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了墨白这番话,眼中警惕之色稍减,犹豫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罢了,看你似乎并无恶意。我乃童雄柏,是日月神教的长老。”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恨,接着说道,“任盈盈那丫头,竟勾结华山派的令狐冲,偷偷救出任我行。任我行重获自由后,便带领一众旧部打上黑木崖。这一番变故,使得教中内乱顿起。而那五岳剑派,竟也趁此机会,集结人马围攻黑木崖。”
墨白静静听着童雄柏的详细叙说,脑海中逐渐勾勒出当日那场风云变幻的全貌。
他这才明白,当日任盈盈与令狐冲暗中谋划,成功救出任我行,任我行压抑多年的野心一朝爆发,带着旧部气势汹汹地杀上黑木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日月神教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教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而五岳剑派向来与日月神教积怨已久,见其内部大乱,认为有机可乘,便迅速集结各派高手,气势汹汹地围攻黑木崖。在内外交困的绝境下,日月神教众人心神惶惶,局势岌岌可危。
见东方不败一袭红衣,衣袂飘飘,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正独战五岳剑派众人。她身姿灵动,恰似翩翩起舞,举手投足间尽是无尽杀意。
手中绣花针闪烁寒光,每一次刺出,都逼得五岳剑派高手们连连后退,破绽百出。东方不败娇喝一声,身形如电,瞬间欺近一名泰山派长老,绣花针直逼咽喉,那长老躲避不及,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此时,任我行见状,怒吼着冲上前去,双掌翻飞,掌风呼啸,带着雄浑的内力扑向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柳眉倒竖,不闪不避,以鬼魅身法穿梭在掌风之间,绣花针与任我行的铁掌不断碰撞,火花四溅。
任我行虽内力深厚,但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神功已达化境,速度与诡异程度远超常人想象,几招下来,任我行已渐渐落于下风。
令狐冲见势不妙,抽出长剑,施展独孤九剑,剑招凌厉,从旁协助任我行。
他的剑招刁钻,专破各种招式破绽,一时间竟也给东方不败造成了些许麻烦。然而东方不败却毫无惧色,身法愈发灵动,时而如柳絮般轻盈,时而如闪电般迅猛,在两人的夹攻下,不仅游刃有余,还寻机反击。
任我行见久战不下,心中焦急,竟强行运转吸星大法。
只见他周身气息紊乱,脸上青筋暴起,双手疯狂舞动,欲将东方不败的内力吸入体内。
东方不败察觉危险,攻势愈发凌厉,绣花针如疾风骤雨般刺向任我行。任我行抵挡不及,被一针刺中胸口,同时因吸功大法反噬,口吐鲜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令狐冲大惊失色,连忙飞身接住任我行。任我行气息奄奄,眼神涣散,他看着东方不败,满是不甘,却再也无力反抗,最终缓缓闭上了双眼,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任盈盈看着任我行倒在令狐冲怀中,气息全无,刹那间,只觉天旋地转。她踉跄着扑过去,双手紧紧抱住任我行,凄厉地哭喊:“爹!爹你醒醒啊!”那哭声撕心裂肺,在黑木崖顶回荡,听得众人心中一阵揪痛。
东方不败站在原地,望着悲痛欲绝的任盈盈,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往昔,自己将任盈盈视作亲妹妹般疼爱,为了护她周全,即便她上位后也只是将任我行囚禁。
还全力扶持她成为日月神教的圣姑,给予她无上的地位与尊荣。可如今,任盈盈却伙同令狐冲救出任我行,掀起这场腥风血雨,背叛了自己。
“盈盈,”东方不败开口,声音微微颤抖,“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我把你当亲人,护着你,宠着你,你为何要背叛我?”
任盈盈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眼中满是恨意:“你囚禁我爹,我怎能不救?你虽对我好,可你囚禁我至亲,我不能不报这仇!”
东方不败心中一痛,苦笑道:“我囚禁他,是为了教中安稳,为了护你。我以为你能懂我的苦心,没想到……”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罢了,如今你爹已去,我也不想再追究。这日月神教,便由你当教主吧。”
东方不败心中满是疲惫与失望,曾经的信任与温暖,如今都化作了刺骨的寒意。她眷恋地看了一眼这熟悉的黑木崖,这个她曾经叱咤风云的地方,可此刻,却再也没有了留下的理由。
她转身,脚步缓慢而沉重,一步一步,向着崖下走去。风,吹起她的红衣,猎猎作响,却掩盖不住她落寞的背影。从此,江湖中或许再无那个风华绝代、纵横无敌的东方不败,只留下一段令人唏嘘的传奇,和一个悄然离去的孤独身影 。
墨白脑海中回想着原着中的情节,没想到没有了自己参与其中,这些关键人物的命运竟还是与原着相差无几。
他暗自思忖,这世界的意志仿佛有着一股强大的修复力,无论外界如何干扰,似乎都能将一切朝着既定的轨迹推动。就像命运的巨轮,一旦开始转动,便很难偏离原本的轨道。这让墨白心中既震撼又无奈,他本以为自己的介入能改变些什么,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想到东方不败,墨白心中满是惋惜。那个曾经在江湖中叱咤风云、豪情万丈的东方教主,凭借着《葵花宝典》的绝世神功,纵横武林,无人能敌。
她虽行事手段狠辣,却也有着自己的柔情与担当,将任盈盈视为亲妹,给予无尽的关爱与呵护。可如今,却落得个众叛亲离、黯然离去的下场。
墨白深知东方不败的无奈与痛苦,她的离去,不仅是对江湖纷争的厌倦,更是对人性背叛的绝望。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泡影。
墨白在心中默默叹息,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最终却只能在孤独与落寞中离开这个她曾经热爱并为之奋斗的江湖,实在是令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