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荆州叛乱,叛军集中关押当地百姓,战时胁迫他们攻城,那些百姓饱受折磨
当太尉孙玉聊带着他们攻下叛军营地时,也是这般的光景,人挤人,人推人,人人都想先逃出去,人人都想着先活命,最后发生了大规模的暴乱,那些百姓逃出生天的第一件事不是活命了
他们开始冲击军队,抢夺武器,他们怕了,他们要自己做主了
当时是谁下令来这?好像是当时的平叛主将,现在的兵部尚书刘继武下令,冲击军队,抢夺兵器者,以叛军论处,那时候啊,他的头,赵大虎,手都抖的厉害啊,那可是百姓啊,大周的百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许满一直记得,赵大虎后背上有个长长的刀疤,那就是那些百姓所赐,赵大虎不愿向百姓挥刀,就带着兄弟们上前极力的劝阻
一片混乱,根本没人能够听得进去,许满当时人都有些发蒙,就跟在赵大虎的身后
撕拉,“啊”赵大虎一声惨叫,才将许满惊醒,有一百姓觉着赵大虎他们挡住了他们逃出生天的路,就从后面悄悄的给了赵大虎一下
“头”许满,刘三等人惊呼,这才纷纷抽刀出鞘,一场血腥的正压,终是让百姓归于平静
那一战,歼灭叛军七万余,俘虏十万之众,救助百姓二十万,其中三万百姓被枭首
许满抽刀走向面前的百姓集中营,可满脑子都是从前的画面
“许满,你要干什么”杜承平冷声喝问道
许满面无表情的回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麻木的开口道“今日之事,与尔等无关,全是许满一人所为”
随后不在理会杜承平,转身对着面前疯狂的百姓大声吼道“退后,冲击营地者,杀”
“大家别听他们的,反正都是个死,趁现在,逃啊”一个已经翻坐在营地栅栏上的年轻百姓大吼道“在不逃,等他们被胡虏打跑了,我们都是个死啊”
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这种人的出现,百姓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就怕被煽动,这人呢,他也没啥心思,就是怕了,就是被胡虏迫害怕了,他就想逃出去,而自己又不敢,所以才鼓动大家一起,也好涨着人多,乘乱逃跑
许满目光阴寒,手中长刀咻的一声飞出,正中这人的胸腹,此人应声栽下栅栏,再无声息
“再说一遍,冲击营地,乘机作乱者”许满死死的盯着营地内的百姓道“杀”
身后狗儿等一众斥候军的军卒们也跟着大喝起来“作乱者,杀”
杀声震天,杜承平咬牙,拳头紧握嘎嘎作响,最终还是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后提起自己的长刀,向着许满的方向走去
“武侯府,杜承平在此,作乱者,杀”
随着接二连三的鼓动人心之人被杀,被关押的百姓终于是渐渐的安静下来,开始缓缓后退
“四爷,五爷,这里的消息指定是瞒不住了,我断后,顺便去信其他各千户所,你们带着百姓撤离”许满见百姓的情绪终于是稳定下来后,对着雷宁和杜承平说道
杜承平的情绪很低落,这时他第一次对着百姓挥刀,虽然这些被杀之人都算是别有用心,他也知道,可就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北凉,天机山上的天机阁内
郭顷川一席蓝杉坐在阁中的最顶层,烛光摇摆,一份份密信在鹰卫的传递下送到了郭顷川的案头
“镇抚大人,夜深了,修习会儿吧,剩下的事情,小的们处理就可以了”一名鹰卫上前躬身,给郭倾川递上了一杯热茶
“不妨事”郭倾川结果茶水,随和的笑道“这些时日,王府那边军士调动必交平凡,诸位兄弟倒是辛苦了”随后想了想道
“我觉着这样从前线战场传递消息回北凉,在由我们分析交由王爷决策,然后再次传回前方战场,这样的机制有问题,不知各位如何看待”
“镇抚大人慎言”柳潇潇接话道,她本来就是鹰卫的副镇抚,前些时候随周衍从冀州回来,便也上了天机阁,“鹰卫本就是王爷的耳目,掌握这重要的消息传递,为的就是让王爷耳聪目明,不受期满,若是我们跳过王府再掌决策之权,那镇抚大人就得为自己的以后考虑考虑了”
郭倾川听闻,笑着摇摇头便不再言语,他心里知道,这些鹰卫,包括柳潇潇在内,都是小心翼翼的办事,无他,就是为了不受周衍猜忌,可郭倾川不这么认为,不管是北凉王周衍,还是统管他们的李云轩,其实都是实干家,不会在意这些虚的
可是话有说来了,眼瞎是这般的光景,可谁能保证以后人心不变呢,鹰卫不敢赌,就算他郭倾川执意而为,鹰卫其他人也不敢赌
正想着,扑棱棱,一只鹞鹰落在了天机阁的窗沿之上,一名鹰卫上前抱起,取下爪子上的竹筒递给郭倾川
郭倾川一边举起茶杯,一边打开观看,可刚刚扫过两行字,便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之上,随后起身神色焦急道
“全体,传令个部负,全力向出征冀北的个千户所传信,让其迅速向临武城东南二十五处集合,阻击胡虏援军,令,鹰卫犬卫在冀州北部的所有人,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保证冀北通信畅通,柳潇潇随我下山去见王爷,快”
所有人面面相觑,刚刚不是还在讨论着不能越过王府直接下令吗,这是怎么了,这么快就变了规矩?可随着郭倾川的催促,北凉这个庞大的情报系统,还是快速的运转起来,一只只鹞鹰纷纷飞向天空,天机山上瞬间灯火通明,一对对穿着黑色斗篷带着刺绣面具的黑影纷纷极速下山而去
随后,位于天机城外的犬卫大营,人喊犬吠,战马嘶鸣
一席蓝杉下天机,敲响了北凉王府的府门
于南祖,李云轩,刘远修,杜志明,雷兴武,余文山,陆仁在鹰卫的带领下丛丛入府
就见到郭倾川束手而立,周衍则是面色微沉的坐在桌案之后盯着手中的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