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环顾四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胜利的喜悦如同这战场上的硝烟般,逐渐消散。
他轻抚着婉清的秀发,柔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桑慧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关切,她轻轻地为郑逸擦拭着脸上的血污,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我们得尽快和后方救援队伍会合。”郑逸沉声说道,目光投向远方,心中隐隐不安。
“是啊,也不知道刘都督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桑慧附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不见后方救援队伍的踪影。
气氛逐渐凝重起来,士兵们开始窃窃私语,不安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开来。
“奇怪,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啊……”郑逸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朱婉清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但她自己也同样感到不安。
与此同时,在距离郑逸所在位置数十里外的一片密林中,一个身影正狼狈地逃窜着。
他正是奉命传递救援信息的吴信使。
他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原本整洁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脸上满是灰尘和血污,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该死!怎么还有北元的残兵败将!”吴信使暗骂一声,猛地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
他紧紧地捂住胸口,那里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正不断地涌出,浸透了他的衣衫。
“追!别让他跑了!”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吴信使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救援信息送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起身,朝着密林深处跑去……
“驾!驾!驾!”追兵越来越近,吴信使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他踉跄着向前跑去,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难道……”吴信使眼神一亮。
吴信使一个猛子扎进了黑漆漆的洞口,这洞口隐蔽得很,若非他自小在这片山林里玩耍,还真发现不了这处“风水宝地”。
洞内空间逼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伸手不见五指。
他摸索着前进,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北元士兵的叫喊声如同催命符般,在他耳边回响。
“搜!给我仔细地搜!那小子肯定跑不远!”一个粗犷的声音在洞外响起,吴信使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仿佛一尊石像。
北元士兵举着火把,在洞口附近搜寻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难道那家伙插上翅膀飞了不成?”另一个士兵疑惑地嘀咕道。
“算了,别管他了,咱们先回去复命,托雷将军还等着呢!”
听到托雷的名字,吴信使心中咯噔一下。
托雷?
那个以狡诈狠辣着称的北元将领?
莫非……
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必须尽快将消息送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在焦急等待救援的郑逸队伍中,气氛愈发凝重。
朱婉清轻轻地靠在郑逸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仿佛找到了一丝慰藉。
郑逸搂着她,目光投向远方,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知道,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意味着更大的风险。
“郑逸……”朱婉清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颤抖,“你说,吴信使会不会……”
郑逸打断了她的话,“不会的,他一定能完成任务!”语气坚定,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
他轻轻地拍了拍朱婉清的手,示意她安心。
山洞中,吴信使摸索着找到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缓缓坐下,借着洞口微弱的光线,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箭伤很深,鲜血已经将他的衣衫染红他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将消息送出去……
突然,他感觉脚下一空……
“我的老天鹅!”吴信使惊呼一声。
吴信使这一脚踩空,直接来了个自由落体,好在下面不是万丈深渊,而是一个倾斜的滑坡,他像坐滑梯一样,“嗖”的一下就滑了下去。
落地的时候,感觉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
他揉着酸痛的屁股,心中暗骂:这什么破地方!
更倒霉的是,他发现自己的马,在刚才的奔跑中,已经彻底歇菜了,一瘸一拐地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吴信使心头一凉,这下可好,彻底成了“铁脚板”,只能靠自己这双“11路公交车”赶路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时间紧迫,他必须争分夺秒。
密林中,荆棘丛生,碎石遍地,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吴信使强忍着伤痛,咬紧牙关,他知道自己肩负重任,绝不能倒在这里。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游戏里被各种负面状态叠满的倒霉蛋,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大量的生命值。
然而,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前方有一队北元士兵正在巡逻。
他们举着火把,正围着一处小山坡搜寻着什么。
吴信使心头一动,这队北元士兵的巡逻路线似乎有一个漏洞,他可以利用这个漏洞,绕过他们的封锁线。
他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借助着树木和草丛的掩护,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般,避开了北元士兵的视线。
北元士兵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眼皮底下竟然有人在钻空子,还钻得这么明目张胆。
当吴信使终于绕过封锁线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了一下远处,已经能看到刘都督的营帐轮廓了。
心中燃起了希望,他再次加快了脚步。
然而,命运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你来一下。
就在吴信使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什么人!”
吴信使一惊,定睛一看,一个北元暗哨正举着火把,警惕地看着他。
暗哨还没等吴信使反应过来,就吹响了手中的号角。
尖锐的号角声划破寂静的夜空,瞬间传遍整个营地,大批的北元士兵正朝吴信使的方向涌来。
“糟糕!”吴信使暗道一声,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