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花落颜色改,今年花开复谁在。
人貌非昨日,蝉声似去年。
还如一梦中,青山依旧在,往事已成空。
………
封磬,“当年主上有何遗愿?”
李莲花,“当年我年纪小,有些话记不太清了,当年小哥哥人好,老护着我,只记得曾在破庙里对我说过,他不想天下纷乱不休,百姓苦不堪言,他说,他想每个人都好好的,吃得饱饱的,过得开开心心的,他说,相夷也要开开心心,以后做个能吃饱饭的人……”
李莲花,“他说他爹娘很好,他就想要一个我这样可可爱爱,乖乖巧巧的弟弟,他说,他曾偷听到家里长辈说话,家里曾经好像是个大官,但是后来发生了变故,他说,家里长辈不想做什么大事业,只想远离所有纷争,让族人家人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平平安安,幸福一生。”
李莲花,“他说,若不是家里遭了山匪,他一定会认识我后,带着我去见他爹娘,让我做他弟弟……”
李莲花,“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哥哥,可惜,……你找错了人,走错了路。如今,还不让你的人束手就擒,有罪者伏其罪,无罪者,让他们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过着大熙百姓的安宁生活!”
李莲花,“封磬,你当知道李相夷的名头,这一次,给那个疼爱我的小哥哥面子,我放你手下没有人命的人一条生路,…~你别不知好歹,继续作恶下去,不然,我的少师剑可从不认人,为恶者,既然要自寻死路……”
封磬,“好,我信李相夷,只是……”
李莲花,“信就行,其他的哪来的那么多要求……你先叫你的那些人到一边去,自己也一边待着去,笛盟主该要处理点事了……”
李莲花,“诸位,为了安全,还是离远点好……方多病,来,收个尸,放这碍眼了……”
方多病收到突然传唤,被何晓惠一拉袖子回神。“哦,……你们几个去抬走,找口薄棺,随便找个地方葬了吧……”
何晓惠在远处听到看到,直觉李相夷是知道方多病身份了,只是……
何晓惠对上了下台后李莲花温润的眼,心中明白感激,原来之前李门主是故意的,当真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啊!
……
“啊……尊上饶命……”
笛飞声冷眼一瞥,收刀。“饶命,本尊的刀只会是背叛之人的归宿,你们以为若不是想吊李相夷出来,还有弄清楚当年背后发生之事,本尊会让你上下蹦哒,角丽谯那最后的南胤后人,本尊都未放过,何况你……”
笛飞声,“不过,李相夷给他幼时的小哥哥面子,本尊到也是可以看着李相夷的面子上,给他的南胤族人两分薄面,但是,金鸳盟内你们这些背叛之人全都得死,鱼龙牛马帮内除了那些小不点,都得死……李相夷,你觉得呢?”
李莲花在台下阴凉处,心中正暗自想着,是不是要再上台去,把老笛做的太师椅搬下来,就突然的被笛飞声点到!
李莲花,“啊,问我啊,你自己金鸳盟的事自己解决,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想必也装不下这么多人,不过,你能不能别这么血腥,带出百川院再杀,我这好久不杀人了的,看不得看不得……”
笛飞声:……
武林中人:……
天机山庄:……
百川院和四顾门旧人:………
笛飞声咬牙暗自吸气,心中想要再打架,……这是我家的,我家的,李莲花,你给我等着。
笛飞声面色如常,“好,我带回金鸳盟杀,无颜,将这些人带走……剩下的该百川院了,帖子以下,出手吧,当年敢勾结角丽谯和单孤刀对我的人下手,该有这个觉悟!”
佛彼白石,“门主……”
乔婉娩,“相夷……”
肖紫矜,“李相夷…”
李莲花理了理袖子,慢悠悠的淡淡笑道,“……各位不必看我,我早已不是四顾门门主,四顾门当年也早就散了。”
李莲花,“……当年东海一战,战至碧茶毒发,我和笛飞声两个,那是打得两败俱伤,……他呢,不知我中毒,下手也是没留过招;我呢,当时以为金鸳盟不顾正邪休战协议,杀了四顾门中之人,还用雷火设伏,想要再起江湖纷乱……暗中呢,又悄摸让人给我下毒,想要我的命,对笛盟主,我那也是下了死手的。”
李莲花轻松一笑,俱是当时时过境迁的感慨。
李莲花,“……当时是真想让笛盟主与我一起命丧东海的……不过嘛,现在你们也看到了,笛盟主被捞回去了。”
李莲花,“……我挂在船帆上,被海水推上了岸,也是侥幸……死里逃生。”
“……当时担心门中变故,我呢,也是带着一身伤回过四顾门,……有些话,我在当年的四顾门外也听到了,当时心念俱灰,想着一路上听到的也挺对,这江湖打打杀杀的,受苦受难的还是普通百姓。”
李莲花,“本来吧,……算了……这些如今提起……也没什么意思……既然当时都同意解散四顾门,也都没有阻拦,在下呢,也就无事一身轻,也就那么走了……真的!”
李莲花,“……只不过,当时伤重,出门打架也没带银子,忘了自己没钱,……我呢,也没走太远,被一位好友相救。”
李莲花,“我呢,年少性格一直挺桀骜,不愿麻烦人,后来,自己就在东海附近找了个地方居住。”
李莲花,“没有钱怎么办呢?当时又有伤,一时之间又哪儿也不想去。只能当了……当时身上唯一携带的那块,赐生则生,赐死则死的——四顾门门主令牌。”
“当时心中想着,四顾门既已散,一块牌子留着也没什么用,就换了那么五十两银子。”
李莲花语气一直淡淡的,他们这些人听着听着就也一直沉默着寡言无语。
有那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大小子,捂着嘴暗暗哭泣,李莲花一时也不知,是不是,该不该…哄一哄…
但是吧,他现在挺乐意自己想干嘛干嘛,想说什么说的状态的。
于是,他也就当自己没听到,没看到了。
……不然,得多难为情啊,他现在呀,哄也只愿意哄,自家那……眼神格外不善的,——爱人笛飞声喽!
阳光很明媚灿烂,有人的心,却是阴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