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曾毅断然否认,“高婷婷的大儿子是被京都林家认回去的林寻的孩子。高婷婷的丈夫家暴她的原因就是这个。根据我们走访调查,在高婷婷暴露出她的大儿子不是现任丈夫之前,她的现任丈夫对她是非常好的。高婷婷与婆婆关系不好,但高婷婷的丈夫却一直都是偏袒高婷婷的。”
“那不还是有关系吗?高婷婷的孩子是林寻的,林寻是京都林家认回去的孩子。”
“如果林寻不是京都林家的孩子呢?”曾毅提出了这个猜测。
所长惊讶的说,“这只是猜测吧?”
曾毅:“所长,你知道的,小李和小高去京都了。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
“什么消息,你做了什么?”
“应该是林寻做了什么?”
………
“林寻做了什么?”林东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向他发问的人身上——这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派出所副所长曾毅。
“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林东眉头微皱,疑惑地反问。
“村里人都说高婷婷有奸夫,甚至这个奸夫就是你曾经的大哥林寻。”曾毅决定来问问林东关于林寻和高婷婷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那天匆匆看见的骑着车的人。
林东坐在村公办的椅子上,喝了口搪瓷杯里的茶,慢悠悠的反问道:“所以你是怀疑我是杀害高婷婷的凶手?”
“你没有时间和动机去杀她。”曾毅从不觉得林东会是幕后黑手。
林东:“你不是说高婷婷的奸夫是林寻吗?可高婷婷的前任未婚夫是我呀。”这不就是我的动机吗?所以我一时激动杀了高婷婷?
“云梦说你似乎很喜欢你的妻子。你应该不至于让你的妻子围观你对别人的深情厚意。”曾毅看着眼前这位眉眼中透着些许凶狠之气的男子,缓缓说道。
“是,我喜欢我的妻子,满足于我此刻的家。我原以为我的妻子会因为同情高婷婷的遭遇而收留她呢。谁想到,她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直接报公安。”林东不禁摇着头,嘴角轻轻笑了起来。他实在没有料到,平日里温柔活泼可爱的妻子池虞,在关键时刻竟会如此果断决绝,采取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听到这里,曾毅脸上露出一丝赞赏之意,点头应道:“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不是么。遇到这种情况,及时向公安机关寻求帮助才是最恰当的处理方式。”
“是的,她一直都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林东并不介意对人吐出自己对池虞的感情。
孩子?曾毅看着林东的眼神有点奇怪。林东把她的妻子当成了一个孩子。他想起眼前还算年轻的男子今年已过而立之年了,对于他来说将将接近双十年华的妻子的确还是个孩子。
“看得出来你很在意她。不过可以先说说关于林寻和高婷婷吗?对于他们,你知道些什么?”
林东放下茶杯,靠向椅背,“其实我了解得并不多。高婷婷的大儿子的确就是林寻的孩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寻抛弃了她,跟着知青点的一个女知青去了京都。而她不过是一个乡下只是读了初中的农女,却能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嫁给了纺织厂的后勤主任的儿子。”
“至于林寻,他在当年离开村子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他跟高婷婷之间能有多少联系,我也不知道。”林东已经很久不关注高婷婷了。
“高婷婷的弟弟染上了赌瘾。”曾毅并不相信林东会不知道高婷婷的事。
“好吧,我只是让人带高婷婷的弟弟去打了一次牌,谁知道那一次之后,他就爱上了打牌呢!?”林东说起高家小儿子,至今还是觉得很可惜,太好骗了。可惜太胆小,“而且这对于高家并没有什么?”
曾毅:“可对于高婷婷来说是个噩梦,亲弟弟染上了赌 瘾,卷走了她的钱来赌 博。她被现任丈夫发现大儿子不是亲生的后,是想过带着家里钱远走高飞的。可惜她的钱被她的弟弟诱哄过去了,当成了赌 资输的一干二净。她也便只能回去夫家。而她的现任丈夫就是发现高婷婷的大儿子不是他的,还把他的钱全给拿走了。这就是高婷婷被家暴的原因。”
“你说得很对,但也不对。”林东站起身,他需要去看看外面村民们干活情况。
“我从未想过对他们做什么?是他们先纵容高婷婷的。想要我娶她便就只能娶她,不想要我娶她时置我于死地。”
曾毅也跟着走出去:“他们当初还做了什么?”
林东:“你知道我跟高婷婷的定亲是什么?她可是至今没还。”
……
京都,纺织厂
小李和小高带着曾伟来到了京都纺织厂门口,向门口的门卫出示了证件,进入了京都纺织厂。他们直接找到了京都纺织厂的厂长。
“厂长您好,我们是c省陕市下面一家派出所的公安。”
“这位曾伟同志说你们特意让他去我们那儿的平安大队找人带回苏宁?”小李见了厂长,直接开口说道。
纺织厂现任厂长是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
“苏宁?我们没派人呀?”厂长非常的好奇,苏宁他知道但他没让人去找人带走苏宁。
“曾伟怎么回事?”厂长眼神锐利的看向了一旁的曾伟问道。
“是…是副厂长吩咐的。…副厂长说苏宁给厂里带来的影响不好,让我去找她父母把人带回去。”曾伟在厂长的眼神下,艰难的说道。
“副厂长?林寻?”厂长的眼神一变,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曾伟,“林寻让你找苏宁的父母带她回去?”
曾伟点头。
厂长的眼神非常的疑惑,“可是,苏宁不就是他带进厂的吗?他带苏宁入厂的时候可是说了帮助同乡。如今又找人父母带走她。”厂长非常的不理解。
小高觉得可能其中的秘密就是曾哥让他们来的目的之一,“能先问下,苏宁在你们厂里干了什么?。”
“如果觉得不好说也可以不说。”小李在小高之后又补了句话。
厂长心里倒是没有太多想法,他单纯地认为无论如何都应该给人家小姑娘留些颜面。然而,此刻的厂长压根就不清楚,曾伟老早之前便已经将苏宁在京都纺织厂的种种行为告诉给了曾毅。
“苏宁同志嘛,倒也真没干啥出格的事儿,只不过她这人啊实在是太有魅力、太招人喜欢啦!以至于咱们厂里不少人都因为她而争风吃醋呢。”厂长微笑着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们纺织厂是要干活的,每月都有要达到的任务指标。苏宁来了后不仅她自己完成不了连带着他人也完成不了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小李和小高不禁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这不就跟她们所在的那家纺织厂情况如出一辙么?不过话说回来,苏宁可不像其他人那般愚蠢。还特别善于运用自身的优势去达成自己想要的目标。至少不是遇到林青业,她的生活还是有滋有味。她自己想不开要破 坏 军 婚,还下药。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迈步走进了办公室。他乍一见到屋内这么多人,不由得微微一愣。厂长见状,赶忙笑着介绍起来:“这位是林寻,咱们厂的副厂长。”
林寻礼貌地点点头,目光依次扫过小李、小高以及被他外派出去办事的曾伟。不知怎的,他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厂长,是发生什么事啦?我刚才听门口的门卫讲,好像有两个不认识的人找了过来。”一边说着话,这人一边还不忘偷偷地朝曾伟狠狠地瞪上好几眼。心里暗自思忖着:哼!我之前明明交代过你,要去平安大队把那个叫林东的家伙给废掉,结果倒好,你居然直接就把人家公安给领过来了!这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看我等会儿不好好收拾你一番。
小李见到传说中的高婷婷的奸 夫,高婷婷大儿子的亲爸,只觉得浓浓的失望。就这儿。他看了一眼小高,小高也是怎么觉得的。
这林寻长得很普通,也就周周正正,的,被林家认回去后养出来的富贵气和当了纺织厂副厂长后的气势才显得几分有看头,可整体还是不如林东大队长好看,气势凛然。再一看这林寻还有几分小人得知的滑腻。
“两位公安同志是要带苏宁走的。原来苏宁在他们那里就已经犯下了案子。”曾伟接受到林寻的眼神信息,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他主动开口说出曾毅跟他说过的关于苏宁的罪行。
“是吗?两位公安同志”林寻看向小李和小高。
小李:“是的,苏宁同志的确犯事了,我们需要将苏宁抓捕归案。”
林寻:“……”
林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这种感觉糟糕透顶。他从未想过让苏宁离开纺织厂这片区域,尤其是脱离自己的视野范畴。原因无他,只因苏宁知晓着他深藏心底、绝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每每念及此处,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再次偷偷瞄向一旁的曾伟,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之色。
此时,厂长眼见小李说话还算和颜悦色,便毫不犹豫地让小李他们将苏宁带走。然而,就在话音刚落之际,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骤然响起:“不行!”原来是林寻不假思索地当场出声拒绝。仿佛这两个字早已在他嘴边等待多时,只待这一刻脱口而出。因为在潜意识里,他绝对无法接受苏宁就这样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带走,然后,他的秘密就会被人知道。到时候他将一无所有。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能成为京都纺织厂的副厂长,还能家里有房有娇妻爱子、出入有车,这些都是因为什么。他不能让苏宁被带走,决不能。他的眼神坚定又显得几分阴鸷。
听到林寻如此坚决的反对,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原本还勉强维持着的些许耐心此刻已荡然无存。只见他眉头紧皱,面露不耐之色,没好气地冲林寻喊道:“林寻,那你到底想要怎样?”对于厂长来说,他向来对那些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人没有什么好印象。而面前的林寻虽说也是托了亲戚关系才得以进入厂里工作,但好歹还是自己的外甥女婿,多少有些情分在。可苏宁就不同了,不仅并非亲属关系,如今更是犯下了事端。
面对厂长的质问,林寻赶忙赔起笑脸,试图用人情让厂长接受他的想法:“厂长,舅舅,您看啊,苏宁可是我亲自带到厂里来的。倘若让人知道她在这里犯了事,然后又被公安机关大老远地找上门给抓走了。那到时候,我的脸面可真是无处安放啊!”说到最后,林寻不禁面露苦相,似乎已经预见到了那种尴尬难堪的场景。
小李和小高这才知道原来,这林寻跟厂长是这样的关系。
小李:“厂长,苏宁我们恐怕必须得带走。她犯的事太大了,上面还一直追着我们问苏宁的下落。这次好不容易找到苏宁,我肯定要完成任务。”
小高:“是呀,我们所长一听找到苏宁下落了就立马让我跟着曾伟同志一起过来了,就怕苏宁又跑了。”
厂长听到这话,就知道了,苏宁犯的事的确很大。他直接开口,“曾伟,你知道苏宁在哪儿,直接带两位公安同志过去。”
林寻还想说什么都被厂长的一声暴喝吓住了。“够了,我们纺织厂是国营产业,一心为国。苏宁犯事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交给公安。”
“这几天你不用待在厂里了,先好好回去反省反省。”
林寻闻言只能离开,但他看着小李和小高离去的方向却充满了恶意。
小李和小高也感知到了身后的眼神,但他们却不太有感觉。现在的他们已经明白了,曾哥让他们来京都的目的还有林寻。
曾伟同样发现了,他的身体瑟瑟发抖,脑中却在挣扎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