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格外阴沉,山里的风呼呼地刮着。荞麦裹紧了棉袄,看了看天色:";看这样子,怕是要下雪了。得趁着还能上山,多打些野味储存起来。";
鹅将军跟在后面,脖子上挂着小弓箭,走得威风凛凛。
";今天不带大宝来了,太冷了,";荞麦对鹅将军说,";咱们往深山里走走,那边野味多。";
越往深处走,树木越发茂密。荞麦发现地上有些异样 - 枯叶被翻动过,还有打斗的痕迹。她蹲下仔细查看,发现有暗红色的血迹和几撮灰白色的毛发。
";这是狼群的痕迹,";荞麦皱眉,";看样子有两三天了,还是得小心点。";
鹅将军也凑过来嗅了嗅,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正要转身离开,荞麦突然听到微弱的";吱吱";声。她侧耳仔细听,声音似乎是从不远处的老树下传来。
";吱吱——";一阵微弱的叫声引起了荞麦的注意。
";等等。";她拦住正要往前走的鹅将军,循着声音找去。
一棵老树下,一个树洞里传来细细的啜泣声。荞麦蹲下身,借着阳光往里看,只见一只火红的小狐狸蜷缩在洞里,浑身发抖。它的后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也拔不出来。
";别怕,别怕。";荞麦轻声安抚,";我来帮你。";
小狐狸警惕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惊恐。鹅将军好奇地伸长脖子往里瞧,把小狐狸吓得直往里缩。
";你退后点。";荞麦挥手让鹅将军退开,自己则慢慢靠近树洞。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是一块尖锐的石头卡在了小狐狸的后腿上。石头太深,徒手搬不动。荞麦想了想,掏出弹弓,装上一颗小石子。
";别动,马上就好。";她对小狐狸说,然后瞄准那块石头的边缘。
";啪!";一声脆响,石头裂开了一道缝。荞麦又连续打了几下,终于把石头打碎了。
小狐狸的腿解放了,但它还是不敢动。荞麦从布袋里掏出一块肉干,轻轻放在洞口:";来,吃点东西。";
小狐狸警惕地嗅了嗅,饥饿终于战胜了恐惧,它小心翼翼地咬住肉干,慢慢吃了起来。
";看,我不是坏人吧?";荞麦笑着说,又掏出一块肉干。这次,小狐狸大着胆子凑近了些。
荞麦趁机检查它的后腿,还好只是皮外伤。她从空间拿出些药粉(当然没让别人看见),轻轻撒在伤口上。
小狐狸似乎感觉到了疼痛的缓解,竟然主动用头蹭了蹭荞麦的手。它的毛色火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要不要跟我回家?";荞麦轻声问。
小狐狸歪着头看她,忽然跳进她的怀里。鹅将军见状,也凑过来用喙轻轻碰了碰小狐狸,像是在表示欢迎。
";那就叫你火球吧。";荞麦抱起小狐狸,";因为你像一团小火球。";
就这样,这只意外救下的小狐狸成了家里的新成员。它很快就和鹅将军成了好朋友,两个小家伙整天在院子里你追我赶,闹得不亦乐乎。
郑向党回来看到这一幕,直摇头:";你呀,就是个操心命,看见什么可怜的都要带回家。";
荞麦抱着火球笑道:";这不是缘分吗?你看它多可爱。";
火球似乎听懂了,撒娇似的在她怀里蹭来蹭去,把大家都逗笑了。
郑向党虽然嘴上说着";你就是个操心命";,但还是从柴房里找出木料,开始给火球做窝。他动作麻利,三两下就搭好了框架,又特意在底部垫了厚厚的稻草。
";你看这个小家伙,";他一边干活一边说,";和鹅将军一样机灵。";
";窝要做大点,";他仔细打量着尺寸,";以后它们俩可以一起睡。";
荞麦看着丈夫忙活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这个看起来粗犷的军人,在生活里其实细心得很。
趁他专注干活时,荞麦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把脸贴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向党,谢谢你。";
";谢什么?";郑向党握住她的手。
";谢谢你总是纵着我,";荞麦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明明嫌我爱捡东西回家,还是帮我照顾它们。";
郑向党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傻媳妇,你开心就好。再说了,家里热闹点不是挺好的?";
";那......";荞麦在他耳边小声说,";今晚奖励你。";
郑向党耳朵一下子红了,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荞麦见他这样,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就要跑。
";你这小妖精,";郑向党一把将她拉回怀里,";晚上别想跑。";
月色下,新做好的小窝旁,一对年轻夫妻相视而笑。火球和大宝一旁打闹,鹅将军则昂首挺胸地站在门口放哨,这个温馨的小院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天刚蒙蒙亮,郑向党就起床了。昨晚虽然运动了一晚上,但他精神却格外好,哼着小曲在厨房忙活。
他先给大宝准备了最爱吃的鸡蛋面,又给媳妇煮了一碗红糖姜水卧了5个鸡蛋:";补补身子。";边做早饭,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把早饭都准备好了,他才轻手轻脚地去上班,临走还不忘给荞麦掖好被角。
直到太阳升老高,荞麦才慢慢醒来。她扶着酸痛的腰坐起来,嘴里嘟囔着:";这个男狐狸精,真是......";
看到桌上用保温桶盛着的红糖姜水鸡蛋,荞麦心里一暖。这个男人,在床上霸道得很,平时却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疼。
吃过早饭,荞麦看了看天气:";今天适合上山。";她把大宝送到江月家:";江月,麻烦你照看下大宝。";
";去吧去吧,";江月笑着说,";大宝正好陪我了。";
荞麦揉揉发酸的腰,领着鹅将军和两只火球出发了。路上碰见几个军嫂,都打趣她:";荞麦今天怎么走路不太利索?";荞麦红着脸加快脚步,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荞麦背着弹弓进了后山。鹅将军和火球一左一右跟着她,一个昂着脖子,一个竖着尾巴,像是两个小卫士。
";嘘——";荞麦突然停下脚步,示意它们别出声。树枝上,一只肥硕的野鸡正在梳理羽毛。
荞麦屏住呼吸,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颗石子,动作轻缓地装上弹弓。她眯起一只眼睛,仔细瞄准野鸡的头部。
";啪!";石子破空而去,正中目标。野鸡应声落地,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
火球立刻窜了出去,叼起野鸡就往回跑。鹅将军在旁边";嘎嘎";直叫,像是在为主人的好枪法喝彩。
";安静点。";荞麦轻声说,";再这么叫,把别的猎物都吓跑了。";
三个伙伴继续往深山走去。火球突然竖起耳朵,示意荞麦看向一个草丛。荞麦蹑手蹑脚地靠近,果然发现一只野兔正在啃草。
她刚要抬手,鹅将军却悄悄绕到草丛另一边,突然伸长脖子";嘎";地一声。野兔被吓得往荞麦这边跑,正好撞进她的";准心";里。
";嗖——";又是一声脆响,野兔应声倒地。
";你们俩越来越聪明了。";荞麦摸摸火球的头,又拍拍鹅将军的脖子。两个小家伙得意洋洋,一个摇尾巴,一个扑棱翅膀。
太阳渐渐升高,荞麦的布袋里已经装了两只野鸡,三只野兔。她满意地拍拍袋子:";今天收获不错,回家吧。";
鹅将军却不肯走,用嘴拽着她的衣角往一个方向指。荞麦会意,跟着它俩转过一道山梁,看见一只小鹿正在溪边喝水。
";这个太大了,打不动。";荞麦轻声说。
火球却已经悄悄摸到溪边另一头,突然跳出来,把小鹿吓得往这边跑。荞麦无奈,只好抬起弹弓。
";啪!";一声闷响,小鹿的后腿中了石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你们俩呀......";荞麦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一只,怎么带回去?";
鹅将军却已经叼住小鹿的一条腿在拖,火球也跑过去帮忙。荞麦看着这两个忙前忙后的小伙伴,心里一暖,赶紧上前帮忙。
这一天的收获格外丰盛荞麦背着猎物往回走,心里盘算着:够好长时间吃了,但是该怎么做着吃.
看着走在前面得意洋洋的鹅将军和火球,荞麦忍不住笑了:这大概是山里最特别的一支";狩猎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