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月怀着满心的委屈与焦急,在被责令回房反省后,内心始终无法平静。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侯府长辈们那怀疑与失望的眼神,以及云香雪那副故作无辜却暗藏得意的面容。她深知,侯府众人对她与冷逸尘之事的误会若不及时解开,不仅她与冷逸尘的感情会遭受重创,侯府内部也可能因此产生更多的矛盾与纷争,甚至可能影响到侯府刚刚恢复的稳定局面。于是,在经过一夜的痛苦思索后,她决定再次向侯府众人解释清楚,无论多么艰难,她都要试图挽回这岌岌可危的局面。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云璃月憔悴的脸上。她早早起身,对着铜镜精心整理好衣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她深吸一口气,踏出了房门,朝着侯府中平日里最具威望的老夫人的院子走去。老夫人在侯府德高望重,一言九鼎,若能得到她的理解与支持,或许就能以此为突破口,平息这场如暴风雨般愈演愈烈的风波。
云璃月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院子,看到老夫人正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悠闲地晒着太阳,手中还拿着一本佛经,时不时地翻阅着。她赶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祖母,孙女有要事想与您说,希望祖母能给孙女一个解释的机会。”
老夫人缓缓抬起头,目光从佛经上移开,静静地打量了云璃月一番,神色依旧严肃,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淡淡地说道:“说吧,你今日来,莫不是还想为自己辩解?璃月,有些事,眼见为实,你与冷公子的事,已经在府中传得沸沸扬扬,影响极坏。”
云璃月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坚定起来。她鼓起勇气,言辞恳切地说道:“祖母,孙女知道您和各位长辈对孙女与冷公子之事有所误会,孙女心中实在委屈。孙女与冷公子真的只是在商讨应对太子的策略啊。侯府刚刚经历了那般可怕的危机,太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必定对侯府怀恨在心,我们日夜担忧他会再次出手,给侯府带来灭顶之灾。冷公子对侯府有救命之恩,他义薄云天,一心希望侯府能够平安无事,所以才与孙女频繁商议应对之策。我们之间绝无任何逾矩行为,更没有丝毫私情。”
老夫人微微皱眉,轻轻合上手中的佛经,沉思片刻后说道:“璃月,不是祖母不信任你,只是你与冷公子频繁接触,且举动亲密,难免会让人产生误会。侯府历经数代风雨,声誉来之不易,犹如美玉,容不得半点瑕疵。此次之事,若处理不当,侯府的名声恐怕会毁于一旦。”
云璃月急忙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祖母,孙女明白侯府声誉的重要性,那是侯府的根基,孙女又怎会不知珍惜。但孙女与冷公子真的是清白的,那日在花园,我们只是因为讨论应对太子的计策太过投入,以至于忽略了旁人的眼光,并无任何不当举止。云香雪她……她可能看错了,或是误解了我们的行为,才会在长辈面前说出那些不实之词。”
老夫人轻轻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说道:“香雪也是为了侯府着想,她在侯府一向乖巧懂事,不会无端生事。璃月,你还是先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这段时间就不要与冷公子来往了,以免再生事端。”
云璃月心中一阵失落,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但她仍不死心,眼中含泪,继续说道:“祖母,孙女恳请您给孙女一个机会,让孙女证明自己的清白。孙女愿意当着众人的面,与冷公子一同解释清楚,以正视听。侯府对孙女恩重如山,孙女绝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损侯府声誉的事情。”
老夫人看着云璃月坚定的眼神,心中有些动摇,她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容后再议吧,你先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行为。侯府的安稳,可不是儿戏。”
云璃月无奈,只得退下。离开老夫人的院子后,她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但她并没有放弃,心中暗暗想着,或许其他长辈能听进她的解释。于是,她又去找了言辞恳切的大伯。大伯平日里对她还算疼爱,或许能理解她的苦衷。
云璃月来到大伯的书房,看到大伯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一些账目。她轻轻敲门,得到应允后,走进书房,再次将事情的缘由详细地说了一遍,眼中满是期待,希望大伯能相信她。
大伯听后,放下手中的账目,皱着眉头说道:“璃月,男女有别,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你与冷公子这般频繁接触,终究是不妥的。即便如你所说,是为了侯府的安危,也该注意分寸,顾及侯府的名声。你让府里的下人们怎么看?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又会如何议论侯府?”
云璃月焦急地说道:“大伯,孙女真的是一心为了侯府。冷公子也确实是个正人君子,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只是因为形势紧迫,才疏忽了这些。大伯,您就相信孙女吧。”
大伯微微摇头,说道:“璃月,不是大伯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影响太大。你还是先听长辈的话,与冷公子保持距离,等这件事平息了再说。”
云璃月感到无比沮丧,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她淹没。但她还是强忍着泪水,又去找了一向和蔼的二婶。她希望二婶能念及往日的情分,相信她的话。
在二婶的房间里,云璃月再次耐心地解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二婶,孙女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侯府的事。与冷公子接触,纯粹是为了商讨应对太子的办法。二婶,您一向最疼孙女了,您就相信孙女吧。”
二婶拉着云璃月的手,语气温和地说道:“璃月啊,不是二婶不相信你,只是这事儿传出去确实不好听。你想想,侯府刚从危机中缓过来,要是因为这种事再被人指指点点,那多不值得。你还是听长辈的话,先与冷公子保持距离吧,别让长辈们操心了。”
云璃月心中绝望至极,她的解释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侯府众人依旧对她心存疑虑。但她并未放弃,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可以找云香雪当面对质,让她说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于是,云璃月怀着满腔的愤怒与期待,来到云香雪的住处。云香雪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装作无辜地说道:“姐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呀?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妹妹计较了。”
云璃月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如炬,严肃地说道:“云香雪,我希望你能如实向长辈们说明,那日在花园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不要故意歪曲事实。你我都清楚,你是在故意陷害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香雪佯装委屈,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道:“姐姐,我真的是实话实说啊。那日我亲眼看到你与冷公子举止亲密,有说有笑,还……还互相触碰,你怎能怪我呢?我也是为了侯府好,才把看到的告诉了长辈们。”
云璃月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说道:“云香雪,你不要再装了。你明明是嫉妒我,所以才故意编造这些谎言来陷害我。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吗?”
云香雪哭着说道:“姐姐,你为何要这般污蔑我?我对侯府一片忠心,对姐姐你也向来敬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姐姐,您这样说,让妹妹好伤心啊。”
两人争执不下,云香雪的哭声越来越大,引来了一些下人围观。云香雪见状,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说道:“姐姐,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这般冤枉我啊。我真的没有说谎,大家都要为我做主啊。”
云璃月看着周围下人们怀疑的目光,心中绝望至极。她知道,在云香雪的伪装下,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她转身离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与孤独,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为敌。
回到自己的房间,云璃月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阳光依旧明媚,鸟儿依旧欢唱,但她的世界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心为侯府,却换来众人的误解。她深知,若不能尽快解开这个误会,她与冷逸尘的感情将会面临巨大的危机,侯府也可能因此陷入更深的混乱。但此刻,她却感到无比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云璃月陷入绝望之时,她突然想到了冷逸尘。或许,冷逸尘能想出办法来解开这个误会。他一向足智多谋,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于是,她决定冒险偷偷给冷逸尘传信,希望他能来侯府,与她一起面对这一切。
她迅速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描述了侯府众人对他们的误会,以及她解释无果的情况,恳请冷逸尘前来相助。写完后,她将信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丫鬟,千叮万嘱道:“你一定要想尽办法,避开众人的耳目,把这封信交给冷公子。此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丫鬟重重地点点头,说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好此事。”
信送出后,云璃月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冷逸尘的到来。她不知道冷逸尘看到信后会作何反应,是否能想出办法化解这场误会。但此刻,冷逸尘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只能将全部的期待寄托在他身上,祈祷他能如往常一样,在关键时刻出现,帮她度过这艰难的时刻。侯府的未来,以及她与冷逸尘的感情,都悬于一线,而她,只能在这无尽的等待中,默默祈祷……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一年般漫长,她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紧张与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