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房里。窗外,那蝉跟不知疲倦的鼓手似的,扯着嗓子 “吱吱” 鸣叫,声音尖锐得仿佛要穿透墙壁,钻进他的耳朵里,吵得他心烦意乱,可即便如此,也丝毫驱散不了他心中像浓雾般弥漫的烦闷。他手指头机械地揉着眉心,能感觉到指尖下那微微的刺痛,这刺痛就如同他此刻内心烦躁情绪的具象化,每一下都扎在他的心尖上。
朱允炆那家伙,阴险狡诈得跟狐狸似的,上次在朝堂上吃了瘪,肯定正窝在哪个角落里,憋着一肚子坏水,谋划着怎么算计他呢。郑逸心里门儿清,这大明的江山社稷,就好比一艘在狂风巨浪中艰难航行的大船,看似坚固,实则脆弱,任何一处小小的蛀虫,都有可能在不经意间引发船毁人亡的大祸。他身为臣子,肩负重任,必须得未雨绸缪,好好琢磨琢磨应对之策,总不能像个待宰的羔羊,一直被动挨打,任人宰割。
正绞尽脑汁想着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那声音就像一群人在集市上为了争抢便宜货而激烈争吵,嘈杂混乱,乱哄哄的一片。郑逸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仿若一片乌云压顶。还没等他起身出去看个究竟,房门 “砰” 的一声,像是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一个熟悉得让他头疼的身影闯了进来 —— 桑家的周师爷。
郑逸抬眼一瞧,周师爷那张老脸跟干枯的树皮似的,皱纹深得像岁月用刻刀一道道划出来的深壑,此刻,那上面写满了焦急与愠怒,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腮帮子鼓鼓的,活脱脱一只被激怒的蛤蟆。
“郑公子,你这是要逼死我们桑家啊!” 周师爷一进门就跟放炮仗似的,扯开嗓子吼起来,唾沫星子跟天女散花似的,差点喷到郑逸脸上,郑逸甚至能感觉到那点点飞沫落在脸上带来的轻微凉意,心里一阵厌恶。郑逸心里暗叫不妙,寻思着:莫非是婚约的事又找上门来了?他强忍着心头的不悦,像压着即将喷发的火山似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问道:“周师爷,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你还装糊涂!” 周师爷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那胡子跟猫须似的,一翘一翘的,“你昨日在朝堂上揭露皇太孙的阴谋,可想过会牵连我们桑家?如今我们桑家声誉受损,老爷震怒,这婚事,你必须得立刻办了!” 郑逸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心里直骂:这桑家也太会见风使舵了,就是棵墙头草,两边倒得比谁都快。
“周师爷,这皇太孙的阴谋,难道我不揭露就没事了吗?难道要让奸人得逞,才是对桑家好吗?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郑逸气得脸都红了,跟熟透的番茄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活像一条条蚯蚓在蠕动。
“强词夺理?我们桑家现在受了损失,你必须得负责!” 周师爷梗着脖子,跟只斗胜的公鸡似的,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那眼神仿佛在说,今儿个你不答应,就别想善了。
“我负责?我拿什么负责?我揭露阴谋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难道这也成了我的罪过?” 郑逸只觉得脑袋 “嗡嗡” 作响,像有一群蜜蜂在里面乱撞,心里纳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简直是无理取闹!
“总之,老爷说了,三日之内,必须完婚!否则……” 周师爷说到这儿,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眼神跟毒蛇吐信似的,“否则,后果自负!”
郑逸冷笑一声,跟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镇定自若地说:“周师爷,桑家的声誉受损与我何干?我揭露皇太孙阴谋乃是大义之举,桑家若想攀附权势,当初就不该与我有婚约。如今想趁火打劫,怕是打错了算盘。” 说罢,郑逸像变魔术似的,从袖中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证据(比如说之前桑家与朱允炆私下往来、有勾结的一些小把柄,信件或是密谈记录之类),在周师爷眼前晃了晃,“若是桑家再苦苦相逼,这份证据呈到皇上面前,桑家怕是有灭顶之灾。不过我郑逸并非无情之人,只要桑家不再提这无理的婚约之事,我可保桑家平安无事。”
郑逸正要开口反驳,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清脆得跟银铃被猛力摇晃似的呵斥声……
“住口!” 一声呵斥,仿若一道惊雷,在院中 “轰隆隆” 炸响。
周师爷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的鸭子,顿时没了声响,脸上还残留着惊愕的表情,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郑逸循声望去,只见朱婉清跟下凡的女战神似的,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地站在院中。此时,天空跟小孩子变脸似的,突然乌云密布,黑沉沉的一片,仿佛也在为周师爷的恶行而愤怒,狂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叶 “沙沙” 作响,似在为朱婉清助威。朱婉清怒目圆睁,如同护犊的母狮,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她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院中炸响,“周师爷,你好大的胆子!郑公子为国为民,揭露奸佞,乃是大功臣,你们桑家不思感恩,反而趁火打劫,逼婚?我看你们桑家是想上天!” 朱婉清几步就跨到周师爷面前,那气势跟汹涌的海浪似的,扑面而来,压得周师爷喘不过气。
周师爷被朱婉清的气势震慑住了,说话都不利索,跟舌头打了结似的:“公… 公主殿下,老朽… 老朽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本宫看你们桑家是昏了头了!” 朱婉清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那语气跟锋利的刀刃似的,“郑公子是什么人?岂是你们桑家能随意摆布的?”
周师爷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川剧变脸似的,额头上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地上。他偷偷瞥了一眼郑逸,又瞧了瞧盛怒的朱婉清,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只得低声下气道:“老朽… 老朽多有得罪,这就回去禀告老爷……” 说罢,他便灰溜溜地转身离去,那背影看起来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跟斗败的鹌鹑似的。
他前脚刚走,后脚又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桑慧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梨花带雨,哭得我见犹怜,款步走到郑逸面前。郑逸瞧着她,能看到她眼角的泪花在微微颤抖,那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落下,砸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她哽咽道:“郑公子,我… 我实在是没办法……” 她心中对郑逸有着一丝爱慕,像春日里刚发芽的小草,柔弱却坚韧,可家族的逼迫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她知道这样对郑逸不公平,可自己又无力反抗,满心的无奈与痛苦。
郑逸看着桑慧那痛苦的模样,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他叹了口气,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似的,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桑慧的肩膀,能感受到桑慧身体微微的颤抖,那颤抖透过手掌,传到他的心里,柔声道:“桑姑娘,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
“可是… 可是我爹他… 他逼我……” 桑慧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说… 如果我不能嫁给你… 就要… 就要把我…”
郑逸眉头紧锁,像两条麻花拧在一起,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仿若陷入了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郑公子,我… 我该怎么办……” 桑慧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郑逸,眼睛里满是无助与迷茫,像迷失在大海中的孤舟。
郑逸看着桑慧的眼神,心中一痛,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 我……”
郑逸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像一锅沸腾的浆糊,咕嘟咕嘟冒着泡,乱得一塌糊涂。
这桑家,真是属狗皮膏药的,甩都甩不掉!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响,“哒哒哒”,每一步都透着焦虑。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既能保全桑家,又能摆脱这桩该死的婚约。
突然,他脑海里像划过一道闪电,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周师爷,桑姑娘,” 郑逸停下脚步,语气坚定得跟磐石似的,“我有一个提议,或许可以解决眼下的难题。”
周师爷和桑慧都愣住了,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疑惑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询问。
郑逸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可以向皇上进言,为桑家澄清,恢复桑家的声誉,但前提是,桑家必须解除与我的婚约。”
周师爷一听,老眼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像个精明的算盘珠子似的,心里一盘算:这可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啊!既能保住桑家的名声,又能摆脱郑逸这个 “烫手山芋”,何乐而不为呢?
桑慧也有些动容,她虽然对郑逸心存好感,但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家族。如果真能这样解决问题,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 周师爷犹豫了一下,“此事事关重大,老朽需要回去禀告老爷,再做定夺。”
郑逸点点头,像个领导批准下属的请求似的,“可以,但希望周师爷尽快给我答复,我时间有限。”
周师爷和桑慧走后,郑逸终于松了口气,像个刚卸下重担的挑夫似的,总算是暂时解决了这个麻烦。接下来,他要集中精力对付朱允炆那个阴险小人。
然而,郑逸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个太监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明黄色的圣旨,那圣旨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晃得人眼睛疼。
“郑大人,皇上召您立刻进宫!”
郑逸心中一沉,像坠入了冰窖,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仿若被一层阴霾紧紧包裹。
他知道,朱允炆肯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个即将上战场的战士似的,接过圣旨,能感觉到圣旨那光滑的纸面,凉凉的,还有一丝威严的气息,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这就进宫。”
皇宫里,朱允炆站在阴影处,阴冷的目光注视着郑逸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像个得逞的恶魔,“郑逸,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我的手掌心吗?哼,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