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船长，我走了
梅尔兰浮夸的语气在会上上空响起。
“如果红月军团有4600人，他们需要联盟吗？”
“他们有必要和乌雀海贼团分享这块蛋糕吗？”
“要知道，我们高山区所有势力加起来也不过4000多人。”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你在说谎！”
随着梅尔兰话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萨尔托身上。
如芒在背的萨尔托此刻彻底慌了神，他颤巍着开口。
“我..我，船长，我..可能看错了！”
不等奥杜开口，梅尔兰戏谑的笑声响起。
“看错了？”
“你知道吗？”
“如果不是你派人传来消息，我们就能全歼当时在山谷里红月军团的所有人。”
“其中，就包含红月军团的团长。”
“看错了？”
“你的一句看错了，害我们白白死掉了多少兄弟？”
梅尔兰猛地大声大声呵斥。
“你，知道错了吗？”
“我...我...”
萨尔托被吓懵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抬起头断断续续回应道。
“我错了。”
嘴角轻翘，见萨尔托认错，梅尔兰的内心长舒一口气，紧接着看向他的眼神中一抹凶狠闪过。
“为了保障船长的权威，这次过错，只能落在你身上了。”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蠢了。”
“为了船长的尊严，为了风镰海贼团的稳定，你死的其所！”
想到这里，一瞬间，梅尔兰对索伦在山谷中说的那些话，有了新的理解和感悟。
“这就是那个小鬼所谓的荣光吗？”
“还真是可怕的东西啊。”
想到刚才自己站在集体的立场上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他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感到理所应当。
“这种感觉，还不错。”
话题一转，梅尔兰看着跪在地上的萨尔托悠悠开口。
“对于你的过错，船长自会定夺！”
“但是，你刚才说，你带领留守的兄弟誓死反抗？”
“站起来！”
大副不明所以，抬头看向他，没有动作。
直到奥杜开口。
“站起来。”
他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转一圈。”
梅尔兰再次开口。
听到指令，大副没有迟疑，慢慢转了一圈。
见此，梅尔兰心中再次鄙视。
“蠢货，果然没有必要活着。”
众人目光中，萨尔托缓慢转动，所有人都看到一清二楚。
“各位兄弟想必都看清楚了吧。”
“是！”
“看清楚了。”
萨尔托看向爱尔兰，危机感充斥着全身，但他还是不明白，来自哪里。
“刚才你说，你带领留守的兄弟誓死反抗。”
“那你告诉大家，为什么你的身上没有伤口？”
“甚至，连一点血渍都没有！”
晴天霹雳。
一瞬间明白过来的萨尔托猛地跪在地上，不断向着奥杜磕头。
“船长，我该死！”
“船长，我真的有好好守着驻地。”
时间回到库尔·厄多带领众人围攻驻地。
当萨尔托看到密密麻麻的红月军团的众人时，当场就被吓破了胆子。
他命令留守的海贼坚守抵抗进攻，自己则躲在了最后面。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踏上和红月军团的众人有过近距离接触。
众人的目光纷纷带上了杀意，场内的氛围愈发凝重。
过了一会，在大副的求饶声中，奥杜缓缓站了起来。
“你跟我多久了？”
大幅抬头，鲜血顺着额头滑过脸颊落在地上。
“十一年，船长，我跟您十一年了！”
“是吗，都十一年了啊。”
此时，奥杜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并在众人的目光中将他缓缓扶起。
一时间，面对此情此景，萨尔托眼中的感动溢于言表。
“船长，我....我.....”
“萨尔托，我记得你刚上船的时候，还曾对我发起过挑战。”
“是的船长，那时候对于我的狂妄，您没有计较，反而留了我一命。”
奥杜看着面前的低了自己一头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缅怀，继而演变成失望，冰冷。
“在来到这座岛之前，你曾是我的右手，是风镰海贼团最锐利的长刀。”
“我记得那时候，只要有战斗，你永远都冲在最前面。”
“我还记得，你曾经对其他船员说过，伤痕是男人的勋章，厮杀是海贼的活着的证明。”
“可现在的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面对奥杜的质问，萨尔托低头看去。
原本棱角分明的腹肌早已被三层肥硕的脂肪覆盖。
他看不到自己的脚背。
也看不到，曾经的自己。
他再次想起今天面对围攻时自己的恐惧，他甚至完全都没有拿起武器反抗的想法。
他只想到逃跑，想到让别人顶上去。
“告诉我，曾经的索尼·萨尔托，去了哪里？”
“告诉我，现在的你，还是个男人吗？”
“告诉我！”
面对质问，萨尔托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流下。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会场。
但没有一个人同情，更没有一个人出声。
过了一会，哭声停止了。
萨尔托抬头看了奥杜一眼，冰冷的目光击碎他最后的侥幸，也泯灭了他最后的希望。
“船长，对不起！”
“曾经的萨尔托，已经死了！”
颤巍着，他从腰间取下一把磨得锋利的石刀。
“但现在的我，仍旧是一个男人！”
眼睛怒睁，萨尔托大口吸着空气，抖动的双手死死攥紧石刀。
曾经轻若羽毛的石刀此刻竟出乎意料的沉重。
但在奥杜的目光中，萨尔托神情再次坚定。
石刀的锋锐抵在了他的咽喉，深吸了一口气后。
他看向自己的船长，神色突然轻松，笑着开口道。
“船长，我走了。”
“噗！”
石刀穿透咽喉，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在了奥杜的鞋上。
没有开口劝阻，没有伸手接住。
萨尔托肥硕的身躯在他眼中缓缓倒下，重重砸在地上。
随着倒下的，还有他心中对于过往的最后一丝留恋。
转身回到高座之上。
他的目光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突然，他笑了。
笑的肆无忌惮，笑的尽显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