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岩村正值冬季,天气寒凉,大雪纷飞。
村里的村民都穿着厚实的棉衣,手里捧着暖炉,在自家院子外的地方聊天说话,只有那些不听话的熊孩子才会跑到外头疯玩。
这时候,一辆吉普车缓缓驶入村口,停靠在路边上。
汽车的喇叭声,打破了村庄宁静,婶子们立刻停止了交谈,朝那处望去。
“这么冷的天儿,谁还没事出门啊!”一个胖婶嘀咕道,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埋怨。
但她很快就注意到吉普车上下来了一位年轻男人,穿着一身军衣,长相英俊,身材修长,步伐沉稳,气质不凡,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
她顿时眼前一亮:“哎呦,这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呀!”
另一个婶子也连忙说道:“看他这一身衣服,估摸着得好几十呢吧!这可比咱们村最有钱的李家娃强多了……”
两位妇女的对话引起其它婶子的关注,一个个都伸长脖子看热闹。
“你别管他是谁,反正肯定不是咱们村的,赶紧回屋吧,免得冻感冒了。”旁边另一个婶子拉着胖婶回家。
胖婶却依然站在原地,双眼直勾勾盯着那辆汽车,喃喃自语:“难道是镇上哪家有钱的人家回来探亲?不行,今晚必须要问问老林家的,让她家那傻闺女跟人搭句话……”
“阮团长,这里就是南岩村了。”
陈海平打量了下今年刚上任的新领导,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竟然如此年轻,而且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凌厉之色,和传闻中的“软包”形象完全相悖。
这个团长,绝非善茬啊……
他不由暗忖。
阮景盛闻言点点头:“知道了。”
说完便拿出一张照片,仔细辨认了一番,确信无疑。
“走吧,去村长那里。”
而这时,不远传来“扑通”一声响。
“哎哟,那边是不是掉水里了?”胖婶叫嚷着,急匆匆往那里跑去。
阮景盛眉毛微蹙,也跟了上去。
湖水中央,只见一个女人长发凌乱散落,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像是在极力挣扎,想浮上水面,却根本做不到。
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极了,紧闭着双眼,俨然已经快要陷入昏迷状态。
阮景盛眉头皱得更深了,飞速脱下身上的军衣扔到一边,纵身跃下。
“阮团长……”陈海平惊呼。
等阮景盛把那个女人从水里捞上岸后,才发现她的身体冰冷僵硬,早已失去意识,整个人呈半晕厥状态。
若是再迟一些救援,恐怕真的会被淹死在这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女人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岸边,身子蜷缩成小虾米状,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嫩,粉色的嘴唇被冻得有些干裂。
“咦,这不是姝家那丫头吗?怎么跳河了?”
“哎哟,真是作孽哦……”胖婶摇头叹息,同时又觉得十分惋惜,“这丫头生得真好,可惜命太苦啦……”
“这话怎么说?”一旁的婶子凑过来,低声问道,眼神里闪烁着八卦光芒。
“我听说啊,姝家把她卖到了镇上,给别人当童养媳了,那人五十多岁,肚皮松垮塌陷,又黑又肥,可是整个镇上都出了名的,也不知哪里来的钱买媳妇儿。”
胖婶压低了嗓音说道,“姝丫头细皮嫩肉的,落到他手里,肯定吃不少苦头……”
“怪不得,我瞧她那样子也不像能熬过去的模样……”
“这事你别管,小心姝家的赖上你。”
众位村民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上前帮忙。
毕竟,姝家在南岩村可是出了名的赖皮,要是惹恼了他们,指不准要讹上你。
阮景盛眉头拧得更紧了,身为军人他没办法撇弃心里的责任感不管。
“同志,醒醒。”
他拍了拍女人的脸颊,试图唤醒她,结果对方毫无反应,只是睫毛颤抖了两下。
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泛黄的旧袄子,或许是因为刚才上岸的动静太大,领口处的纽扣掉了一大半,露出里面浅蓝色的棉布内衣。
胸脯高耸挺拔,线条优美,虽然脸蛋清瘦,却仍掩饰不住她
阮景盛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他迅速将自己的军装外套披在了女人身上,接着,他弯腰将她扛起,迈步离去。
“哎哎,小伙子,这丫头你不能带走……”胖婶追了上来,拦住阮景盛,“你若是今日救了她,可是惹上了个大麻烦了,你把她放下,我去将那姝老头叫过来,她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阮景盛脚步未停,冷淡说道:“放心,有什么事情我都会承担。”
“哎呀,你……唉……算了算了,随你吧!”胖婶跺了跺脚,没辙了。
“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围观了。”一位婶子出来打着圆场。
“这……算了,我也回去了。”
众位邻居见没什么热闹可看,纷纷离开。
这时,陈海平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阮景盛将女人抱上车,并叮嘱道:“去村里的卫生院。”
“好嘞。”陈海平爽快地答应道。
他一踩油门,吉普车瞬间冲了出去。
不久,车子稳稳停在了卫生院门口。
阮景盛抱着怀里的女人下车,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这……这不是姝家的姝丫头吗?”村医迎面碰上阮景盛,立马认出了他怀里的女人,“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她溺水了。”阮景盛简单解释了一句。
村医立刻吓坏了:“这可不得了,赶紧将她放到病床上,我看看情况。”
“嗯。”阮景盛颔首。
他动作利索地把女人放到病床上。
村里的医疗条件十分简陋,医务室里没有设备,也没有药箱,只有一台破旧的输液架以及几盒消炎药。
村医先是探了探女人的鼻息,接着便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最后查看舌苔。
阮景盛站在床沿,默默盯着床上的女人。
她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掉似的。
片刻之后,村医收起手掌,轻咳了一声:“咳咳,小伙子,她这是呛了水,挂点盐水就好了……”
阮景盛顿时松了一口气:“好的,麻烦您了。”
“客气啥,你既然是姝丫头的朋友,咱们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村医摆了摆手,转身出去配药了。
听言,阮景盛知道眼前的村医是误会了他与这人的关系.
但他没有做任何辩解,毕竟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所以解释什么的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