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对着蒋欣深深的鞠了一躬,向她忏悔,也请求她放过自己的女儿。
看这女人的气度唐突,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
看江涛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显然是心里还有她。
这种情况对女儿是极不利的,她虽然也怨恨女儿做了别人的小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但她更想要女儿可以幸福,即使这幸福来得并不光彩。
如果真的有报应,就请报应到自己身上吧,放过她可怜的女儿和无辜的小外甥。
离了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处境会有多艰难,她不知道,但也却能想象得到。
如果江涛不要女儿了,那女儿以后该如何立足。就丈夫家的那些亲人,都会剥了女儿的皮。
自己的婚姻虽然不美满,但却一直咬牙坚持。
就是因为她知道,一旦离了婚,她和女儿的生活只会更艰难。
方母其实并没有比蒋欣大多少,只是生活的重担,让她比较显老,看着硬是比蒋欣大了好多。
蒋欣也是母亲,她能理解方母对方淇的疼爱。
但作为当事人,她面对方淇的无理和挑衅,面对方母的包庇和纵容,却无法做到置身事外,无动于衷。
她看着方母,淡淡地说。
“这是方淇和江涛的家事,你犯不着求我。我和江涛已经是过去式,也仅仅是过去式,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如果我想,方淇和江涛也根本结不了这个婚。”
“但也请你管好你的女儿,别没事找事,跑我面前蹦跶。我蒋欣不找事,但也不怕事。”
“如果我真想对谁使手段,真不想让谁好过,你女儿还真不配做我的对手。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姑且饶她这一次。”
“但如果今天的事再发生第二次,我不保证还会有今天这样的好脾气。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我蒋欣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听到母亲向蒋欣求饶,方淇只觉得屈辱。
她看到蒋欣这么高高在上的态度,更加气愤。
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这么看不起她的母亲,凭什么她可以这么羞辱自己。
可江涛就在跟前,面对蒋欣的话,他也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恼意,反而是纵容。
方淇心里就更觉得窝火,但也不敢发飙。
就像蒋欣说的一样,蒋欣和江涛,现在的自己,一个都得罪不起。
方淇更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趁虚而入,能坐上江夫人的宝座。
很大部分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蒋欣不屑于和自己争,是因为她眼里容不得沙子。
蒋欣说得没错,被自己当做宝贝一样,稀罕着的,追捧着的,奉承着的,不过是人家不要的,是人家看不上的。
就因为知道这些,方淇的心里才更不是滋味。
但也因为这样,才更坚定了方淇要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决心。
她努力挤出一副看似最标准,也最温煦的笑容。
对蒋欣说:“蒋欣姐,我们的事,为难我妈,就没有必要了吧,毕竟大家都是体面人。”
面对她的绿茶行径,蒋欣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怼回去。
“你耳朵是聋了吗?还是没有长脑子?是你妈让我别和你一般见识,不是我要为难你妈。”
“也是奇了怪了,你妈这样老实巴交的人,却生了你这样的女儿,我真替她感到可悲。”
方淇还想说什么,但方母直接拦住了她。
说:“淇淇,别再说了,我们走吧,别打扰人家休息了,刚好江涛也来了。”
“正好医生也说你可以出院了,妈去给你收拾一下,让江涛带我们回家吧。”
方淇看了看江涛,又看了看母亲,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再继续说些什么。
而江涛却并没有动,他看着蒋欣,听着她疏离又客套的话,心里很不好受。
尤其是蒋欣刚刚那句“垃圾”,他也听的是清清楚楚。
但现下的他并没有回嘴的资格,因为他和蒋欣是真的没有关系了。
张思彤见他们都没动,也知道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在江涛身上。
她客气的对江涛说:“叔叔,要不您先回去,阿姨病才刚好,还需要休息。”
江涛看了看张思彤,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不好意思地对张思彤说:“思彤,让你看笑话了。等晓乐回来,让他带你回家玩。”
张思彤举止得体的说:“没事的,叔叔。”
江涛又说:“那思彤,我们就先走了,晓乐还没回来,你蒋姨这就有劳你多辛苦一下了。”
张思彤乖巧的应着:“我会的,叔叔,您放心吧!”
江涛看了眼蒋欣,那些想要说的话,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些被藏在心底的担忧,也让它们永远留在了心底最深处。
在蒋欣的无视和不耐烦中,江涛离开了这间病房。
他倒是不担心方淇不会跟着,方母刚也说了,让他送方淇回家。
正好自己也有些话需要和方淇说清楚,就暂且一起吧。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放肆了,是时候该给她立立规矩了。
以前她再怎么无法无天,自己都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
想着左右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女人的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罢了。
可是她现在却敢把手伸到蒋欣那里,公然让蒋欣难堪,他就不能再继续坐视不管了。
今天要不是自己刚好来医院看蒋欣,今天要不是李院长怕惹麻烦,和自己说了这回事,自己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怪不得蒋欣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敢情是那女人一直在添油加醋。
张思彤乖巧的送江涛出了病房。
病房外,江涛关心地问:“思彤,你阿姨情况怎么样?”
虽然江涛已经从蒋欣的主治医师那里了解了全部情况,却还是免不了担心,想要问问这段时间一直照顾蒋欣的张思彤。
张思彤回答:“目前还行,叔叔,您也不用太担心,我会照顾好阿姨的。”
江涛说:“晓乐不在家,辛苦你了,孩子。”
张思彤说:“叔叔,您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