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被崇烈摧残得不成样子,常贵顶着大雨在上面奔跑,和二人打在一起,刀剑相碰,碰撞出的火花很快被雨水浇灭,崇烈和常贵硬碰硬,而章丘却躲在后面,时不时用雨箭偷袭,而且最烦的是,常贵真的被他偷成功了,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和崇烈战斗也越来越力不从心,虽然自己的雨箭也伤到了他们许多,可是神法总会有用尽的那一刻,等到了那时,自己就一定会死。
章丘见常贵这么难缠,对着崇烈大喊:“你拖着他!我去抓他女儿!”就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崇烈只看到面前一阵神法纹闪过,然后常贵直接将他击飞,快速来到章丘的面前。
章丘脸色狰狞,手上的刀向着常贵砍去,常贵挥剑格挡,但是自己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牵,让他失去平衡,格挡不及,被章丘这么砍了一刀,血流出来就被雨水带走,和地面的积水混合成红色,伤口被雨水冲刷,疼痛感更加强烈。
崇烈在落地后快速操控土地拉住了常贵,这才让章丘的攻击落实,“可恶,等这次回去,老子一定得喝酒喝空你们家!”崇烈艰难地起身说。
章丘没有说话,低头去看倒地的常贵,他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一刀没有杀死他,而且。对付常贵,谨慎一点准没有错,他不敢靠近,退后一段距离,然后用雨箭,狠狠地往常贵的胸口上连刺很多下,甚至常贵的额头也刺了两下。
除了头部,每一击几乎都贯穿了常贵的身体,伤口深得渗人。常贵却还是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掉,匆匆赶来的农户们早在之前就看出了常贵落入下风,可抵达的时候却只看到常贵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伤口非常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常贵这是彻底死了。
“跟他们拼了!”大汉们举起农具,朝着章丘和崇烈冲去,但是二人没有在意这些神法弱到几乎没有的人,章丘抬起手,想要使用雨箭将他们全部击杀。
唰!
雨箭飞速落地,但是没有贯穿那些农户任意一个人的身体,而是直接贯穿了章丘的身体,所有人都愣住了,崇烈瞪大眼睛,尤其是章丘,他低头去看胸口的伤,明显可以看到残缺的内脏随着呼吸一动一动,崇烈在章丘的背后,透过那个伤口看到了那些农户。
章丘后仰倒地,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自己的神法纹消散,而天空依旧在下雨,那是常贵的神法纹,他忘记了,鉴别一个人的死亡,应该还要去看他的神法是否还存在。
常贵缓缓起身,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身上不断闪烁着神法纹,崇烈明白了,常贵在倒地的时候,使用了某种神法纹加强了自己的防御,看着那些伤口非常深,但是没一个伤到内脏,让常贵还能吊着一口气。
可惜常贵剩余的神法只够催发一支雨箭,他用这支箭杀死了章丘,现在只剩下崇烈。
天上的云终于消散,露出了背后的暖阳,太阳又一次覆盖这个区域,让常贵好受不少,但并没有什么用,崇烈看出了,常贵已经七窍流血,说明他的神法已经用完并且透支了,现在的常贵,只是一个普通人。
崇烈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站起身,走到常贵的面前,一拳又一拳,将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常贵再次打倒在地,常贵的五感已经钝化,没有一点力气去抵挡崇烈的攻击,那些农户早就已经离去,尽管他们在现场,也无法为常贵做任何事,他们保护着溪和荆柳以及老人孩子们,前往安全的地方,这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事了。
崇烈举起自己的刀,对准了常贵的脖子,想要给他最后一击,常贵缓慢且颤抖地举起手,在最后的一刻点点自己被打肿的眼睛,挑衅崇烈。
“呵。”对于将死之人,崇烈也只是笑笑,手上的刀狠狠刺下……
如简发疯似地冲来,在最后的一刻撞倒了崇烈,让崇烈的攻击落空,保住了常贵的一条命。
而此时的溪,他还在到处寻找着如简的身形,但迟迟不见如简,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敢去大门那边,他回头看看母亲和姐姐,最后还是没有走出那一步,他好恨啊,这个时候偏偏管家元迫早就请假回家探亲去了,人不在只有爹一个人去战斗。
如简撞倒了崇烈,拿起爹的剑,快速爬起来,颤抖着直面着崇烈。
“小鬼,怎么?你还想要蝴蝶?”崇烈甩甩脑袋,恶狠狠地看着如简,章丘的尸体就在不远处,但他没有一点的伤感,自己和他们家没有半分的情感,更何况,他相信只要能成功抓走荆柳,那么以章泊仁的性子也不会伤心很久,因为落弃庄的价值远高于他的儿子。
如简也十分害怕,他的手心疯狂出汗,却不能往后退一步,因为爹就在自己的脚边。
“啊!”如简大喊给自己壮胆,猛地冲上去,然而十三岁的人哪能打得过二十多岁的人,如简就算平日里跟着常贵学了几招,也成功砍到了崇烈几下,却也很快败下阵来,崇烈一脚踢飞他手里的剑,将如简踩在脚底。
“这么有力气?老子活埋了你!”崇烈气愤地捂住如简砍出的伤口,加上常贵砍出来的,崇烈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可好在没有一个是致命伤。
土地涌动,仿佛变成水一般,在如简惊恐的目光下,很快就要将他吞没,真的要被活埋了……
唰!水箭又一次袭来,崇烈反应很快他及时躲过,却被贯穿了左臂,常贵七窍流的血更多了,可神法纹依旧没有停下,土地仍在吞没着如简。
“啊啊啊!”如简想要挣脱,在最后土壤覆盖他面部的那一刻,他的脑海涌现出一种奇妙的记忆,一个纹路……
“三立虚形纹·默语!”如简大喊,以如简为中心,一道冲击波扩散出去,让崇烈和常贵愣神了一会,崇烈的神法纹戛然而止,土地也不再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