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4 点钟,苏明月像一只兴奋的小鹿,一下子摇醒了睡在身边正沉浸在美梦中的张楚,“喂醒醒!”。
“现在几点了?”张楚迷迷糊糊地努力睁开双眼,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仿佛还在与周公拉扯着不愿放手。
“四点了,快起来。”苏明月毫不留情,一把将张楚从温暖的床上拉起。
“你这是要干什么,倒反天罡啊?”张楚睡眼惺忪地嘟囔着,眼神里满是不解与无奈,身体还在本能地抗拒着这突如其来的起床指令。
“去逛早市啊!”苏明月说道。
张楚望向窗外,只见外面一片漆黑,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外面天还黑着,早市都还没出摊,你现在去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苏明月却不以为然,振振有词地说道:“我算过了,我们洗漱完再出门到早市上差不多六点钟了,那时候早市都出摊了。”
“那我们怎么去?这个时候出租车都少。”张楚继续问道,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开始思考起出行的难题。
“当然是走去啊!这么点距离我们两个走去就行了。”苏明月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似乎这寒冷的天气和不算短的路程都不是问题。
苏明月起身走向洗手间准备洗漱化妆,她的脚步轻快,仿佛即将奔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不是,这么冷的天,你让我们走去?”张楚有些破防了,他实在难以理解这个女人为了去逛早市竟如此执着,什么困难都不放在眼里。
“这么点距离,走走也不是问题。”苏明月给自己接了一杯温水,开始不紧不慢地刷牙,镜子里的她眼神明亮,透着一股坚定。
张楚虽然有些破防了,但还是从床上起来,拖着慵懒的身体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中间他经过苏明月身边的时候,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报复”的冲动,于是不忘给苏明月屁股来上一掌,以报这么早把他叫醒的仇。
“啊!”苏明月口中的水一下子吐出,不偏不倚正好吐在张楚身上,她狡黠地一笑,其实就是故意的,那模样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和伙伴嬉闹。
......
早上五点半,经过一番折腾,张楚跟苏明月终于到达附近的红砖街早市。
本来苏明月打算坚持走过来的,可没想到早上的寒冷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实在受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叫了辆滴滴。
两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站了十分钟,那十分钟仿佛格外漫长,寒冷的空气如针一般扎在他们身上。
苏明月望着热闹非凡的早市,兴奋地说道:“就说嘛,这时候早市上已经全是人了,你还不相信。”
张楚则一脸纳闷,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暗自疑惑:“怎么都喜欢早起,在被窝里睡觉不香吗?”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放弃温暖的被窝,在这寒冷的清晨赶来早市的热情。
苏明月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吐槽道:“那是你,不用早起,想几点钟去公司就几点钟去。
还有旅游,他们都是赶着时间,叫什么特种兵式旅游,哪像我们两个,玩半天休息半天的。”
“你说的也对。”张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快走。”苏明月牵着张楚的手向早市走去。
每个摊位前都簇拥着一堆人,大家或是在精心挑选新鲜的食材,或是在热切等待着美味的早点。苏明月和张楚二人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多时,便走到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前。
“老板你这烧卖是什么馅的,是糯米的吗?”苏明月微微歪着头,带着一丝好奇问道。
“包糯米那玩意儿能吃吗?我家的烧卖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猪肉跟牛肉的,味道绝对正宗!”早点摊老板操着响亮的嗓音说道。
“肉烧卖!”苏明月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老板我们要一笼猪肉烧卖,两碗馄饨。”
“快到棚里面坐,外面天冷,别冻着了。”早点摊老板热情地招呼着。
早点摊后面有一个简易的棚子。棚子里错落有致地摆了三四张小桌子,虽然简陋,但相比寒冷的外面,里面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暖和劲儿。
苏明月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有没有吃过肉烧卖?”
“吃过啊,我每次回老家,那早餐必定是一客鲜肉烧麦加一碗咸豆浆,那滋味,啧啧。”张楚带着些许得意说道。
“你这是什么眼神!”苏明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张楚的眼神,顿时柳眉倒竖,“我在蓉城没吃过肉烧卖,怎么了?你吃过肉烧卖就了不起啊!”
“我就了不起怎么了,我不仅吃过肉烧卖,我还吃了二十几年。”张楚故意挺了挺胸膛,得瑟地晃着脑袋。
“不行,我不服!”苏明月不服气地嘟着嘴说道。
“你们的烧卖来咯!”就在两人争执得不可开交之时,摊主端着一笼烧卖跟两碗馄饨匆匆走来,那腾腾的热气瞬间弥漫在空气中,也巧妙地打破了两人的争执。
苏明月不再理会张楚,赶忙夹起一个烧麦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这肉烧卖的口感跟她以前吃的糯米烧卖截然不同,里面的肉馅紧致扎实,像肉丸一样团在一起,她依照自己的口味蘸上些许醋跟辣椒油,轻轻咬下一口,肉香、醋香与辣椒香瞬间在口腔中交融。
再喝上一口馄饨汤,那鲜美的滋味顺着喉咙流淌至全身,整个人的寒意瞬间消除,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被温暖的阳光轻柔地包裹着。
“你给我留两个烧卖!”张楚眼瞅着一笼烧卖即将被苏明月风卷残云般地消灭殆尽,心急如焚地大声喊道,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与无奈。
苏明月听到张楚的呼喊,故意慢悠悠地又夹起一个烧卖,边吃边说:“你不是号称吃了二十几年了吗?依我看,少吃这一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给你回忆回忆曾经的艰苦岁月。”
她这话语里满满都是报复的快意,谁让张楚之前那般得意地炫耀,还拿那种轻视的眼神看她。
张楚气得脸都微微泛红,瞪着眼睛说道:“你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
苏明月把手中的筷子轻轻一放,双手抱胸,“我就是报复你,怎么了?你能奈我何?”。
张楚看着苏明月那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不跟你计较,就当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这小肚鸡肠的人一般见识。”
早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摩肩接踵。除了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让人垂涎欲滴的早点摊,还有各种各样别具特色的小摊。
卖水果的小摊上,摆满了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水果,红彤彤的苹果像是一个个小灯笼,黄澄澄的香蕉恰似弯弯的月牙,紫莹莹的葡萄宛如串串玛瑙,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旁边卖蔬菜的区域则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嫩绿的青菜、红彤彤的番茄、圆滚滚的土豆,新鲜得仿佛还带着泥土的芬芳。
而不远处卖小吃的摊位更是烟火缭绕,滋滋作响的烤肉串、金黄酥脆的煎饼果子、热气腾腾的炸糕,每一种小吃都像是在向过往的行人招手,散发着难以抵挡的魅力。
两人心满意足地吃完早点后,兴致勃勃地继续在这充满惊喜的早市中漫步闲逛,眼神中满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与期待,如同两个探索神秘宝藏的探险家,一心想要搜寻出那些自己从未见过的新奇宝贝。
此时的张楚早已一扫清晨起床时的那种无精打采与萎靡不振。
想当初,他被那恼人的闹钟从温暖的被窝中硬生生地拽出来时,整个人还像是没睡醒的迷糊虫,脚步拖沓,眼神惺忪。
可如今,一碗鲜香热乎的馄饨下肚,那馄饨的热气仿佛化作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唤醒,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脚步也变得轻盈有力。
两人沿着早市的小道缓缓前行,苏明月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断地被周围新奇的东西所吸引。
忽然,在一个毫不起眼却又充满地域特色的摊位前,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摊位上摆放的一些模样奇特、黑乎乎的东西上,好奇地拿起一个,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摊贩是一位操着浓郁东北口音的大叔,他咧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热情地介绍道:“这是冻梨跟冻柿子,俺们东北的特产嘞!这玩意儿在俺们那旮旯可老受欢迎了。”
苏明月好奇地拿起一个冻梨,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就像在研究一件稀世珍宝:“这个怎么吃呢?”
摊贩大叔伸出粗糙的大手,比划着说道:“你回去后啊,就把它泡在水里解冻,等化得差不多了,然后直接在上面开个口,就像这样。”
说着,大叔还假装拿着一个冻梨做示范,“然后就吸它的汁水,那味道,甜滋滋、凉飕飕的,老带劲了!”
苏明月眨眨眼睛,又问道,“我这个买回去之后解完冻后可以切片吗?”
摊贩大叔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也可以啊,小姑娘。你是南方来的游客吧?”
苏明月一脸茫然地点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摊贩大叔笑着解释道,“没什么,要是俺们本地人这么问,我恐怕得寻思这人是不是来找茬的了,毕竟在俺们东北,这冻梨冻柿子咋吃大家都门儿清。
不过你是南方来的游客,那肯定是没见过才好奇嘛,这很正常,没事啦。”那话语里带着一丝诙谐幽默的调侃,让苏明月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板你给我装几个冻梨跟冻柿子,我们买回去尝尝。”苏明月兴致勃勃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对新奇美食的期待。
“好嘞,没问题!”摊贩大叔爽快地应道,粗糙而又灵巧的双手在摊位上的冻梨和冻柿子中仔细挑选着,不一会儿,就挑出了几个他认为卖相、口感都会不错的冻梨跟冻柿子,小心翼翼地装了起来。
买完冻梨跟冻柿子后,两人继续在这充满烟火气的早市中悠然漫步。
“卖糖葫芦诶——”忽然,一阵清脆响亮且极具穿透力的叫卖声从不远处悠悠传来。
苏明月像是被一种无形的魔力牵引着,瞬间被这个声音所吸引,好奇心顿起,眼睛亮晶晶的,便循着声音找去。
声音的源头是一个笑容满面、和蔼可亲的卖糖葫芦的大叔,他的小摊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糖葫芦串,那场面,简直让人眼花缭乱,仿佛世间万物,只要能串起来的,都能在他的巧手下摇身一变成为美味的糖葫芦。
苏明月满心欢喜地走到糖葫芦摊前,好奇地问道:“老板你这糖葫芦都有什么呀,好像种类蛮多的。”
“哈哈,小姑娘,不是我吹牛,任何东西在我手上都能做成冰糖葫芦,就算是辣椒、辣条、大猪蹄子也可以!”老板拍着胸脯,语气中带着些许夸张,却又充满了自信与自豪,仿佛他就是这冰糖葫芦界的神奇魔法师。
“老板这是什么?”苏明月纤手轻抬,指着一串外表黑乎乎、形似豆子的糖葫芦,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这是山药豆,就是山药藤上结的。”老板带着憨厚的笑容耐心介绍道,“你别看这玩意儿黑乎乎的,不怎么起眼,但是做成糖葫芦,口感软糯香甜,嘎嘎好吃,我觉得比那酸不拉几的山楂好吃多了。”
“山药还结这个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苏明月微微歪着头,脸上写满了新奇,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她兴致勃勃地说道:“老板给我来一串这个山药豆,还有一串葡萄的。我想尝尝这独特的山药豆糖葫芦,也不能错过美味的葡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