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移花宫在江湖上地位尊崇,邀月更是手段狠辣、说一不二。如今自己身处这道观,面对邀月的质问,一言一行都得格外小心。
她表面上笑容可掬,眼神却不时偷瞄邀月,试图从对方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变化,以便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邀月听闻绾绾的回答,神色愈发冷漠,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哼一声道:“哦?大名鼎鼎的阴葵派圣女,竟隐藏行迹来此,是认为本宫无知,还是有意挑衅?”
绾绾见身份已被识破,索性不再隐瞒。她收起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坦然迎上邀月冰冷的目光,直言道:“既然宫主已识破,绾绾也不再遮掩。我确实是阴葵派圣女,此次前来,并无恶意。江湖传言多有不实,还望宫主明鉴。我只是在追寻一些真相的途中,偶然到此,得墨白公子相助收留。我与诸位并无过节,也不想挑起事端。”
说完,绾绾静静看着邀月,心中虽有些忐忑,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她深知邀月的厉害,此刻只能坦诚相对,希望能打消对方的疑虑,否则一旦邀月认定她有恶意,恐怕自己在这道观将再无立足之地,甚至性命堪忧。
邀月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绾绾,一字一顿地说道:“本宫不管你想做什么,你在此最好安分一点,若是敢有任何不轨之举,休怪本宫不客气。移花宫的手段,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她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黄蓉见戚芳和凌霜华面露担忧,脸上立刻浮现出安抚的笑容,她轻盈地走到两人身边,一手拉住戚芳,一手挽住凌霜华,语气轻快地说道:“两位妹妹,别多想啦。有墨白大哥、丁典大哥,还有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在此,更别说还有我和诗音姐姐呢,能有什么事呀。”
她俏皮地眨眨眼睛,继续说道:“况且呀,绾绾姐姐既然都已经保证了,肯定会说到做到的。咱们就放宽心,别让这些事扰了咱们的兴致。”说着,黄蓉还轻轻捏了捏两人的手,试图驱散她们心中的担忧。
戚芳和凌霜华听了黄蓉的话,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些。戚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蓉儿姐姐说得对,有你们在,我就放心多了。”
凌霜华也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希望如蓉儿姑娘所言,一切都能相安无事。”绾绾心中一紧,深知邀月绝非虚言恫吓,当下不敢再有丝毫迟疑,连忙点头,态度诚恳地说道:“宫主放心,绾绾明白您的意思。我定会安分守己,绝不多生事端。若有违背,任凭宫主处置。”说罢,她还举起右手,做发誓状,眼神中满是坚定,试图让邀月相信自己的诚意。
此时,周围的气氛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众人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墨白、丁典等人看着绾绾,心中各有思量。戚芳和凌霜华则面露担忧,没想到这看似热情友善的绾绾,竟有着如此复杂的身份背景。
邀月的那番严厉警告,如同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效果立竿见影。墨白和丁典相视一眼,眼中的忧虑明显消散了几分。他们深知,有邀月、怜星这等绝世高手,再加上黄蓉和林诗音的聪慧机警,即便绾绾心怀不轨,也必定会有所顾忌。
黄蓉见状,拍了拍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既然大家都放心些了,那不如我去准备饭菜,也算是给大家压压惊。”
凌霜华和戚芳一听,纷纷响应,凌霜华温婉地笑道:“是该好好准备一番,难得邀月宫主和各位相聚于此。”戚芳更是兴奋地跳起来,“好呀好呀,我也去帮忙,我还能给蓉儿姐姐打下手呢。”
说罢,三人便结伴朝着厨房走去,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黄蓉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说着她准备做的菜肴,凌霜华则在一旁轻声附和,给出自己的建议,戚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为原本略显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轻松愉悦。而留在原地的墨白、丁典、邀月、怜星和绾绾,气氛虽谈不上热络,却也因刚刚的一番对话,少了几分剑拔弩张。
绾绾眉眼弯弯,试图以笑容缓和这仍有些紧绷的气氛,娇声道:“哎呀,你们也不必如此提防我嘛,我既然答应了邀月宫主,那自然会信守承诺,不会乱来的。”
邀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从鼻腔中冷哼一声,“最好如此。”声音冰冷,仿佛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然而,绾绾似乎丝毫不在意邀月的态度,莲步轻移,来到墨白身旁,歪着头,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与好奇,问道:“墨公子,你见过了师妃暄,你感觉我与她比起来如何呀?”
墨白微微一愣,神色依旧淡然,反问道:“不知绾绾姑娘所指是哪方面?”
绾绾俏皮地摆摆手,故作随意道:“当然是全部啦!你是不知道,那慈航静斋向来喜欢诋毁我们阴葵派,那师妃暄更是一副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姿态。所以呀,我就特别想知道,在墨公子心中,我与她相比,到底谁更胜一筹呢?”说罢,她眨着大眼睛,紧紧盯着墨白,像是急于得到一个答案。
墨白神色一正,目光坦然地看向绾绾,认真说道:“绾绾姑娘与师妃暄,皆为天之娇女,在各自的领域都有着非凡之处,实难分出伯仲。”
顿了顿,他继续道:“只是,师妃暄受慈航静斋如今教义的侵染过重,在某种程度上,已然迷失了自我。她的行事与理念,多被门派教义所束缚,一举一动皆带着门派的影子。”
墨白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又看向绾绾:“而绾绾姑娘你,虽与师妃暄截然不同,但在阴葵派的成长环境中,也难免受到诸多影响。你们二人,都因所处门派的缘故,在行为和心性上有所局限。所以,在我看来,实不好评价谁更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