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名叫陈悦月的女孩离开之后,张陆让仿佛变成了一只离群的孤雁,形单影只地游走在校园和生活之间。他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与孤寂,就像被整个世界遗忘在了某个角落。
每当天色渐暗,张陆让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中时,等待他的并非温暖的安慰与鼓励,而是妈妈那无休止的比较和批评。尤其是当提及弟弟的优秀成绩时,这种对比更是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痛着张陆让的心。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便到了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之时。这一天,张陆让如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缓缓走进家门。
然而,还未等他放下肩上的负担,妈妈那熟悉而尖锐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看看你弟弟这次考得多好!再瞧瞧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这样的话语对于张陆让来说早已不再陌生,但这一次,长期积压在心中的委屈、愤怒以及对自我价值的怀疑,终于如同火山一般瞬间喷发了出来。
只见他猛地抬起头,双眼直视着妈妈,用颤抖却坚定的声音问道:“妈,难道我在您眼中真的一无是处吗?为什么您总是拿弟弟来跟我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一刻,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张陆让那颗因激动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回响。
张陆让满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浑圆,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嘶哑:“妈妈,难道我就不是您的孩子了吗?每一次,您总是拿弟弟那优异的成绩来贬低我、打压我,仿佛在您的眼中,只有弟弟才是优秀的,而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您可知道,这样的比较和批评已经让我感到无比痛苦和自卑了!”
此时的张母面色苍白如纸,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想要开口解释却又显得那样无力:“儿子啊,妈妈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妈妈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激励你更加努力地学习,取得更好的成绩而已。还有关于虾过敏这件事情,妈妈确实不知情啊。”
然而,张陆让根本听不进去母亲的话,他继续激动地喊道:“我实在无法理解!弟弟的成绩那么出色,那是他天生具有学习的天赋啊!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人都能像他一样厉害啊!我一直在努力追赶,但无论我怎么付出,似乎都得不到您的认可和肯定!”
说到这里,张陆让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在他的眼角打转:“妈妈,有时候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您亲生的孩子。为什么您给予弟弟的关爱远远多于我呢?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关注和鼓励也好啊……”
张母一脸焦急地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阿让啊,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够成为更优秀的人呐!或许妈妈用错了方法,但这也是出于对你的爱呀。如果你对妈妈有什么不满或者意见,完全可以跟我说嘛。”
然而,张陆让却满脸冷漠与失望,他咬着嘴唇,愤愤不平地回应道:“妈,您别再说这些话了!不管怎样,我在您心里永远都比不上弟弟。我也努力过了,可就是达不到您期望的那个模样!”
说完这番话,张陆让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继续说道:“我已经和舅舅说好了,他会帮忙把我转到江宜去读书。以后,您就专心照顾好弟弟吧,再也不用操心我了。”
听到这话,张母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阿让,妈妈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既然你执意想要去舅舅那里冷静一下,那也好。反正明年你弟弟就要参加高考了,家里还有你在上高二,路礼又上高三,妈妈确实有时候忙不过来……”
张陆让听了母亲的话,忍不住冷笑出声,心中的苦涩愈发浓烈:“呵呵,果然如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弟弟总是比我重要得多。只要涉及到他的事情,我就只能被放在后面等待处理。”
张陆让满脸悲伤地走进房间,默默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而沉重,仿佛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他内心无法言说的痛苦。夜已深,但他毫无睡意,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他心碎的地方。于是,他匆匆赶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前往江宜的火车票。
经过漫长的车程,终于抵达了江宜。张陆让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车站,按照之前与陈悦月聊天时她所发的地址,找到了她家所在的那栋楼。
然而,当他站在楼下时,却突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他在原地徘徊良久,心中不断挣扎是否要拿出手机给陈悦月打一个电话。
就在这时,命运似乎有意捉弄人一般,陈悦月恰好从外面买完零食回家。当她走到楼下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熟悉身影。瞬间,喜悦之情涌上心头,她激动得难以自持,忍不住大声呼喊:“让让,你怎么突然来了?难道是因为太想我了吗?”声音清脆响亮,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就在张陆让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瞬间被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所吸引——那正是陈悦月!只见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动人。
张陆让心中一阵激动,没有丝毫犹豫,脚下如生风一般朝着陈悦月飞奔而去。眨眼间,他已经来到了陈悦月身前,并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张陆让一直以来强忍着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遏制住。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眶中大颗大颗地滚落而下,打湿了陈悦月的衣衫。
陈悦月敏锐地察觉到了张陆让的哭泣,她的心猛地一揪,连忙关切地问道:“让让,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呢?”说着,她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张陆让的肩膀,试图给他一些安慰和力量。
而此时的陈悦月,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们家阿让是不是又受什么委屈啦?哎呀,别难过,没事的,没事的哦。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把所有的不开心都释放出来。是不是哪个可恶的大坏蛋欺负了你呀?居然敢惹哭我们阿让这样的大美人!哼,等我知道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他!”
听着陈悦月那充满关怀与疼爱的话语,原本沉浸在悲伤中的张陆让不禁破涕为笑。他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善解人意、温柔可爱的女子,心中感到无比温暖和幸福。
没过多久,陈悦月便注意到张陆让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激动和低落。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让让,是不是你跟阿姨之间的矛盾又一次爆发了啊?”
听到这话,张陆让抬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他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阿月,我真的已经非常努力想要不去理会她了。可是,为什么她老是拿弟弟来打压我呢?难道在她眼里,我就如此差劲不堪吗?”
陈悦月轻轻拍了拍张陆让的肩膀,安慰道:“也许是阿姨的教育方式存在一些问题吧。或许她认为通过这种相互比较的方式,可以激发起你的学习动力,但显然对于你而言,这样做并不是一种好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优点和长处,不能简单地以成绩或者其他方面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呀。”
陈悦月轻轻拍了拍张陆让的肩膀,柔声说道:“让让,别往心里去啦,阿让你可千万别因为阿姨说的那些话而感到自卑啊。在我眼中,让让一直都是最优秀、最出色的那个人呢!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嘛!就连张陆礼那样看起来很厉害的人,也会有不擅长做的事情呀。其实阿姨对你的要求真的有些过高了。”
张陆让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的神色,缓缓地开口道:“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啊,她的每一句话都会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我怎么可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呢?每当听到她那尖锐的话语时,我就像是被一把利剑狠狠地刺中一样,无法逃避。”
陈悦月心疼地看着张陆让,双手握住他的手臂,鼓励道:“所以呀,正因为这样,咱们才更应该学会不去过分在意他人的看法呀!只要自己活得轻松自在一些,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啦。如果每个人都过度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和看法,那这天底下的人岂不是都得被活活累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