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默菲尔德有些丧气,唐瑞投入的时候很投入,抽离得也很迅速,完全没有成功转移他注意力呢。
不过,萨默菲尔德完全将雄虫搂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小虫崽或者爱抚什么小动物:“或许以前心怀怨怼,但是遇见了你,从此再无怨恨。”
唐瑞发出代表惊讶的,短促的吸气声:“啊。”
微微低头,对上那双盈盈的眼睛,萨默菲尔德翠绿色的眼睛如夏日的湖泊,幽美静谧,情绪藏在最深的湖底。
但或许是阳光正好,湖泊清澈见底,能看见湖底的情绪。
如他所说,全是释然的情绪。
唐瑞对着他盈着一汪笑意的眼睛,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声音也低了些:“萨尔、好犯规,不想告诉我过去的事情就不告诉嘛······却在这里说情话哄我。”
或许恋虫会互相影响,变得和彼此更像,以往的萨默菲尔德惯于后退、逃避,现在也擅长吐露一些真心话了。
萨默菲尔德在唐瑞背后安抚的手慢慢向上,摸到了他的后颈,骨节分明的手碰到柔软的后颈,让唐瑞有一种本能的,致命之处落入他虫手中的不安,但由于做这件事的是萨默菲尔德,在本能的不安之外,体会到了他对自己的保护欲。
唐瑞只能庆幸自己没有听系统的谗言将其中一个全息贴片贴在后颈的腺体上,抚摸全息后颈也不会刺激到在现实世界的腺体。
但果然是太过了,唐瑞将萨默菲尔德的手拉下来,抱入怀中:“说话就说话,不要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萨默菲尔德垂眸,慢慢地说:“瑞尔以前跟我说过,因为喜爱,所以想更多地触碰恋虫的身体。”
萨默菲尔德有一把如冰如玉的好嗓音,念治疗方案的时候可以让紧张的病虫冷静下来,但是这时候说这种情话、不仅是情话,有些调情意思的话,显得有一种让虫想入非非的反差。
唐瑞开始思索,自己真的说过这种话吗?
怎么完全没印象了。
但是这句话确实像是自己说过的。
萨默菲尔德在这里绕去绕来就是不愿意正面说,唐瑞也就了解了,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将过去的自己和盘托出。
曾经唐瑞在蓝星的社交软件中看过一个网友的询问“为什么感觉网上所有人的原生家庭都不幸福?”
下面有网友回答“因为幸福的人会称呼那个地方为‘家’”。
唐瑞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和幸福的童年,总是乐于向别人分享,但从不强求别人也这样分享给他。
因此,唐瑞也没有继续在上一个话题纠缠,搂住萨默菲尔德的腰,换了一个话题:“没想到二年级的所有学生都必须服从集体实习,三年级就可以分散实习了。”
萨默菲尔德想了想,知道唐瑞说的是实践考察。
“我记得这是下学期的事了吧,这学期就开始考虑了吗?”
唐瑞装着深沉:“虫无远虑,必有近忧~”
但很快把自己逗笑了:“其实是因为富贵来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他下学期会继续去第三军。”
萨默菲尔德了解了,宓安作为瑞尔的好友,又是斯威夫特中将亲口承认的学生,不管斯威夫特中将收他的时候有没有和波顿中将置气的因素,既然已经是学生了,斯威夫特中将自然会多加照拂,爱屋及乌,也愿意提携瑞尔。
“瑞尔是蝶种,去第三军历练一下也不错,只不过······”萨默菲尔德又想了想,瑞尔并不是军雄,比起去合适的军队历练,更需要跟随导师的脚步多积累一些科研实践经验,“或许瑞尔要问问导师的意见。”
唐瑞苦着脸点点头:“去第四军做的那个一周之内就可以搞定,老师说让师兄练练手就行,主要我们会去另一个地方检修虫洞航道,萨尔你也知道,虫洞和桥梁也差不多,需要定期做飞船去检修,不然出事故了就不是小事故。”
“既然有安排了就看你喜欢吧。”
萨默菲尔德仔细看了看唐瑞的表情,瑞尔一向喜欢自己的专业,也不会畏难,诺曼导师带他们去实践,是好事,怎么看起来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还没等萨默菲尔德开口询问,唐瑞就主动回答:“我本来准备抽点时间去见见你的,现在好了,我们俩都在星网覆盖不到的地方,不是我错开,就是你错开,连通讯都不能即时了。”
作为年长的那一方,萨默菲尔德本该温柔地劝慰恋虫这只是小事,事业为重,但是准备好的辞令在口中滚了半天,都没有吐露出半个音节,反而心中因为瑞尔的话积累了怅惘,这种情绪很淡,像是春日绵密的细雨,让心湿漉漉的。
萨默菲尔德只能搂住恋虫的腰,两虫就保持这个姿势静静相拥。
唐瑞无意识的时候会做一些小动作,比如现在,搂在萨默菲尔德腰间的手就不老实地轻轻摩挲。
若是忍无可忍看过去,却只能得到一个无辜的微笑。
那都不是出于瑞尔的主观意识,而是他下意识的小动作。
萨默菲尔德觉得这可比军中的耐力训练厉害多了。
萨默菲尔德只能完全将唐瑞搂入怀中,调整好了姿势让他更舒服,还要让肌肉放松免得硬邦邦的肌肉硌到了阁下。
真是甜蜜的烦恼。
萨默菲尔德将唐瑞搂入怀中而不是推开,比起推拒,更像是无声的纵容。
唐瑞或许也知道自己的动作并不君子,但开始萨尔都说过了“因为喜爱所以想要触碰恋虫的身体”,那么自己这些也是情发于衷,并不是用理智就能控制的小动作嘛。
唐瑞这样想着,更是理直气壮了。
萨默菲尔德有一副宽肩窄腰的衣架子好身材,腰显得特别细,特别是用围裙勾勒的时候,特别让虫有想要掐一下的冲动,是不是如眼睛看的那般,两只手就能完全丈量,马歇尔家主虽然干了许多坏事,但是偶尔也有一些小惊喜,比如唐瑞保存的那张,穿着围裙的雌虫的头像。
只不过那时候只能装傲慢矜持的贵族雄子,现在却坐在有着这样柔韧又细腰肢的雌虫怀里。
唐瑞十分有探索精神地摩挲了一下腰肢。
“瑞尔,不要······”萨默菲尔德嘴上是拒绝,但还是纵容雄虫坐在自己怀里。
唐瑞手上的动作停了,眨了眨眼睛:“是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