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笨拙地啃噬着她的唇瓣，汲取属于她嘴里的甘甜。
两具炙热滚烫的身子贴合在一起，彼此之间的呼吸交织在一块儿，愈加灼热。
玄玉一阵恍惚，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
他情难自禁，加深了这个吻。
屋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绝世容颜上染着淡淡的绯红。
良久，唇分。
玄玉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显然是动情了。
等了许久，都不见姝朵出声，玄玉疑惑地低下头。
姝朵趴在他胸口，脸颊通红，娇艳欲滴，双目紧闭，似是睡着了。
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在一场梦境之中……
可唇上传来的余韵，却告诉着他这并非梦境，他亦没法欺骗自己……
他苦笑一声，轻轻推开她，坐起身披上外衣，穿戴完毕后，他转身离去。
永宁寺正殿。
夜晚的烛火亮堂如昼，大雄宝殿内，三尊金灿灿的佛像端坐其中，庄严肃穆。
檀木案台上，摆放着各种供奉物品，还有几盆仙客来花卉，以及几件佛教器皿。
玄玉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手中捏着佛珠。
他缓缓阖目，口中低诵佛语，眉头却紧锁着，似有烦忧。
这是他在禅宗学来的心法，可让他摒弃杂念，平复心绪。
他不知道自己何故会变成这样，但他很清楚，这是因为他动情了，而且对象是妖，他不愿意沾染上尘缘，更不愿意破戒，违背师训。
可方才，他竟主动吻了她，甚至还沉沦其中。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默念着佛号，希冀能够打消那些邪念。
他闭上了双眼，专注于心法运转，周遭一片寂静。
……
“夫君……夫君……”
耳畔响起了姝朵的叫唤声。
玄玉睁开眼，只见她歪倒在床榻旁，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眉宇间满是欢愉。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的榻上。
“姝施主，我怎么在这里？”玄玉问道，神思有些迷蒙。
他刚刚明明在佛像面前忏悔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夫君，你怎么睡着了，我叫了你好一会儿呢。”姝朵笑盈盈地说道，拉起他的手臂枕在自己的头上，然后依偎在他怀中。
“你、你唤我什么？”玄玉惊愕。
“夫君呀。”姝朵理所当然地答道。
“……”玄玉沉默了。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了？”她奇怪地瞅着他。
他的表情很古怪。
“夫君？”她又唤了声，随即抬手摸上他的脸颊，轻笑道，“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们刚刚才拜过天地，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呀。”
听到这句话，玄玉只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是他的妻子？
此时，姝朵正穿着一身喜服，长发挽髻，一颦一笑，美得惊人。
“夫君，今日是你和我成亲的日子呢，朵儿真的好高兴啊。”她仰着脑袋望着他，美眸弯弯如月牙，笑靥如花，透着几分纯真无辜。
“成亲？怎么会。”玄玉下意识反驳。
“夫君，难不成你反悔了？可是我们都已经拜堂成亲了呀。”姝朵委屈巴巴地撅起小嘴。
玄玉低头一看，他身上也穿着一套新郎官的袍子，垂落到胸口下的墨发，令他神情一愣。
“这是我的头发？”他喃喃自语，下意识看向摆在屋内右侧的铜镜。
镜子里，映入他俊秀的面庞。
黑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眉若刀裁，眼若星辰，挺拔俊朗的身姿被大红色喜袍衬托得愈加丰神俊逸，宛若谪仙降世，俊美脱俗。
他怎么会突然多了一头墨发，还穿上了这身新郎官的袍子？
明明闭眼之前，他还是在佛堂的，怎么会……一睁眼就出现在了这里？
玄玉连忙闭眼运转功法，可惜，却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不仅如此，他还隐约觉得浑身燥热，体内的血液仿佛沸腾了起来，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了脑海。
“夫君？”姝朵见他迟迟不说话，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玄玉猛然回神，定睛看向怀里的女子。
月光下，姝朵美丽无瑕的容颜近在咫尺。
她肌肤胜雪，长睫微颤，眼尾处泛着淡淡的粉色，透着一种诱人犯罪的媚态。
她仰着小巧精致的鼻尖，红润饱满的唇边勾起一抹妩媚的笑。
“夫君，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别愣着了。”姝朵羞涩地靠在他怀里，柔软的躯体与他相贴。
“这里太亮了，我们把烛火熄了好吗？”
她提议道。
玄玉闻言，想要将她推开，但手指触碰到她柔软滑腻的皮肤时，顿了顿。
“嗯……”姝朵嘤咛一声，伸手抱住了他，娇嫩的红唇凑上前，覆盖在了他冰凉的薄唇上，辗转吮吸。
“唔……”他瞪圆了双眸。
这一刻，仿佛有一道心声在对他说。
这只是个梦，没人会知道他在梦里做了什么。
不、不行，他绝对不能破戒。
玄玉内心在天人交战，手上青筋暴起，用尽全力克制住心里的欲念，在失控的边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眼前的人又如何能让他如愿。
“夫君，今晚是我们新婚第一天，你就忍心拒绝我吗？”她咬着红唇，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玄玉心里的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只是个梦而已。
在现实中你和她根本就不可能，你永远都是那研习佛法的得道高僧。
只此一次，在梦里，你可以给自己放纵的机会。
“……”玄玉抿着薄唇，喉结微动，最终妥协了。
“好。”
他上前拥住姝朵，将她压倒在身下，虔诚地一寸寸地亲吻着她。
他终究是忍不住回应了她。
二人拥吻在一起，缠绵悱恻。
渐渐地，两人越陷越深，旖旎的气息蔓延在房中，浓重缠绵。
窗棂外，皎洁的月辉洒落进来，照亮了这张大红的床铺。
……
“嗯哼……”玄玉猛地睁开眼，从梦中醒来，浑身挥之不去的快感让他脸庞潮红，呼吸急促。
正上头，三个佛像神情严峻，庄严肃穆。
他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空白一片。
他竟在佛祖的眼下做了如此荒唐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