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宴这厢带着墨白回了府,山寨之中还留下了数十个武师守着那些匪徒的尸首。
果然一进门,他的轮椅还没往前滚几圈,脚边就被一个茶杯砸中。
“简直胡来!”
傅辉坐在堂中的椅子上气得胸口都疼。
“爹,那不是裴东来给我发了密信嘛......”
“密信是让你去救人,不是杀人的!现如今就留着一个洛云顶什么用?!府衙同山匪勾结已久,里头盘根错节的,不是你杀几个人就能解决问题的!”
傅元宴不敢吭声,从怀中拿出了那几册账簿放在桌上,抬眼悄悄看着自家爹面上的表情。
见他神色似有缓和,这才赶忙道:“爹,这账簿不是寻来了嘛,虽说是那神医帮忙寻到的......还有还有!那人也不是咱们杀的,是他家夫君动的手。”
傅辉这会儿刚到家,还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得丁管家说傅元宴将武师都全部带走,浩浩荡荡地就去「剿匪」了。
他伸手翻开了那几册账簿,疑惑道:“此事同神医有何干系?”
“山民来府衙报案,恰好让我撞见了,说神医被掳走,这才带人去救。可到了山里之时,那一众匪徒皆已被斩杀,只留了个洛云晕在椅子上,这会儿正捆了丢在柴房呢。”
傅辉听出了些门道,眯眼想了会儿,这才问道:“她的夫君一个人就灭了整个匪巢?你可是亲眼所见?”
傅元宴见自家爹的眼神中闪耀着不明的光芒,就同墨白当时一样,顿时就觉得心口有些堵。
他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服气,“我没看见,是裴东来说的......不过是杀个把人嘛,若是换了我去指不定也行......”
傅辉直接一账簿拍在傅元宴的脑门上,斥道:“你当自己个儿是赵子龙啊!且不说你的腿......”
他目光下移,后头的话顿时就不忍心说出口了。
“罢了罢了,为父这就去一趟临江府,你给我好生待着莫要再惹事!此事已经闹大,只有巡抚大人出面方才能解决了,但愿他还愿意卖我这把老骨头一个面子吧......”
傅辉拿起账簿就走了出去,可心中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那段时间神医来府上给傅元宴治疗之时,他未曾前去旁观,自然也没见着她的夫君。
可今日听自家儿子这么说了一嘴,傅辉顿时就觉得这人指不定是个可塑之才,非池中物,待来日定要见上一面才行。
而此时此刻,非池中物的楚念旬已经抱着木清欢回到了家中。
周边的山民都尽数去西岭支援,如今都还没有回来,这山间屋舍一片漆黑,只有老周家的屋子远远地能瞧见零星灯光。
进了屋,木清欢看着楚念旬越发红的双眼,也顾不得自己脖子上的伤,转身就往外跑去,想要将自己的那一副银针取回来。
可她才迈出脚步,就被楚念旬拉着胳膊拽了回来,木门在眼前被砰地一声拍上,而后整个人就被他拽着往怀里带。
楚念旬连灯都来不及点,单手托着木清欢将人放在了桌上,又伸手拂去桌面的杯盏,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你......”怎么啦?
木清欢才刚张嘴想要问一问,下一瞬就被楚念旬急切地堵上了嘴,滚烫的唇瓣贴了上来,带着温热急促的呼吸喷在脸上,叫她顿时就僵直了身子。
楚念旬一言不发,嘴唇星星点点落在木清欢的唇瓣上,又慢慢往下到了脖颈上。
鼻尖闻见一丝腥甜,那是她方才被山匪的匕首划开的伤口,楚念旬眼神暗了暗,凑上去轻柔地将那血渍舔舐干净。
木清欢芯儿里头虽说已然活了两辈子,可这身体却从未经过如此撩拨。
没一会热,她全身便软得不像话,檀口微张地靠在楚念旬怀中小口喘着气,只觉得脑中一片浆糊,浑身燥热不堪。
楚念旬直接伸手一捞,将人搁在臂弯之中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当背触碰到绵软的褥子之时,木清欢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一双染着水色的眸子在黑夜里格外清亮。
楚念旬此刻已然到了克制的边缘,哪里经得住这般眼神,他咬了咬牙,直接覆身上去,又吻住了那红润的唇瓣。
木清欢本就生得娇小,在楚念旬跟前直接能矮了一个头,如今他欺身上来,她只觉得自己被泰山压顶了一般,手脚都动弹不得。
恍惚之间,木清欢喉间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幼兽般的低吟,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动听。
楚念旬已忍耐许久,乍一听得耳旁的声音,差点就丢盔卸甲。
他将头埋在木清欢的颈窝处,呼吸已然粗重了起来,一下下低声呢喃着:“冉冉......冉冉......”
木清欢听得这声,原本迷离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晰,就好似是思绪突然回笼了一般。
可下一瞬,她便清楚地感觉自己的腹部被什么给抵住了,那灼热之感直叫她想要忽略都不成。
她一个现代人,如何不清楚即将要发生什么?
原本木清欢对这档子事儿还有些发怵,可耳旁尽是楚念旬压抑着的喘息声,她也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搭错了,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心疼,主动伸出手去环住了他的腰。
木清欢这一动作无异于给了楚念旬一个肯定的信号。
他眼底越发幽深,盯着木清欢的脸看了看,而后右手突然一个使劲。
黑暗的夜里,只听得一阵布料被撕碎的声响,床边的地上赫然多出了好几件破碎的衣衫。
许是顾及着二人之间那有些大的体型差距,楚念旬今夜始终都耐心十足,就好似面前之人已是那逃不脱的笼中鸟了一般,像个颇沉得住气的猎人一般对着眼前志在必得的猎物循循善诱。
感觉到指尖触碰到的身躯越来越热,楚念旬脑中的那根弦总算突然崩断开。
他缓缓沉腰,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温柔却不乏力量。
可尤是这般,他还是听见了耳边传来的那极其细微的抽气之声。
但眼下的状况已实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只得咬了咬牙,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