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咖啡厅,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温馨的室内,轻柔的音乐在耳边飘荡。
路星川推开门,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后定格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
那里,魏嘉礼正端坐在椅子上,神态淡然。
“你找我?什么事?”路星川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魏嘉礼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之前打过你,现在,你可以打回来。”
路星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算了,打坏了,她会心疼的。”
魏嘉礼微微一怔,没想到路星川会这么说。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找你出来,其实是想说声谢谢。感谢你当时能够及时救下她,也感谢你,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路星川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其实,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争。我一直都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而你,比我更适合她。她的心,也从来都没在我这里。”说着,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天你走以后,她哭着对我说,‘好黑啊,我看不到光了。’”路星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当天晚上,她就割了腕。我第二天赶到医院看她的时候,她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路星川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傻的人。只为了找你扔进水池里的挂件,她冒着大雨,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一晚上,最后晕倒在了水池旁,被送进了医院。”
魏嘉礼的眉头紧蹙,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这些事,当时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我怎么可能让她受这些苦。”
路星川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和她,或许是同一类人吧。我懂得她的坚持,也尊重她的选择。她既然不想告诉你,我又何必给她徒增烦恼呢。”他自嘲地笑了笑,“说来惭愧,她仅仅用一碗面,便轻松化解了我和我爸多年的矛盾,而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治愈她。她这是心病,我带她看了那么多次心理医生都于事无补,也许,唯一能治愈她的,只有你了吧。”
魏嘉礼的喉结上下滚动,坚定地说:“我会治好她的。”
路星川点了点头,“那样最好。还有其他事吗?”
魏嘉礼的拳头紧握,“有。那个伤害小染的人……”
路星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冲进去的时候,小染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地蜷缩在床角。如果我再晚一步……”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而冰冷,“我当时真想直接打死那个混蛋。可是,小染她竟然求我住手,她说打坏了,我会坐牢的。”路星川眼神闪烁,“真是个傻子,明明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还想着怕连累别人。”
魏嘉礼目光坚定,声音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知道了。我不会让她白受委屈的。”
路星川淡然一笑,“我当然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她和你在一起,会幸福的。”
“有空去看看她吧。”魏嘉礼轻声建议。
路星川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唾沫,点点头:“嗯,等我有空。”
……
安染孤独的立在窗边,双眼焦急地穿过玻璃窗,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门“吱呀”一声开了,魏嘉礼推门走了进来。
安染眼前一亮,飞奔向他,紧紧地环抱住他。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委屈:“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魏嘉礼温柔地回拥着她,手指轻轻穿梭在她的发丝间,宠溺地回应:“看你睡熟了,我才走的。才刚离开没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甜点啦,你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你不在,我睡不安稳。”安染的声音里充满了依恋,“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我好害怕。”
魏嘉礼心中一软,连声道歉:“对不起,宝贝,是我疏忽了。以后我绝不会再离开你了。”他轻轻放开她,揽住她的肩膀走向床边,“来,快尝尝这甜点,看看喜不喜欢?”
安染撒娇地别过头去,“你喂我吃。”
“好,我喂你。”魏嘉礼满眼都是宠溺。
那个下午,安染的手一直紧紧握着魏嘉礼的手,仿佛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不见。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确认安染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魏嘉礼这才松了一口气,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车前,她撅了撅嘴,撒娇地说:“我不要坐前面,别人坐过。”
魏嘉礼宠溺地笑着,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我就知道你这点小心思。车里里外外都刷过了,坐垫也都是新的。放心吧,以后副驾只留给你坐。”
在魏嘉礼的轻轻推扶下,安染半是羞涩半是期待地坐进了车里。
在外面吃过晚饭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世家星苑”的停车场。
魏嘉礼轻轻握住安染的手,“来吧,我带你看看你久违的家。”
他们穿过静谧的走廊,走进电梯。
自她上次来这里,已近一年的光阴匆匆流过。
这一年,恍若隔世。
魏嘉礼引导着她,轻轻按下指纹锁。
门锁“咔嗒”应声而开,安染惊愕,“我,竟然还能打开这扇门?”
“当然,”魏嘉礼温柔地说,“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什么都没有变。”
他领着她走进那间充满回忆的卧室。
屋内陈设如昔,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未曾流逝。
安染的目光在房间里流转,突然定格在门边的墙壁柜上,那里依旧摆放着魏嘉礼为她补齐的十八年生日礼物。
她颤抖着手,轻轻触摸着那本画册,那是魏嘉礼送给她的,十二岁的生日礼物。
“我记得,这本画册原本是绿色的封面,怎么变成了红色?”她疑惑地问道。
魏嘉礼微微有些尴尬,“那个,原来的那些之前都被我丢掉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都是我后来又重新买的。可惜,那本画册只剩下红色的了。”
安染慢慢地转过身,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淡淡的忧伤,她轻声说道:“对不起啊,那时候,你一定很伤心吧?我说了那么多伤你的话,你扔掉那些与我有关的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
魏嘉礼沉声说:“嗯,那天从新发广场回来,我的心痛死了。不敢再看到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所以,一气之下就全部扔掉了。”
安染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魏嘉礼的嘴唇,“还疼吗?我咬你的时候,我的心也疼死了。那种痛苦,比我当时割腕还要痛!”
魏嘉礼挤出一丝笑容,“疼,真的很疼。以后,别再咬我了。”
安染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魏嘉礼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仿佛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
安染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只星星瓶上,她轻轻抚摸着瓶身,“真没想到,你还把这个摆在这里。我以为你会扔掉呢。”
魏嘉礼深情地看着她,“这可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宝贝着呢,怎么可能扔掉?”
安染好奇地问:“你有没有数过,这瓶子里一共有多少颗星星?”
魏嘉礼皱了皱眉,然后轻轻摇头。
“七十九颗。”安染轻声细语,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和你分手以后,我哭过七十九次。吃冰淇淋的时候会想起你,吃糖的时候会想起你,在路边看到别的情侣亲热的时候会想起你,躺在床上看剧的时候会想起你,闭上眼睛想睡觉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你。想你就像毒,我怎么也戒不掉。”
魏嘉礼眼眶微微泛红,他温柔地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那么舍不得我,还非要推开我。自己受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