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照顾迈的病房回来后的那个晚上,亨利独自回忆着一位男性。
五岁时,他染上了一场流行病,高烧不退,结果变成了猫的模样。
高烧持续,身形却未能恢复,担忧的霍勒子爵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位名叫贡扎的兽医。
被邀请到子爵府的贡扎,摸了摸亨利的全身,让他张开嘴,查看了他的眼睛,然后断言道:
“只是感冒。变成猫,是因为身体在不适中感受到了生命的危险。兽人之子变成兽形并不是病,退烧后就会恢复人形。”
松了一口气的霍勒子爵,在递给贡扎相当丰厚的诊金时,用平时温厚表情中难以想象的锐利眼神盯着贡扎,叮嘱道:“关于这个孩子的事,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贡扎只是回答“当然”,没有询问子爵府为何会有兽人之子,便离开了。
(剩下的药快吃完了。如果是贡扎医生,也许能做出那种药。或者,他说不定知道不变成猫的方法。)
后来亨利问母亲,但母亲卡洛塔只是说:“那药是别人给的,给药的人已经不在这个国家了。”
无奈的亨利只好向养父询问贡扎的下落。
“父亲,请告诉我那位兽医的住处。我想去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不变成猫。”
“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别抱太大希望,去试试看吧。”
得知的住址就在王都隔壁的村子。
亨利决定下个休假时去拜访,然后躺在了床上。他忘了关窗帘,但想着望着夜空入睡也不错,就这样睡着了。夜空中,有一颗不常见的明亮星星在闪烁。那是几十年一遇的彗星。以前人们害怕它会带来厄运,但自从天文学家解明了它的周期后,这种迷信就消失了。
“它最近的时候是在四月吧。想和迈一起看,但大概没可能。迈有要一起过春待祭的恋人呢。不过,她毕竟没结婚,所以说不定……”
一半是对自己不死心的冷笑,一半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也不错。
他想起文官同事曾抱怨过:“猫一旦盯上猎物就不会放弃。我家里就有一只猫,每天都来盯着我养的小鸟。”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
第二天,亨利在城里工作时,基利亚斯来了。
“桥梁支架的大工程,我们决定不用魔法师,自己来做。”
“不是那个。现在不是药水更换时期嘛,上面说要在这个月内做好药水交货。虽然要求我们全部更换四百瓶,但分成两批两百瓶交货也可以吧?我们现在还接了其他工作,九个人做四百瓶太紧了。”
“那你别找我,直接和军方交涉怎么样?绕过我,这样更快。”
“不要。军方的那些大叔肯定会说,要我们凑齐四百瓶再交货。明明不是一下子就要用四百瓶。亨利桑,你能不能和军部交涉一下?”
亨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基利亚斯。
他知道,年轻的基利亚斯突然被任命为魔法部部长,正苦不堪言。他也能想象到,军部的负责人会按照惯例,要求凑齐所要求的数量再交货。
制作出来半年后的药水会被更换,旧的则会在城内出售。这是城内工作人员的特权。因为是很珍贵的物品,所以每半年出售一次的药水非常受欢迎。据说还有人会在市面上转卖。
“我明白了。虽然不能保证,但我会尽量交涉,看能不能分批交货。不过,作为交换,我想问你一件事。来这边一下。”
他们走出大房间,一直走到走廊尽头。
“带到这么远的地方,你想问什么?”
“是关于魔法的事。能不能把自己的魔力给别人?”
“在极少数符合条件的情况下可以。首先,给予方必须掌握那种高超的技术。其次,对方必须是能够接受并固定魔力的体质。而且,两人必须是亲近的血缘关系。”
“限制很多啊。”
“嗯。想把自己的魔力注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并让其固定下来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因为我读了这样的小说。”
“啊,以魔法师为主角的小说好像很受欢迎呢。”
亨利并不知道这样的小说,但他决定顺着话头说下去。
“对,就是那个小说。还有一件事,不用魔导具,能把人送到远处吗?”
“理论上可以,但据我所知,还没有人成功过。所以,我们决定不依赖个人能力,而是开发魔导具。里兹利老师的师父格里德老师,以前就研究过这个。你听说过吗?他在研究中失去了恋人。”
亨利本想确认从迈那里听来的故事,却意外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