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哪里玩啊?或者你想玩什么?本公子今日陪你好好游玩一番,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怎么样?”朱慈烺又搭话道。
“哼,谁稀罕一样,本小姐自己不会买嘛,要你献殷勤。”
“啧啧,你不说那我可自己决定了。正明,先去大报恩寺,上个香吧。”朱慈烺对前面驾车的丘致中说道。
然后朱慈烺为了调节气氛,决定讲个很俗的冷笑话,于是开口道:“李姝,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不听?”
“要说你就说。”想通的李姝也没了委屈感,再想想父亲出门前的敦敦叮嘱,和隐晦的提起她的婚事,因为家世变故,竟然已经退婚了。
虽然当时她表现的无所谓,但是,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还是隐隐推断出父亲的意思了,现在再看看朱慈烺,确实一表人才,加上显赫家世,也不算辱没自己。
毕竟,婚姻大事,自己也决定不了,既然父亲选的这个朱公子,看着还不错,那也没什么可抵触的,所以,也不好继续僵持,还是不耍性子了,于是硬邦邦的说道。
“好,你听着啊,话说,从前有个太监。。。”朱慈烺拉开讲故事的架势,但说了一句话,就停了,半天没有动静。
李姝不由奇怪,转头望去,只见朱慈烺正笑吟吟的盯着自己看,顿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看着我做什么,继续讲啊,下面呢?”
只见朱慈烺不紧不慢的道:“下面啊,下面,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呀,你这哪算是故事啊,真是无聊,还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呢。”李姝吐槽。
“因为他是个太监啊。”朱慈烺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什么太监?”
“因为是太监啊,所以你问人家下面呢,人一个太监,下面当然是没了啊。”
“啊。。。”李姝愣了几秒钟,然后刚哭过的脸上立即就爬满红晕。
“啊。。。你个流氓,下流坯子,坏人,你竟然戏弄本小姐,敢做弄我,你死定了。”脸色涨红的李姝,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的就扑了上去。
朱慈烺大惊,连忙抓住她扑过来的手,两人在宽敞的车厢内滚成一团。
声响逐渐消失,寂静过后,就响起了李姝,略显不自然的声音,“还。。。还不放开我。”
“还不是你自己扑过来的。。。”朱慈烺无辜的说了一声,放开了李姝的双手。
骑在朱慈烺腰上的李姝闻言,恼羞成怒的在朱慈烺胳膊上捶了一下,就火烧火燎的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整理刚才打闹弄乱的衣裙了。
下午,两人去了不少南京城内有名的地方,吃了不少路边的各种特色小吃,玩的也算是自在畅快,基本都是李姝带着朱慈烺玩,因为李姝已经玩过了。
这次带着朱慈烺又玩一遍,也算是个小地主了,一路给初次来此的朱慈烺介绍着,让她得意洋洋。
看朱慈烺的眼神,好像在看乡巴佬一样,让她找回了不少自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南京人呢,实际上她确实和朱慈烺不一样,李姝小时候跟父母生活在南京,直到后来李弘济调往北京任职,她这才到了北京生活。
天色渐暗,一下午都非常的安全,没有什么刺客,也没有什么纨绔上来不长眼的纠缠李姝这个美人儿,毕竟她两身后跟着两个侍女和一票随从,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没人找不自在。
“喂,天快黑了,你送我回去吧,不然回去晚了要挨骂的。”以前她没少出去玩,要是不早点回去,父亲和娘挨着说教,她想想都头疼。
“笑话,你父亲亲手把你交给我的,那就是他放心的表现,就是今晚不回去,你爹也不会担心,不会说你的。”
“去死啦你,晚上不回去我去哪儿,净想美事儿,我劝你,想都别想。”李姝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傲娇的警告道。
“切,我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啊,我的意思是,我们吃个晚饭再送你回去吧,跑了一下午了,也是饿得慌,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走吧,去吃什么?本小姐请你,今天就尽一回地主之谊,便宜你啦。”李姝豪气的挥挥手道。
哈哈,这样子,看的朱慈烺暗笑不已,“还是你决定吧,你都说了你是地主了,小生只好客随主便咯,我可还真不知道南京哪里的饭菜好吃呢。”
“嗯。。。。让我想想。。。”李姝凝眉细思,几个呼吸间,就突然跳了一下,兴奋的道:“有了。”
然后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朝朱慈烺招了招手,示意朱慈烺靠近,有悄悄话说。
‘啧啧。。。好重的偷感啊,这丫头又想到什么坏点子了。’朱慈烺摇摇头,还是走近,附耳上去。
只听李姝小声的说道:“我告诉你啊,我听朱秀妍的哥哥说,南京最让人垂涎欲滴的,就是秦淮河画舫的饭菜。”
“而且那里的酒更是一绝,他说酒不醉人人自醉,闻闻就能让人馋的流口水。怎么样,我们去找个画舫吃吧,听说这个时间,画舫刚好开始营业了呢。”
“噗。。。”朱慈烺好悬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秦淮河的大名,朱慈烺自是知晓,只是一是他的身份不适合去那里。
二是现在还是个没被处理过的男人,去了也是只能看不能睡,眼睛过瘾弟受罪,何苦来哉。
“咳咳。。。你没开玩笑吧,去画舫吃饭?”朱慈烺惊得眼睛瞪得老大。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吃个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没去见识过呢,你就说去不去吧,又不是让你花钱,你急什么。”
“这顿饭本小姐请你,赶紧的,走吧,早点吃完我还要回去呢,太晚了可不好。”李姝看样子是丝毫不知道画舫的作用。
朱慈烺无奈,只好答应,一行人到了秦淮河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李姝扶着晓月的手紧挨着朱慈烺,一行到了一艘看着在附近算是最豪华的画舫前,李姝派自己的随从家丁前去打头。
结果出人意料,随从回来禀报,这艘画舫已经被包了,并不再接待其他客人了,还请他们寻其他的画舫游玩。
李姝期待的笑脸,当即就凝固了,而且肉眼可见的由晴转阴。
朱慈烺微微有些意外,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画舫停靠上客,完了时间一到就开走,但不乏一些富贵,直接包船作乐,或者谈事情。
现代思想的朱慈烺没当回事儿,先来后到的观念和法治精神驱使,他当即就想劝李姝,再找一艘别的吃吧,话还没出口,李姝感觉请客被落了面子的大小姐脾气就上来了。
“真是废物,有人包了你不会出更高的价包下吗?难道本小姐还包不起一艘画舫吗?还不快去。”
本来打算劝劝的朱慈烺,也没再开口了,这时候开口有驳面子的嫌疑,还是不惹这个小辣椒的好。
结果,总是出人意料,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不屑片刻,那随从又返回了,哭丧着脸道:“大小姐,小的无能,没能办妥。”
“这画舫的老板娘,说画舫已经三百两包给一位贵客了,要想她失约于人,得罪贵客,最起码也要五百两才有的谈,还得看小姐的身份,配不配得上。”说完,这人的脸都快贴到胸口了。
“呵。。。果然是高端场所啊,本小姐今天还吃定了。拿五百两银子,报上家门,本小姐就不信了。”李姝被气笑了。
就算在南京最好的鲜味居,上次吃顿便饭也才花了二十来两银子,今日就算包船,也没这么贵的,三百两银子,够一个平常之家花销十年都不一定花得完了。
“大小姐,我们。。。我们。。。”随从却没有依言而去,站在那里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有话就说。”李姝没好气道。
随从深吸一口气,这才小声说道:“我们出来时,账房只给了一百两银子,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包船。”
刚刚还在心里吐槽贵的李姝傻眼了,这也不能怪李弘济,正常情况下,这一百两都是一下午万万花不完的,而且现在家里的情况不比以前,也没法大手大脚,而且以前在北京,出门也就一百两,绰绰有余。
再说了,随行的是谁?是大明的太子啊,还能让你一个女儿家花钱?这大明谁最有钱?不是皇帝,是他娘的太子啊,他的钱还有你爹我的一份儿呢,你使劲花,别心疼。
李姝气结,抬手指着随从,却骂不出来,这样不能怪下人,李姝的脸色由羞红逐渐转为苍白,低沉的说道:“没有那就回去取。”
不待下人应声,朱慈烺便伸手一把将还指在半空的玉手捉住,拉了下来。
“下去吧,本公子来处理。”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李姝,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连自己拉着她的手她都没有一丝反应。
“好啦,乖,是我邀你出来玩的,怎么能让你出头呢,姑娘家的,好好看着就行了,不然岂不是要羞死我了,看我的,保证让你今晚还非得在这条船吃饭不可。”朱慈烺显得大男子主义气概十足。
李姝听他这么说,又羞又喜,羞的是,这话说的这么暧昧,而且才察觉到,他还拉着自己的手。
喜得是还算是有男子气概,要替自己出头,抬头看了一眼朱慈烺,眼中委屈的眼泪却没兜住,咕噜噜的滚下来两颗。
好委屈啊,堂堂大明侯爵的千金,现在不仅家道中落,连花钱都束手束脚的,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在南京被人不当回事儿。
都怪太子不是东西,褫夺了我家的爵位,害的本小姐现在处处吃瘪,一时心中难过委屈至极,眼泪跟不要钱似的连成了线珠子往下掉。
殊不知,她心中暗恨的害她现在出糗的太子,就在她的旁边,准备替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