似不公,想来佛祖必有缘由。”
文殊一听,却冷哼一声,面露愤懑道,
“呵呵,他有什么缘由,明显就是有意打压我等三人,还有那弥勒,估计此刻也是意难平吧?”
“是呀,堂堂未来佛,只得菩萨之名,换作任何人,也受不了这个委屈。如来此举,端的是杀人诛心,好手段也。”
“二位,现在灵山佛祖是如来,就算我等内心有多不满,亦斗他不过。此次灵山加封,也就除了我等几人外,其他诸人皆是心满意足,这一招笼络人心之举,让我也是佩服之至。”
“不瞒尊者,此次我俩前来,就是约尊者一起,到如来面前评理的,不知尊者意下如何?”
观音微微一怔,随后眉头紧锁,面露难色,缓声道,
“二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如来如今掌管灵山,威望颇高,咱们贸然前去评理,怕是难以讨得公道,反倒落得个以下犯上之名头,反而不美。且此次加封,这是如来刻意为之,难道会因为此次我等三人与他理论,他会改变主意?”
“这?”
“尊者,只是这般忍下,往后还不知会被如何拿捏,我等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哪怕讨不到好处,也得让他知晓咱们并非逆来顺受之辈。”
“普贤之语才是正理,还望尊者莫要犹豫,与我们同去才是。”
观音闻之,面露犹豫之色,手不自觉地捻动着柳枝,似在思索。
“三位师尊,恕弟子多言,为何不去找弥勒尊者一谈?”
三人闻言,忍不住互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光亮,观音轻轻点头道,
“惠岸此提议倒也值得一试,此次他内心必然也是愤懑不已。”
“既如此,那我们先去拜访弥勒尊者,再做打算吧。”
却说,弥勒被封为菩萨后,内心一直愤愤不已,第一时间就来到燃灯住处。
“师尊,弥勒尊者求见。”
“童儿,就与其言之,为师已在静修,不便见客。”
“师尊,这?”
“去吧。”
见师尊如此,白云童子虽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逆,正要转身出去,
就见弥勒已到了近前,顿时脸色大变,刚要出言阻拦,就听弥勒尊者已双膝跪地,口呼道,
“弟子弥勒,拜见佛祖。”
燃灯见此,只得轻叹了口气,摆摆手让白云童子退下,双目看向弥勒道,
“你之事我已知之,却不好插手之。”
弥勒闻之,神色一愣,双手合十,上前一步道,
“佛祖,此次如来这般加封,实是不公,弟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特来向佛祖求助。”
燃灯微微摇头,目光中透着几分无奈,轻声道,
“如今如来掌管灵山,权柄在握,此事他既有这般安排,自是有他之考量。弥勒你得明白,菩萨之名,只是暂时的,你既已是未来佛之继承人,成佛已是必然…”
“佛祖,只是…”
此刻,燃灯目光变得深邃,继续言道,
“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一时之加封呢。当下且需韬光养晦,安心修行,待时机成熟,你自会承继大统,那时诸多事宜便都在你掌控之中。若此刻因这等事与如来起了冲突,反倒失了风度,在诸佛眼里,也会觉得你度量不够,而失去了威信,那就得不偿失了。”
弥勒闻言,沉默不语,眉头渐渐舒展,双手合十,恭敬回道,
“佛祖之语,犹如春风拂面,让弟子茅塞顿开。佛祖今日之语,弟子定当铭记于心,弟子刚才糊涂,一时乱了心智,失了分寸,经佛祖这般点化,弟子已明白怎么做了。”
言罢,弥勒又恭敬朝燃灯叩拜起来,满脸皆是虔诚。
燃灯见之,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柔声道,
“去吧。”
“弟子告退。”
却说,文殊三人来到弥勒住所,早有弟子入内传话,
“师尊,外有文殊,普贤,观音三位菩萨求见。”
弥勒闻言,神色微微一怔,
原来弥勒刚从燃灯佛祖那边回来,听闻三人拜访,随即心中已明了几分,忙道,
“快请他们进来。”
待那三位菩萨入内,弥勒双手合十,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苦笑,说道,
“今日三位同来,想必是为那加封之事吧?”
文殊闻之,看了眼普贤与观音,率先开口道,
“尊者,我等三人却为此事而来。对于此次如来加封,我等三人也为尊者鸣不平。”
弥勒闻之,双手合十,微微欠身道,
“多谢三位挂怀,只是那如来既已做了这般安排,我等又能如何?”
“尊者贵为未来佛之尊,难道能咽下这口气?”
“是呀。”
“三位,就算咽不下,又当如何?现在灵山是如来当权,咱们即便心中有诸多不满,可若真要前去理论,怕是也改变不了他之决定。他如今手握大权,且此次加封后,有更多弟子支持,咱们贸然行事,说不定还会落得个以下犯上之名头,得不偿失。”
文殊一听,面露愤懑,却也无奈回应道,
“尊者此语不无道理,但就此吞下这口恶气,以后真要任其随意拿捏不成?如果真是这般,往后在这灵山之中,还不知会变成怎样之局面呢。”
普贤闻言,也是眉头紧锁,转眼看向一旁之观音尊者,似在等她也说些什么。
观音已察觉普贤之目光,轻捻手中柳枝道,
“当下确实不宜冲动,咱们还需从长计议,或许可以先暗中留意观察,寻得合适契机再做计较,总好过现在莽撞行事,损了自身威望不说,还毫无成效强吧。倒不如先咽下这口气,各自精进修行,积攒功德与威望。况且咱们几人在这灵山多年,所行之事众人也都看在眼里,公道自在人心,那如来即便权势再大,也不能罔顾众意。”
普贤听后,眉头渐渐舒展了些,轻声道,
“观音尊者所言极是。”
文殊与弥勒闻之,也是纷纷点头。
“既如此,我等三人告退,打扰尊者了。”
“无妨,黄眉童儿,代我送送三位。”
“弟子遵命,三位菩萨,请。”
走出弥勒住处,文殊与普贤眉头舒展,观音却微微皱眉道,
“二位难道看不出,弥勒尊者压根儿就不愿多理此事?”
二人闻之,尽皆愕然,齐声道,
“尊者,却是为何?”
“二位可深思之,弥勒乃佛教未来佛,地位本就超然,此次加封虽有些许不如意,可于他长远来看,不过是一时波折罢了。他又怎会轻易因这当下之事,与如来起过多争执,坏了自己之威望与名声?咱们方才前去,他虽也附和一二,可实则并未真心想掺和,不过是不好驳了咱们面子罢了。”
此语一出,顿时让两人恍然大悟,文殊不禁叹道,
“原来如此,倒是我们想得简单了,还以为同是为此事鸣不平,能一同谋个对策呢。”
“是呀,看来我们还是单纯了。”
普贤闻之,也点头称是,脸上满是无奈之色,附声道。
欲知后事发展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