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拓疆,百年间唯一的异类,宋家地处南疆,从小就对蛊虫感兴趣,给他爹宋知雨气得够呛。好好的家族传承功法不学,就研究这些奇技淫巧。
无奈之下,请来了当地有名的蛊王作为他的授业恩师。
这宋拓疆倒是个修蛊的苗子,不出十年就已经超越了蛊王,甚至用自己炼的蛊控制蛊王,夺得蛊寨的控制权。
宋知雨见他如此争气便不再管他,放任他继续研究蛊术,到最后他竟然拿活人炼蛊,而且必须要那种女修。
一时间南峦各大派的女修都遭了他的毒手,但宋家家大业大,而且控制着让人闻风丧胆的蛊寨。对于宋家老二的所作所为,也只能忍气吞声。
以至于宋家老祖归天,导致其他门派群起而攻之,要不是那些宋家人逃进阴珠林,宋家差一点就在南地除名。
赤脚听完忍不住骂上一句:“你二叔可真不是东西!”
一开始宋洪月就和赤脚二人不太对盘,如今赤脚如此诋毁他二叔,宋洪月反而偃旗息鼓,十分愧疚低下头去。
丁愚见状便安慰她:“这都是你二叔造的孽,你又何必自责?”
呦呦呦!
赤脚见他安慰宋洪月,阴阳怪气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情种!”
一句话说的丁愚手足无措,说的宋洪月羞臊难忍。
恢复斗志又与赤脚吵了起来,一直没说话的宋晋之却怒了起来:“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干这些事?”
也不清楚外面的黑皇蜂散了没有?
宋晋之摇了摇头回答丁愚的疑问:“这些蜂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们还是下去吧,在崖底找找出路。“
丁愚也同意他的意见,四人顺着藤蔓缓慢向下移动。也幸亏这藤蔓足够长,才让四人顺顺利利降落在谷底。
刚一落地,就听见一阵蜂鸣声,那刺耳的鸣叫,让四人感到十分不适。修为较低的赤脚,甚至要拿起石头砸破脑袋来抵抗这种蜂鸣。
幸亏丁愚眼尖及时阻止她,蜂鸣声也很快过去,宋家兄妹似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这让丁愚来了兴趣。
“难道你们兄妹还学过那种抵御声音之法?”
宋晋之摇了摇头,原来在宋家经常能听到鼓声,以至于这些宋家晚辈对这些声音极其敏感。长时间接触后甚至产生一种能力,抵御一些噪音不在话下。
虽然宋家兄妹能抵御蜂鸣的攻击,但这里的环境着实让人不安。永远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枯树和水潭中时不时还窜出来蛊虫,扑向四人。
丁愚主动请缨为三人开路,开启雷祸衣,雷电环绕照亮前行的道路,也让所有的蛊虫忌惮再也不敢轻易扑过来。
越往里走,蜂鸣的频率越来越快,赤脚因为抵御不了蜂鸣的侵蚀而倒地不起。
宋家兄妹虽然能抵御蜂鸣,但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之内,也出现些许不适。再继续向前走的话,可能四个人都要葬身在这里。
丁愚将三人安置在稍微安全的地方,展开喰风安归甲上的羽翼,向前上飞去。
左手擎电,引天雷,困心牢准备完毕。
轰!
巨大的电弧以丁愚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消灭不知道多少潜伏中的蛊虫。
崖底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蜂鸣声果然消失了,在困心牢的余威之下,赤脚也醒了过来。
而那声嚎叫让丁愚心有余悸,犹豫中似乎不敢再继续前行。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咚咚咚的鼓声,宋晋之听得入神,然后泪流满面:
“这是我们宋家的鼓声!”
宋洪月也似乎听到那熟悉的律动,也跟着哭起来。
鼓声越来越近,从黑暗里缓步走出来一个黑影,这让丁愚瞬间警觉起来,解下腰间的摧心锤严阵以待。
鼓声停止,那人也逐渐露出真容,个子很高,白白净净的脸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模样倒算周正,最特别的是左脸,上面竟然纹着一只黑皇蜂。
看清对方的脸,宋洪月惊呼道:“二叔?”
原来他就是那个宋拓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宋拓疆发出嘘声示意四人先不要讲话,然后带着他们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直走到一处石屋才停了下来,招呼四人进屋,他则将手中的灯笼挂在石屋正前方,随后将门彻底关闭。
一进来就将悬挂在后腰间两侧的小鼓卸了下来,还有系在腰间上的铜锣。
赤脚看着他发出阵阵嗤笑:“原来你二叔是耍猴的啊。”
“不得无礼!”
丁愚见她口无遮拦,急忙呵斥她,对着宋拓疆致歉道:
“这小女娃不懂事,前辈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宋拓疆慌张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根本没有在意,这时忍了很久的宋洪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问道:
“二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爹我娘?”
“还有其他宋家人呢,他们都在哪里?”
“宋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宋拓疆根本不知道回答哪个好,宋晋之将宋洪月拉至身后,并劝慰道:
“二叔别着急,你慢慢说!”
宋拓疆慢慢坐在椅子上挠了挠头,羞愧地说道:“宋家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你爹倒还活着,但是你娘...”
“我娘怎么了?”
宋洪月见他不再说下去,目眦欲裂,双眼通红,要是没有宋晋之的压制恐怕她就扑到宋拓疆的身上。
宋拓疆叹了口气,将头低的更深了:“你娘在掩护族人撤退时不幸被蛊虫所伤,不治而亡。”
宋洪月听到这个噩耗当即晕了过去,宋晋之也控制不住瘫坐在地上,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反观宋拓疆他,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老祖死了,嫂子没了,其他三房死的七七八八,能活下来的的只剩下那区区的三四十人。”
宋拓疆越来越激动,甚至将坐在地上的宋晋之抓起来,面对面对他怒吼道:
“为什么你爹要将我逐出家族?不肯让我踏足半步。”
赤脚在这时却突然来上这么一句:“谁让你净干些伤天害理的事?”
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到宋拓疆的耳朵里,转头怒视着她:
“你在胡说什么?”
丁愚怕他太激动而伤到赤脚于是拦在二人中间,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在胡说了,并劝慰道:
“前辈她不是这个意思,宋家的事哪里轮得到她来评头论足?”
宋拓疆虽然没有激进的动作却怔怔地愣在那里,突然情绪崩溃,连哭带喊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话:
“他们为了不让我回归宗族就诬陷我,老祖根本就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