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祖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西耳房。
富贵自从公子被赵管家叫去之后,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守着外屋发呆。
突然见到了公子失魂落魄的推门进来,嘴唇抖了抖想问的话也没敢说出口。
富贵跟了林泽祖那么多年他清楚公子的脾气,不管什么事都烂在肚子里一直委曲求全的活着。
林泽祖扫了一眼富贵如丧考妣的表情心中也有所触动,但他仍不敢言明担心在断亲之事没有落定之前因小失大又出什么变故。
进了里屋卧房关上房门后这才放松下来真想放声狂笑大声呐喊,呼出长久以来压抑在原主胸中的闷气。
但是林泽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按照林泽光及主母赵氏急迫的想把他扫地出门的来推算。
下午应该是会请族长林旺水族老林世茂林世盛来府上商定断亲之事。
至于昨天冒险给林世盛去的那封信能不能起到作用下午就能见分晓了。
林世同虽已故去但余恩尚存,请族长兼里正林旺水及两位族老过来也只是按照宗亲礼法走个程序而已。
长兄林泽光肯定在议事之前坐实自己“娼妓之子克父克母”的名头,所谓宗亲礼法约束不了长兄和主母,宗亲之人吃绝户吃沾血馒头的事还少吗?!
这两间西耳房为自己遮风挡雨了十五年估计到明天自己就会被扫地出门了。
林泽祖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激灵,床底下还藏着十几本的四书五经和经书注解以及那五二两银子。
务必在今天晚上之前转移出去,否则以赵管家的精明,明日出府所有物件肯定会被仔细搜查一遍。
想到这林泽祖马上开始动作起来,丧礼这几天积攒下来了三套儒袍和内衬还没有来得及清洗就用它吧!
于是林泽祖在房内一阵翻箱倒柜,小心的用内衬把书本包好又用儒袍把银子裹好放在竹篓里。
上面又用了一件儒袍随意的掩盖好,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看不出什么破绽之后这才叫富贵进来。
“富贵”
“公子”
富贵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
刚才他也听到了公子在里面的动静但公子没有叫他他也不敢打扰公子。
林泽祖看了眼外屋的房门已经关上了,于是走了过去又把卧房的房门也关上。
“富贵我可以相信你吗”?
林泽祖紧盯着富贵的双眼一眨不眨,如果富贵表现出有一丝的犹豫或挣扎或闪躲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富贵。
林泽祖不会心善到把一只白眼狼养在身边。
“公子你让小的做什么小的绝不皱一下眉头”。
富贵眼光坚定的回答道。
富贵的坚定让林泽祖悬着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下,林泽祖压低声音指了指地上的竹篓。
“这里是我这几年攒下的十几本书还有五十二两银子”。
说到这林泽祖顿了顿盯着富贵。
见富贵脸上并没有显现出多么惊讶的表情或贪恋。
林泽祖心中也顿时明白了原主自卑自闭交友往来的人几乎没有。
从小到大过年节的赏钱以及进私塾后每月一两银子的例钱几乎没怎么花过。
富贵是他的随身小厮几乎形影不离富贵哪能不知晓呢?
况且原主以前也没想瞒着富贵防着富贵,而且自己的所有换洗衣服都是富贵帮着洗晒。
“好的公子是不是”?
“别乱打听别乱说话像平常一样即可”。
林泽祖打断了富贵的询问。
于是富贵带着满脑子的疑问背着竹篓去出了房门。
富贵记住了刚才公子回来时的模样,于是他也失魂落魄地走出宅院。
林泽祖看着有些好笑。
无事一身轻林泽祖又把房里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甚至连墙缝里也没有放过,可惜的是再也没有什么收获。
林泽祖停歇下来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打过水来清洗了一番又练起了字。
原主的字跟原主的长相却大相径庭有着几分凌厉有点金划银钩的韵味。
大概是平时胸中憋着一股气的缘故。
林泽祖倒是觉得这样挺好,可能是这两天情绪上心境上有所新的变化,写出来的字也圆润了不少。
中午的饭菜依然很简单只是煮白菜里面加了几片豆腐。
林泽祖照例不紧不慢的吃了个精光。
富贵是半晌午回来的,林泽祖也没有问富贵也没有说,主仆两人保持着这种默契吃完午饭。
依原主的习惯午饭后就要午休了,林泽祖来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有好几天了,但是没有一次梦到过蓝星上的人或事。
有时候不做梦也是一种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