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反问:“爷是问我吗?”
四阿哥沉默着没吱声,不过态度代表了一切。
“呵!”清妍轻笑了一声:“之前你说让清妍帮你一个忙,不过是为了让清妍跳进你挖好的坑里罢了。”
“你就是这么想爷的?”
“难道不对吗?”其实清妍对四阿哥的做法是有些微的排斥,可若说愤怒,是不至于的。
然而此时此刻四阿哥无辜的模样反倒让她不吐不快:“苏和泰是什么人,他来这儿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完全可以直接和清妍说,何必打着帮耿老板的旗号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说完之后,清妍又拿起筷子继续吃。
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对她来说,化悲痛为食欲是最经济实惠的办法。
见清妍狼吞虎咽的,四阿哥生怕她吃出脾胃病了,忍不住开口:“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清妍虽然没应一声,可却也慢了下来,一次一粒米的速度往嘴里送东西。
她心情不好,固然要发泄,可她向来是不允许自己内耗的,所以也要让罪魁祸首的人不痛快。
果然,四阿哥被清妍的态度闹得十分无奈。
虽然并不擅长解释,可却也不得不笨拙开口:“爷说让你带着花坊的老板去关苏和泰的地方,不是为了让你知道苏和泰的为人,就是想让耿如燕知道她花坊的那些花是谁动的手脚。”
清妍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四阿哥:“你奉旨来这儿,就是为了万寿节进宫的花的差事,你也完全可以直接和耿如燕说。”
“是可以,但是耿如燕找了你,你也顺水推舟帮了她,让她记住你的人情不是更好吗?”
虽然四阿哥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可清妍却放下了筷子,认真地问:“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瞧着清妍的情绪不对,他是真的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
所以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虽然你还没答应和爷一起回京城,可爷觉得你早晚要回去的,如果回去了,你在这边专门和洋人做生意的丝绸铺子怎么办?
到那时候你势必要找个可靠的人打理吧。
爷觉得花坊的老板耿如燕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她算是九弟的人,而九弟和老八走得又进,爷猜不准她到底是听谁的。
所以查到花坊的花是被苏和泰弄死的之后,爷想着让耿如燕看清苏和泰是什么样的人,从而也能让她看清楚老八的为人。
至于苏和泰说的关于耿如燕的妹妹的事儿……我是一点也不知道,我只猜到了苏和泰是老八的人,爷预见了老八的险恶用心,但没想到老八竟然会那么龌龊。”
听他说了这么多,清妍的眼睛一直眨啊眨,原来自己错怪了四阿哥了。
知道四阿哥做了不少,谁知道背地里他竟然这么用心良苦。
而她长时间的沉默,让四阿哥心里忐忑极了。
他生怕清妍刚才和他说的一起回京城是气话。
于是四阿哥不由自主再次自我反省:“是爷的疏忽和自以为是,让苏和泰那些话污了你的耳朵!”
堂堂一个皇子阿哥,此时此刻像是一只做错事的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
真是我见犹怜。
不经意间激起了清妍心底的柔软,她站起来走到四阿哥面前,看着他委屈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四阿哥委屈巴拉地开口:“下次不会了。”
真让人心疼。
清妍立刻弯腰抱住了还坐着的他。
四阿哥被清妍突如其来的举动闹的先是一僵,之后渐渐扬起了唇角,双手箍着清妍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声音颤抖道:“你……”
清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又觉得四阿哥可怜了,不想听他“反省”,于是二话不说堵住了他的嘴巴。
四阿哥箍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克制住浑身躁动的血液。
“清妍说了和爷一起回京,就不会食言的。”
说完她趴在他肩头,紧紧拥着他,给他安慰。
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四阿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得逞”之后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不过却也坚定了一定要早点找到玉佩的决心。
因为清妍早期直播的时候,他听清妍在直播间和粉丝聊天的时候说过,可怜兮兮的小狗一样的男人能激起她的爱心。
当时四阿哥是嗤之以鼻的。
他的成长环境让他从来不会主动示弱,更遑论装成柔弱的小狗模样和女人示弱了。
可现在他发现,要想挽回清妍,有的时候是要放下一些所谓的面子的。
而且如果示弱对象是清妍的话,他偶尔是可以“可怜”一点的。
不过刚才他也不完全是在演戏,话是实话,只是表情稍微“生动”了一点罢了。
四阿哥这些“狡猾”心理清妍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还在心疼。
好在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想到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觉得心疼一个人是最要不得的情绪,没想到现在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她就有点郁闷。
必须要找补点什么压压惊。
“爷,清妍都要跟着您回京了,那之前您答应过的手抄经书,清妍什么时候能拿到啊?”
闻言,四阿哥立刻收起“肆意”的表情:“等回京之后……”
清妍从他肩头直起来,一眼不眨地盯着他:“若是清妍说,要在回京城之前就想拿到您手抄的经书呢?”
见四阿哥嘴巴翕合,清妍截住他可能拒绝的话:“清妍知道,您来这儿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是有正经的差事要办的,白日里很忙,就是不知道爷愿意不愿意牺牲一点夜里的功夫来抄经书呢?”
清妍手托着腮,一脸的娇羞:“仔细想想,清妍和爷好像还没有过红袖添香的乐趣呢?”
得到了清妍一起回京的允诺,且瞧着她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了,四阿哥就没刚才刻意表现出来的可怜了:“你?为爷红袖添香?”
明显地不相信。
不过清妍也没生气:“爷要是心疼清妍,让清妍歇着的话,清妍勉为其难歇着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劳烦爷一个人披星戴月抄经书了。”
清妍现在也算是了解四阿哥的人了。
她知道单就这么说堵不住四阿哥的嘴,于是再次先发制人:“抄经书的确是有点累人了,要不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爷不拘,随便给清妍一副什么字就好了。”
于是四阿哥不其然想起了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