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见清妍一脑门子的官司,他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李氏现在自顾不暇,她应该不会也不敢把丫鬟的死栽赃到你头上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可说不准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应付宫里的额娘,而不是你,你该不会以为那个丫鬟那么嚣张是因为李氏的纵容吧。”
一开始清妍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可听四阿哥这么说,清妍想了想那个丫鬟当时求李氏说的那些话。
句句在提醒李氏她身份特殊,且还提到了弘时……
清妍被自己的猜测惊得目瞪口呆:“爷,难不成弘时不是李侧福晋生的?是那个丫鬟?!”
从四阿哥不置可否的态度里,清妍看到了肯定。
老天奶啊,也太乱了点吧。
“爷,那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啊,你的儿子的亲生额娘……”
“爷的儿子还没出生呢,伤心什么!”四阿哥打断了清妍:“所以咱们要努力了。”
听到四阿哥只想这么明显的话,清妍有点失去表情管理了。
他怎么能这么淡定地给旁人养孩子呢!
而自己之前还因为弘时的存在和他耍性子呢。
清妍瞬间又觉得这人简直太可怜了!
觉察到清妍在可怜自己,四阿哥趁势把她抱在怀里示弱:“清妍,爷只有你了!”
他可怜巴巴的语气让清妍情不自禁心生怜爱,不由自主地抬起胳膊也抱紧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明明是皇子,可怎么这么惨呢。
大婚当天,福晋乌拉那拉氏和别的男的差点不可描述了,现在弘时又……
虽然清妍十分好奇弘时到底是谁的孩子,可也暂时也忍住了没问。
回到京城的第一天就这么鸡飞狗跳的过去了。
除了初一当天,康熙才不早朝,其余时间风雨无阻都要早朝的。
所以翌日一大早,四阿哥就又披星戴月地去上早朝了。
清妍睡到自然醒才起来,刚用完也不知道该称之为早膳还是得午膳的膳食,她正准备继续指挥徐嬷嬷和香荷收拾东西了。
徐嬷嬷和她说:“主子,宋格格来了。”
想起昨儿个一直沉默的宋氏,清妍说:“让她进来吧。”
请安之后,清妍和她寒暄:“刚回来,宋姐姐也看到了,我这儿还乱糟糟的,所以要是怠慢了宋姐姐,还请宋姐姐多担待啊。”
“侧福晋客气了,奴婢还怕打扰了侧福晋呢。”
“不会,好久没见姐妹们了,按说我该扫榻以待和姐妹们好好叙叙旧呢,可还没闲下来。”
宋氏笑,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没接清妍的话茬儿,反而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侧福晋,李侧福晋今儿个一大早进宫去了,您知道吗?”
清妍摇头:“不知道啊。我昨儿个刚回京城,舟车劳顿的,说出来也不怕宋姐姐笑话,我这才刚起来没多久呢。
不过呢,李侧福晋进宫那是她的自吧。”
“是自由,也未必没有告状的意思。”
清妍就知道宋氏不是单纯的串门,眯了眯眼睛,她问:“宋姐姐的意思是……难不成她进宫告我的状吗?”
“奴婢不敢妄言,可奴婢知道侧福晋是看出了李侧福晋的本来的目的,才没直接在你的院子处置那个丫鬟吧?”
清妍眯了眯眼睛,直截了当地问:“宋姐姐,有话你直说就是了。”
“是,奴婢斗胆,德妃一直对侧福晋多有不满,而德妃在面对十四阿哥的事情的时候,更是没有任何人情可讲的。
虽然那个丫鬟是李侧福晋自己弄死的,可她在德妃面前辩解一二,把火引到侧福晋您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清妍皱眉,没接宋氏这话。
她不知道贝勒府死一个丫鬟怎么就和十四阿哥扯上关系了。
宋氏看出了清妍似乎没明白她的话,她就想着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于是就看了看屋里伺候的人。
见状,清妍让徐嬷嬷和香荷她们先出去了。
“侧福晋,弘时阿哥刚出生那会儿,奴婢去李侧福晋那儿串门,看弘时阿哥,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荷包,你猜上面绣的是什么?”
清妍摇头。
“若不是奴婢亲眼所见,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李侧福晋那儿看到一个绣有十四字样的荷包。”
清妍咋舌。
古代,男子挂在腰间的荷包,如果是女子绣的,那妥妥算是定情信物了。
“宋姐姐为何和我说这些?或者说宋姐姐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侧福晋明鉴,当初侧福晋进府的时候,奴婢和侧福晋说过,奴婢可以帮侧福晋做任何事情。
奴婢早就没任何奢望了,就希望娘家能安安稳稳的。
可德妃不会管奴婢娘家人是否安稳,爷……对奴婢更是没一丝一毫的情谊。
而若是真有什么事儿了,奴婢希望侧福晋念在奴婢对您不曾有任何坏心思的情况下,您能在爷面前帮奴婢说句话。”
宋氏这要求说实话不过分。
可清妍现在不会贸然答应任何人任何事。
所以她就和宋氏打太极:“宋姐姐言重了,你跟着爷的时间最早,真遇到什么事儿的话,爷不会不管的,哪用得着我说话啊,姐姐可不要妄自菲薄。”
宋氏自嘲地笑了笑。
虽然没能从清妍这儿得到肯定的回答,可她想来日方长吧。
两人正寒暄着呢,宫里又来旨意了,太后召清妍进宫。
这是耽误不得的大事儿,宋氏就先走了。
宋氏离开之后,清妍一边梳妆一边问徐嬷嬷:“昨儿个你一开始就看出了李氏的目的,能和我说说我不在这段时间,府里都有什么事儿吗?”
“正如侧福晋知道的,府里多了一个弘时阿哥,他明面上是李侧福晋的儿子。所以李侧福晋才能从侍妾格格一跃成为侧福晋。”
“明面上是李侧福晋的儿子?”
清妍在心里琢磨着徐嬷嬷这话。
同时也想起昨儿个她和四阿哥的对话,所以徐嬷嬷这么说,她并不觉得意外。
不过她想知道宋氏的话是真是假:“如果孩子不是李氏生的,那依你之见她是从哪儿抱来的孩子?”
“这个奴婢就不好说了,如果真的是抱来的,那可能就太多了,不过奴婢觉得昨儿个死的那个丫鬟或许知道,只是人已经死了,现在也算是死无对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