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应战了。
在慈善家的干扰下,无限近乎别无选择。
要么,顶着手电筒的光线干扰,尝试去追杀仍处于催眠状态下的大副,争取将他挂飞之后,抓紧时间处理掉慈善家。
要么,就赌上一切,速战速决,快速解决掉慈善家之后,将比赛重新拉回自己的节奏,在快速解决掉大副。
在这种情况下,难道还需要有任何的犹豫或迟疑吗?
折扇,动了。
而无限的攻势,比劫半想的还要更快,也更加猛烈。
自修罗的面具下,那妖冶地好似魔鬼那般的红蝶就这么张开了猩红地双目,朝着孤儿院的院长,挥舞了屠刀。
劫半侧身躲过,就这么从容地迎接着无限所带来的挑战。
连带着这份恶意一并,全盘接收。
就这么的,开始了最后一篇,无比动人的死亡圆舞曲。
“看样子,无限是打算快速解决掉慈善家,然后再去关门,就是……来得及吗?”童话还在勉力保持着平静,尽管在这场游戏中,即便是他都感觉到了久违的激动。
心脏伴随着场面上变化的局势而不停的跳动,每一次的翻窗,每一次的博弈,都让他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如此不可预测的命运大舞台,甚至叫童话激动万分。
对,比赛就该是这样。
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跌宕起伏!
此时的童话已经抛却了任何的立场,全身心投入到了这场精彩的博弈之中了。
“这一个翻窗好险!”伴随着折扇的刀气在劫半的身后几寸拂过,童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劫半就会被击倒,红蝶也会有机会再去追击大副。
而在劫半翻过窗后,那明晃晃地手电筒就在红蝶面前晃动,折磨着他的心神。
无限的动作,显然稍微停顿了一下。
可随后,金光一闪,自闪烁之后,光芒便再也难以触及其身。
这便是红蝶最后的能力——【辅助特质·兴奋】
在信号枪射中之时尚且还在冷却之中的最后宝具,自然也就在这最后时分,大放异彩!
可是偏偏,劫半也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纵然他的身子已经靠近了墙壁,而且周遭也已经没有还能使用的板区。
简单来说,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是那又如何?
难道在他于江湖之中摸爬滚打的时候,还有队友能够依靠吗?
而且,他现在只需要保护自己,在对方的手上撑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只需要让栖木成功撤离,拿下平局,对于劫半来说,就已经算得上是大获成功。
因此,他只是抬起了手电筒,继续朝着无限的脸上照过去。
对,没错。
兴奋可以免疫减速,眩晕等各项控制,兴奋的确能做到这些事情,
甚至,在面对劫半的手电筒中,兴奋也的确可以化解掉所谓的眩晕和沉默。
但兴奋不可能遮住无限的眼睛,不可能让他忽视眼前的这闪亮的光辉所带来的精神冲击。
因此,无限的动作慢了一步。
有豆大的汗珠凝固在额头上,最终滴落在了地上。
“砰!”
好似重物落地的声音,震耳欲聋。
劫半向后退了两步,眼神死死地盯着无限的面庞,让他难以动用【苦海蹁跹】,通过燕尾蝶拉近距离。
甚至,为了遮掩住自己被注视的惊慌,他还抬起了折扇,完全遮掩了自己的面庞。
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在逼近,可偏偏,每一次踏步,却感觉身体好似灌了铅那般。
如此的沉重。
可仍旧咬着牙,继续坚挺的往前走。
“坚持住啊!”
在恍惚间,童话好像听见观众们的呐喊,在那一条条滚动着的弹幕中,已经再也不见其他的声音。所有人,无论是哪个战队的粉丝,无论是秉持着何等的观念,在见到眼前这一幕后,都不由得发出了同样的弹幕。
如此虔诚的祈祷——祈祷无限可以坚持住,祈祷无限可以支撑住。
不想要让他就这么,狼狈地退场。
可是,隐约之间,童话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有什么事情不对。
“坚持住啊,无限!”
直到呐喊声再一次与自己的耳畔转响,童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声音的来源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
凉皮涨红了脸,近乎是声嘶力竭地高喊,裹挟着哽咽与呢喃,怀揣着无与伦比的期望与期盼,如此诚恳地发出了自己的请求。
他说——
“无限,请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兴奋持续的时间已经结束,自金光于自己的身畔消散之后,后知后觉的疲倦就已经覆盖完全了无限的全身。
而那刺眼的光芒却是如此的不知好歹,偏偏往无限的脸上凑。
简直是,近乎麻木的折磨,身体好像已经完全失控,就连理智都已经消弭,整个空壳只不过是在依照着本能进行活动。
就这么的,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在众人希冀的视线中,迈步前进。
如此的强悍,如此的坚定,如此的……悲壮,以及令人心生怜悯。
就连洛温都不由得挪开了目光——不忍直视这般残忍淋漓的结局。
现在,哪怕将劫半击倒又有什么用呢?栖木已经来到了大门门口,驻足停留。
已经来不及了,这场比赛,败局已定。
哪怕现在直接投降认输,也不会有任何的区别,可偏偏,无限的性格就是这么的倔,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踏过去。
直到自己终于走到了慈善家的面前。
然后,不想理会对方的任何一句废话,直接一巴掌把对方扇倒在地。
再然后,像是燃尽了身体里所有的能量那般,就连站起来的身体都难以支撑,如此摇摇晃晃,最终跌坐在了劫半的身边。
“现在尝试去追大副,或许还赶得上哦。”劫半倒在地上,开启了全员麦,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不去了。”无限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刚才的那三个字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走不动了。”
他低下了自己昂贵的脑袋,疲惫地说道:“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