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空旷寂静。
窗外的雨滴声清晰入耳。
空气不知不觉间冷了下来,冷得刺骨……
还未等姝朵察觉到这阵冷意,肩上就被霍景然披上了温暖柔软的西装,整个人牢牢地被他护在怀里。
“主人,他怎么办?”陈阳开口询问道。
“杀了吧。”霍景然冰冷的神色无动于衷,他缓缓撩起眼皮,说了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回答。
“您、您是在开玩笑吧?”陈阳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结巴的说。
他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霍景琛,心底莫名涌出一股寒意,总觉得霍景然并非说说而已。
“那……你就当我开玩笑吧。”
这大起大落的反转,让陈阳傻了眼。
“糟了,霍家的人来了!消息传得可真快!这都没到十分钟吧!”
“操!怎么这么多人!主人,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围在外头的人冲里面喊道。
霍景然俯视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神色冷峻,无动于衷。
“主人!!”
“喀嚓!”
一声清脆而惊人的声响划破空气,伴随而来的还有男人即使在昏迷中依旧压抑克制的闷哼。
霍景然不冷不淡的收回腿,淡淡扫了眼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唇瓣掀起讥讽的弧度。
“我们走吧。”
姝朵被带回了霍景然现在回国暂时居住的地方。
这里,是他们组织在盛京的据点,也是他的秘密巢穴。
姝朵站在楼梯口,环顾四周。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来到这种地方。
“进屋吧。”
霍景然推门而入,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他出声道。
“哦。”
姝朵应声,抬脚往里走。
客厅很大,装潢豪华却简约,处处彰显出奢靡之感。
“坐。”他示意她坐下。
姝朵顺从的坐下,打量着室内。
霍景然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擦擦手。”
姝朵接过毛巾,正准备擦拭自己的手,却猛然被他夺走。
她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我来。”
说完,霍景然便用热水浸湿了毛巾,认真仔细的帮她擦着。
姝朵也乐得清闲,还算听话的配合着他的动作。
霍景然垂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深邃幽沉的瞳仁里似乎有漩涡。
“这两年,你去了哪里?”她漫不经心问道。
“我以为你不会问。”
霍景然抬眸,淡淡开口,那双幽暗的眼眸仿若能淹没一切光亮,一眼望不见底,犹如遮掩着表象的恐怖深渊,叫人心惊肉跳。
姝朵笑了笑,“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二少爷是否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当然,霍景琛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甚至我能给得比他更多……”他静静看着她,语调是和气质截然不同的温柔眷恋,“朵儿,我好想你啊。”
刚开始被霍景琛送出国外时,霍景然连一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全身上下有的不过是一张身份证和那几乎要将自己淹没的思念。
好在经过他以前在国外交到的好友,得到了这个组织的联系方式,才勉强能在国外苟活,但同样的,他要想见到姝朵,必须付出相对的代价。
只不过是为组织办事,他不怕死,他最怕的就是见不到姝朵。
霍市集团在盛京只手遮天,他要是想在两年内赶超霍景琛的脚步,必须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才能做到。
霍景然的目标,早已经不仅仅是超过霍景琛这么简单,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因为他知道,若是没有强劲的实力,姝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来到他的身边。
因此,这两年来,他每天都拼尽一切想见到她。
唯一一次回国,还是因为知道了姝朵要结婚的消息。
只可惜……他错过了……
没有强大的实力……只能像落魄的小狗一样被人架着离开……
回来后,霍景然摒弃一切杂念,不断扩充自己的实力。
渐渐的,他在组织里取得突出的成绩后,地位也逐渐稳固。
回国前,他已经是这个组织里的二把手,已经拥有了与霍景琛平起平坐的实力。
……
“朵儿,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过的话吗?”
“我记性不好。”姝朵拍开男人的手,眉眼恹恹,不耐烦道。
霍景然勾了勾唇,将毛巾放到一边,不疾不徐地重新抓起她的手,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这安静的房子里格外明显。
“我不问了……朵儿……你为什么要嫁给霍景琛?”
姝朵皱起眉头,“你烦不烦?”
霍景然狭长的眉眼间是一片冰凉彻骨的寒意,黑眸浓暗不明,瞳孔中倒映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了两年的脸。
女人眉眼出落得越发精致妩媚,肤白胜雪,五官艳丽逼人,浑身上下透露出矜贵、不可一世的气质,就连生气也美得让人窒息。
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这张脸时,霍景然都情难自禁。
他们唯一的一次亲密,是他这两年里无数冰冷夜色中的慰藉。
那沸腾在心中的岩浆火焰,只为了眼前的人而疯狂燃烧。
男人微微倾身向前,薄唇贴近女人的嘴角,低声说道。
“因为他给了你霍家的所有股份权,所以你才选择和他在一起,那我若是给你更多呢?你……能不能不要再赶我走了……”
明明已经当上了上位者,却如同下位者那般卑微哀求,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悯。
但是姝朵没有,她甚至更变本加厉,恨不得让他立马掏出真心……
“好呀,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我就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她眨眨眼睛,一副纯良懵懂的模样。
客厅中橘黄色的光晕照射下,男人那张总是孤冷漠然,毫无波澜的俊颜浮现出浅淡笑意。
“朵儿。”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姝朵都能感受到从霍景然胸膛处传来的剧烈心跳,炙热滚烫,那是男人对她至死不渝、刻骨铭心的爱恋。
……
卧室内。
月光洒在男人的肩膀上,衬托着他高挺英姿的鼻梁,额头一滴接一滴的汗水沿着棱廓分明的侧脸滑落。
夜色中,姝朵像一朵被提取花汁的玫瑰,随着男人呼吸的粗重缓急,那盛开的玫瑰花瓣越发嫣红,飘荡在空气中的香味越发糜烂。
“朵儿……”霍景然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哑的粗粝低沉,“别离开我……”
“我和霍景琛不一样,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放手……”
时隔两年,他又再一次抱到了她。
姝朵顿了顿,没躲开。
她闭上眼睛,睫羽颤抖,脸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