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溪溪侧过头,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石宇苍似是有些不自在,后退了一步,离开了船头。
他知道叶姑娘对他并无意。
只是两家长辈有意撮合,倒不如早些说明白,免得耽误了叶姑娘。
007吗喽见宿主还在发愣,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到。
【宿主,石宇苍是推动下一个隐藏任务的关键,你快追上去!】
【还需要继续给男主打一针强化剂。】
叶溪溪扯了一下唇角:“话虽如此,我追上去干啥?我这行为不是妥妥的绿茶吗?不喜欢人家还要钓着人家?”
作为一个看过无数狗血言情剧言情小说的清醒女大学生,除了做任务保命,她才不会自掘坟墓,不想变成自己吐槽的角色!
要吐槽也是吐槽这破任务!
(t_t)她之前就想问了,她能换个做点人事的系统吗?
【宿主,你就按上一个世界的套路,说不定人家也愿意配合你呢??】
上一个世界?
也?愿意配合我?
是说……那个最开头帮她假告白的胡社长,胡宇翎吗?
叶溪溪现在才后知后觉!
“你的意思是上一个世界胡宇翎暗恋我??”
她还当他男闺蜜呢!
【0.0……差不多】
!!
叶溪溪:“……”
好的,她知道了。
【再说了,你可以求助,石宇苍也完全可以拒绝你啊~!】
她认命道:“好吧好吧。”
于是叶溪溪追了上去。
“石公子!”
石宇苍惊讶地回头,心中不由自主地腾起一阵不该有的期待。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此次游船结束也打算正式和两家长辈说清楚,是他一厢情愿,让此事就此结束。
叶溪溪在脑中四处搜刮着,动用自己二十年来积累的贫瘠的词汇库,认真地看着石公子,声音清脆。
“承蒙君子错爱,天涯何处无芳草。”
原来是要直白拒绝他的。
如此直截了当、毫不遮掩,倒是不同其他闺秀,令他心中的欣赏又多了一分。
石宇苍眸中暗了暗,却是长舒一口气,苦笑道:“再次谢谢姑娘。”
叶溪溪突然低着眉,拱手道:“其实……我有一事相求。”
石宇苍道:“嗯?”
“实不相瞒,溪溪身为名门闺秀,却志在云游四方,不入爱河。”
四舍五入说的就是,她是个不婚主义。
啊啊啊她这破嘴!
(?﹏?)又得张口说谎了!
虽然前世她的确是不婚主义,但她感觉自己现在站在做任务的立场,似乎说什么都不属于她的个人意志了。
“如此……”石宇苍倒是没想到这个展开,眸中掩不住惊愕,“那姑娘日后可是要离开叶家?”
呃,虽然不是一个意思,不过如果以死遁的结局来说的话,也差不多吧!
“是的。”
“家中长辈逼得紧,若石公子还未觅得佳人,为掩人耳目,我请求石公子向我提亲。”
石宇苍犹豫道:“石某倒是可以帮忙,可这有损姑娘名节……”
顿了会儿,他这才将心中另一个疑惑问出来。
“那日的鬼面男子,似乎对姑娘有意,姑娘是否认识?”
“素不相识,但……”
她现在明面上毕竟还是要站在这边的阵营上,后续如果男主因其他事件掉了马,那到时候她故意让男主发现是自己泄露的便可。
正好,也很契合背叛和利用的任务方向!
反正,后期男主应该迟早都是会掉马的。
于是她告诉石宇苍,那鬼面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骚扰她了,可能也是在何处看上了她,自此纠缠上了。不过并未伤害她,只是时不时出现一下。
石宇苍认真道:“那么石某亦有一事相求。”
原来,那日他回石府禀报父亲后,便依他所述叫人画了那鬼面男子的画像,满城通缉。
只是他并未完全如实禀报,只说有一名武艺高强、身手不凡的鬼面高手现身,出手便能杀人于无形之中,怀疑与当日劫走死士的势力有关。
石宇苍低头拱手,“石某想以姑娘为饵,引诱那鬼面高手现身。”
叶溪溪心想,这不是正正好吗!
石公子果然是推动下一个隐藏任务的关键。
但她还是假装不知情道:“为何要捉那人?”
他继续拱手道:“朝中之事不方便透露与姑娘。放心,姑娘的命,石某定会以性命相保!”
叶溪溪点了点头,不再细问。
“那关于如何引诱那人,姑娘可有办法?”
她想说,这个简单,大概他们俩成双成对就可以了,不过于她而言每耗一刻便少了一刻性命,于男主而言长痛不如短痛。
叶溪溪想加快任务速度!
“你提亲当日,那人必定会出现。”
.
暗无天日的地下大牢里。
空气中弥漫着烂肉的腐臭味,排泄物的恶臭味。
二十几名死士不堪蛊虫的折磨,生生被啃食致死,仅剩五名死士仍然在蛊虫的狂欢下苟延残喘,饱受折辱。
他们几人明明没有求生欲望,一心求死,可这些蛊虫们却偏偏都是十分有耐心的猎人们,不让他们体内的毒物随意移动,不仅如此,它们还在他们的体内如密密麻麻的细针一样随意游走,还愣是要把最鲜活甜美的部分留到最后再享用。
那颗神圣又美丽的,不断地收缩和舒张着的红色生命之源——心脏。
陆云渡屏蔽了五感,正高高坐在牢狱之顶,低头睥睨着小天窗里的面目全非的人形们。
听到开门的响动声,一名死士仰着头哀嚎道:“求……!求求了!快让我们死……吧!”
他已然面目全非,舌头都穿了个洞,眼白时不时爬过细密的小虫子。
这极力仰着头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只无法流畅控制四肢的丧尸。
站在身旁的青影强忍着生理的不适,几乎快要干呕。
可这样的场景对于陆云渡来说非但不恐怖,反而让他平静了不少。
上一世他率军杀敌无数,也因为常年行军,见惯了战争中家破人亡、易子而食、哀鸿遍野、赤地千里……
他见过的人间惨剧,听过的撕心裂肺,不一而足。
因而心理上早已形成了一套自我保护机制。
陆云渡只是平静道:“说不说?”
几名死士想着自己的一双父母和妻儿,他们此刻可是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富贵生活,再也不用担心流离失所,不用在饥饿和病痛中做出牺牲了。
见他们沉默了,只是时不时发出承受痛苦的惨叫。
陆云渡皱眉。
剩下的几个死士,他可不打算任由蛊虫胡来,可不能再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