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随着一声通传,徐庶、石韬二人联袂而入,步履间难掩喜色。
“主公,此番琉璃拍卖,真可谓盆满钵满!”徐庶率先开口,将一卷账簿呈上,“各色琉璃器物,共计售出黄金两万余两!”
“两万余两……”袁尚喃喃自语,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要知道,汉末灵帝时期,一个普通百姓,一年收入不过数百钱,好一点的上千钱。而一个小县,一年税收,算上各种苛捐杂税,也不过百万钱,折合黄金,不过千两!
两万余两黄金,相当于二十个小县一年的税收!这琉璃,简直比金山还赚钱!
“主公,这还不算那些私下交易的琉璃玉佩。”石韬补充道,“那些世家子弟,可都下了血本,价格比拍卖会上还高!”
“哦?”袁尚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这琉璃,还真是个香饽饽。”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元直,广元,汝二人可知,何为‘奢侈品’?”
徐庶、石韬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这……”徐庶迟疑道,“可是指那些奢华靡费之物?”
袁尚摇了摇头:“奢靡之物,未必是奢侈品。奢侈品,贵在其稀有,贵在其能彰显身份地位。说白了,就是卖给那些有钱人,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的东西。”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琉璃,就是最好的奢侈品。它的制作工艺,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要做的,不是让它烂大街,而是让它成为世家大族争相追逐的宝贝。只有这样,才能细水长流,源源不断地为我们带来财富。”
徐庶、石韬恍然大悟。
“主公的意思是……限量供应?”石韬试探着问道。
“然也。”袁尚点头,“物以稀为贵。我们要控制琉璃的产量,每次只放出少量,让那些世家大族争破头。这样,才能保持琉璃的高价,也能吊足他们的胃口。”
“主公高见!”徐庶抚掌赞叹,“如此一来,不仅能赚取巨额利润,还能让那些世家大族,对主公俯首帖耳。”
“俯首帖耳,倒也未必。”袁尚笑了笑,“他们不过是看中了琉璃的利益,一旦有更大的利益,或者有威胁到他们利益的事情,他们照样会跳出来。”
“那主公的意思是……”石韬不解。
“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习惯这种‘奢侈’,习惯这种‘高价’,习惯这种‘供不应求’。”袁尚缓缓道,“等他们习惯了,再慢慢放出更多的琉璃,让他们继续争抢。这样,就能牢牢地把他们控制在手中。”
他顿了顿,又道:“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等时机成熟,我们还可以推出更多的‘奢侈品’,比如香水、肥皂、镜子……总之,要让那些世家大族,永远都离不开我们。”
“香水?肥皂?镜子?”徐庶、石韬面面相觑,这些东西,他们闻所未闻。
“这些,都是我准备开发的‘新产品’。”袁尚神秘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又道:“元直,广元,你们要记住,商业,不仅仅是赚钱的工具,更是一种控制人心的手段。只要运用得当,就能兵不血刃,瓦解敌人的力量。”
“主公深谋远虑,我等佩服!”徐庶、石韬齐声拜服。
“好了,不说这些了。”袁尚摆了摆手,“元直,你负责监督琉璃工坊的生产,记住,一定要控制好产量,不能让琉璃泛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定期的举行一次拍卖,样式也不能过于单一。”
这琉璃,可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既要用它来赚取巨额财富,更要用它来搅动这冀州的风云,让那些世家大族,都乖乖地落入他的棋局之中。
而这产量,便是他手中的棋子,多一颗,少一颗,都有讲究。太多了,便不值钱了;太少了,又吊不起那些人的胃口。
至于样式嘛,自然是越多越好,越精美越好。那些世家大族,哪个不是附庸风雅之辈?只要是好东西,他们自然会争相追捧。
“喏!”
“还有,你们两个,要密切关注那些世家大族的动向,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喏!”
徐庶、石韬领命而去。
袁尚独自坐在书房内,望着窗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接下来的几天,邺城内,关于琉璃的议论,越发热烈。
那些没有拍到琉璃的世家大族,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那些拍到琉璃的,则得意洋洋,四处炫耀。
甚至,还有人开始打听,下一次拍卖会,会在什么时候举行。
而袁尚,则躲在幕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继续推进。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书房内,袁尚独坐案前,思绪翻涌。
“冀州……”他轻声呢喃,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琉璃拍卖的成功,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这消息,怕是早已插上翅膀,飞入洛阳,传入当今天子的耳中了吧?
袁尚唇角微勾,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当今天子,也是他名义上的老丈人。
如此珍宝,若不献上几件,岂不显得他这个女婿太过失礼?
“还有婉儿……”袁尚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万年公主刘婉,也不知在洛阳过得如何?
是否也如他一般,日夜思念?
还有蔡琰,那位才情横溢的女子。
与她相交虽短,却颇为投契。
这琉璃,也该有她一份。
思及此处,袁尚心中又浮现出几张面孔。
蔡邕,当世大儒,学识渊博,乃是蔡琰之父。
卢植,刚正不阿,忠心耿耿,乃是他敬重的师长。
皇甫嵩、朱儁,皆是当世名将,国之栋梁。
这些人物,皆与他交情匪浅。
若能借此机会,赠送琉璃,联络感情,也是一桩美事。
袁尚心中盘算已定,便唤来侍从,轻声吩咐:
“去,准备几件上好的琉璃,再备几车醉仙酿,吾有用处。”
“喏。”侍从躬身领命,悄然退下。
袁尚独自坐在椅中。
他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玉佩,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嘴角缓缓上扬。
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淡淡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