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俏面无表情地抄起地上的黄土砖,连带着污水泥垢砸到陈宝珠的脑门上。
“啊!”
陈宝珠惨叫一声,皮肉绽开流出鲜血流淌至眼眶,额头火辣辣的疼痛。
紧接着,虞俏抬脚踹在她的腹部,“啪嗒”一声,手机从陈宝珠手中掉落,摔在地上。
手机里嘈杂殴打声还在继续,断断续续传出凄厉的求饶声,是虞俏发出的。
“听够了吗?”虞俏长指拾起手机,没看一眼,关机,抬手重重甩在地面,碎成一堆烂铁。
天色渐暗,破败的巷子中庄耀祖如同烂泥靠着墙角,虞俏抓着陈宝珠的头发,黑漆漆的眸底阴冷诡异。
“虞俏……”陈宝珠猪肝色嘴唇颤抖,眼神依旧挑衅:“别一副我欠你的样子。”
“当年要不是我,你指不定就死了,是我养了你这么多年。”
“你要是真有种,现在打死我,这是A市,不是芦苇村,你能保证杀了人你能完美脱身?况且,我敢保证,你那些视频,立马就会传到沈召手上,你可以试试。”
陈宝珠抹了一把脸,额头上流出的血打湿了她的头发、脸、顺着下巴滴落弄脏了衣服。
头发还被虞俏拽着,肥肉挤成一堆的脸上充斥着嘲讽不屑。
虞俏死死盯着陈宝珠,纤浓睫毛颤动,紧攥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指关节泛白。
不得不说,陈宝珠很了解她,竟然直接用沈召威胁。
那段日子暗无天日,她反抗过,所以一直被殴打、关进猪圈里、被踢坏了脾脏……
即使现在,她已经生活在阳光底下了,可那些伤害却始终无法抹除。
就像她跟沈召第一次见面,当时她明明有买下那块蛋糕的钱,可她不舍得,她内心深处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好的、贵的。
可是,沈召说:“这块蛋糕跟你很配,不如我送你?”
沈召教她识字、打扮、看病,她喜欢沈召,她要跟沈召在一起一辈子。
虞俏眼底情绪晦暗不明,芍药般的唇瓣一点一点地抿紧,她打量着陈宝珠,手缓缓松开,声音漂亮而幽冷:“你想要什么?”
谁也不能再次用以前的事伤害她,谁也不能阻碍她跟沈召在一起!
她已经决定了,她要杀死陈宝珠跟庄耀祖。
“我就知道,你不敢。”陈宝珠扬唇呸笑一声,余光看到奄奄一息的庄耀祖,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半年前,虞俏烧了芦苇村,她的丈夫孩子们全部被烧成灰烬。
她没喝酒,侥幸逃了出来。
走投无路之际,庄耀祖找到她,手里还绑着一个男人,也就是元支凌。
她这时才知道,原来虞俏居然是有钱人的女儿!
她恨疯了,凭什么虞俏毁了她的家庭,却还想去找回自己的父母家人团圆?!
想都别想!!!
“你不是榜上个好金主吗?三天之内,准备好十个亿的现金,再给我最豪华的私人游艇,现金就放游艇内。”
陈宝珠光是设想未来的美好生活都忍不住笑出声,拍着虞俏的肩膀,笑容满面:“按照我说的做,你可以完全放心,我不会再让庄耀祖去找姜竹筠,也不会把这些视频曝光给沈家,而且,你的父亲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往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属于你的荣华富贵,这笔交易,你不亏。”
虞俏拍开她的手,眼睛微眯,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一瞬间就从身上迸发,眸色阴鸷,唇瓣吐出的字冷得掉冰:“好啊。”
“三天后见。”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生分,连妈妈都不叫了?”陈宝珠喜笑颜开,就算虞俏费尽功夫逃出了芦苇村那又怎么样?有她在,虞俏一辈子也别想好过,十个亿有多少呢?算了不想了,等她花完了再来找虞俏就是。
庄耀祖唇角也勾了勾,连身上的痛苦都减轻了几分,不过,他狠狠剜了陈宝珠一眼。
这个贱女人居然早就知道这孩子的下落还瞒着他,八成是想找机会再狠狠敲诈一笔钱独占!
呵呵,等拿到钱,看他怎么收拾她!
虞俏白皙长指撩过额前发丝,看着陈宝珠得意忘形、毫无危机感的模样,唇瓣忍不住也往上翘了翘。
————
回到医院。
“虞!俏!”沈召猛地起身,瞪着推门而入的虞俏,走过去,紧攥着她的手,桃花眸地含着恼意:“不是说了很快就回来吗?一下午,你跑去哪了?”
虞俏顿了下,慢吞吞地说:“没去哪。”
“你又去干架了?身上一股汗味,还有……血腥味。”沈召嗅觉很敏感,目光带着打量探究跟审视,紧张兮兮地问了句:“你受伤了吗?”
虞俏轻轻地摇头,望着他深邃的眸,声音很轻,像是羽毛,随意就飘进了沈召心底:“我想回去洗澡。”
“小少爷,我问过医生了,你可以出院,跟我走吧。”
沈召表情愣了一愣,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答应:“好,我跟你走。”
虞俏缓缓垂着睫,绯红娇嫩的唇瓣一点一点地勾起。
回到银湾庄园。
虞俏拉着沈召回到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来到床边,虞俏转身,双手用力按住沈召的肩膀。
沈召乖顺地坐在床上,仰头望着她,敏锐察觉到虞俏的表现怪异,修长的眉头蹙了蹙。
故作无意地问:“宝宝,怎么了?”
虞俏幽幽地盯着他,忽而笑了一下,有些诡异。
然后便俯着身,左腿屈膝抵在沈召双腿\/\/\/\/之间,凑得很近,呼吸交叠。
说话的时候呼吸故意落在沈召的喉结处,刻意压着嗓音,低低哑哑地问:“小少爷,有没有看过。”
“那种片子。”
像是女狐狸精,带着蛊惑,冰凉冰凉的手指捏上了沈召红得发烫的耳垂。
沈召睫毛颤个不停,喉结滚动,两颊似被火烧,他不躲,大着胆子更贴近虞俏,眼角晕着红,害羞,大着胆子故意问:“哪种?”
虞俏漆黑的眉头往下压,连带着眯了眯漂亮的眼睛,乍现阴湿的诡异兴奋,唇瓣贴近他的耳廓,像是蛊惑。
“不穿衣服那种。”
沈召喉浑身僵硬,两只白皙的耳朵红欲滴血,缓缓摇头:“没有。”
那种片子他知道,但没看过。
太过于低\/\/\/俗,而且,以往的二十几年里,他没起过那样的心思。
可现在……
沈召害羞地垂眸,看着精神抖擞的小沈召,浑身上下的皮肤都红了。
虞俏眯着眼满意地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带着他解开自己的衣服。
她眸色变得幽深,声音低低哑哑地:
“小少爷,想不想,跟我做那种事?”
沈召睫毛乱颤,只觉得指尖像是触着岩浆般发烫,两眼周围晕着桃花红,如墨的眸子闪烁着水泽,仰视着虞俏,嘴唇轻启:“会不会不太好?”
虞俏手捧上了他俊美的脸,细细\/\/麻麻的吻落在沈召的眉眼、鼻梁、下颌处,温柔询问着:“怎么不好?”
“还没订婚,也没结婚。”沈召像是个任由虞俏玩弄的宠物,浑身颤栗\/\/\/\/\/\/\/\/\/\/着娇柔,还有几分魅,像是书画中最引人注目的花魁,声音游离着带着微喘:“这样,似乎对你不太好。”
虞俏轻笑一声。
冰凉冰凉的手指捏起沈召的下颌,垂眸盯着他,眸子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没关系。”
虞俏轻抚着他的眉眼,目光中带着浓烈的贪恋病态,声音幽冷缥缈,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警告沈召:“等我解决完他们,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声音太轻了,沈召只听得含糊,握着虞俏捧着自己脸的手,眸子水润莹亮地望着她:“宝宝,你在说什么?”
“我说,”虞俏眼眸闪烁着兴奋的病态:“我喜欢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沈召觉得今天的虞俏变得好奇怪,似乎比以前还要大胆,还要直白。
他乱颤着睫四处张望,虞俏的房间很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卧室内的香气浓郁,平常闻着只觉得安心,现在闻着……
沈召吞咽了一下,只觉得像是从她身上传来的,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去亲吻她。
好香啊。
也好想。
卧室内漆黑一片,只有落地窗外透进来微弱的月光照明,依稀能看清楚两人的身影。
虞俏弯着腰捏着沈召下颌,目光幽幽盯着他如芍药般的唇瓣,内心深处疯狂叫嚣着的野兽冲撞得头破血流,想要挣脱桎梏。
漂亮漆黑的丹凤眼逐渐染上一抹猩红,她偏头,低头,抬起他的下颌,亲了下去……
沈召呼吸凌乱一拍,抬起头,反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藏在白色衬衫下的手臂肌肉紧绷,暴起青筋,没闭眼睛。
后这样盯着她,看着她。
虞俏被他看得害羞地抿了抿唇,离开,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小少爷,闭上眼睛。”
“我想看着你。”
“我……”虞俏忽然有些紧张了:“你看着我的话,我会害羞。”
沈召喉间溢出笑,捏了捏她的手腕,拉着放置唇边亲了亲,缓着声音:“你要是实在害羞,我也可以闭上眼睛。”
虞俏没出息地喉咙滑了一下。
沈召是好看的,人比花娇,一张桃花面就把她迷得晕头转向,不然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跟着他回了银湾庄园。
此时此刻,他更像是个男妖精。
微弱的光线更迷人,他仰着雪白的脖颈,衬衫领口被她弄皱,刚刚扯掉了几颗纽扣,露出一大片的锁骨,跟若隐若现的胸肌。
光影交错,小少爷精致昳丽的五官线条变得模糊,他仰着头,睁着眼,直勾勾地望着她,睫毛浓密似鸦羽,衬得那双桃花眸更像是点缀重彩,像是漂亮的琉璃,浸润水光。
“算了。”虞俏幽幽叹了口气,松开沈召,打开柜子,拿出了一块黑色lei\/\/丝的眼罩。
沈召眉头猛地挑了下。
下一秒,冰凉的触感来袭。
虞俏用这个眼罩,蒙住了沈召的眼睛。
砰、砰、砰、
四周都看不见了,只有他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蹿动。
沈召长指轻抚着眉眼处的眼罩,有些无助地抬起下颌,像是一只茫然的小狗:“宝宝……”
没有回应。
沈召心跳得更快了。
倏然地。
他肩上被虞俏用力一推。
措不及防往后倒去。
沈召白皙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白色床单,脖颈处暴起青筋。
暗哑无助的嗓音轻柔,显得可怜:“宝宝……”
“可不可以摘下?”
虞俏舌尖抵住后槽牙,勾了下唇角,声音轻柔却不容置喙地告诉他:“不可以哦。”
落地窗的薄纱被风吹得飘动,隐隐约约只能能看见墙面上的两道身影,窗外茂密的树枝上,有两只亲昵的鸟雀。
吱吱嘎嘎的声响,惊扰了鸟雀,飞扑着翅膀去了另一头较为安静的树枝上。
直至天空微微鱼肚白,这道声音才终于消失。
两只鸟雀又飞了回来,想要看看落地窗内的光景。
虞俏站在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拉紧窗帘,遮挡住了光。
转身,打开了床头灯,目光幽暗地盯着酣睡的沈召。
雪白脖颈处是红色的伤痕。
她挠的。
虞俏长指勾起早就准备好的锁链,坐在床沿边上,目光痴迷贪恋地流连在他身上。
掌心的触碰几乎要将她灼伤。
她压抑着收回手,又伸出。
来来回回几十次。
陈宝珠找到她了,居然还妄图毁掉她现在唯一能得到的东西,真的是,找死。
虞俏目光幽幽泛着冷意,盯着沈召,视线又变得痴迷扭曲。
她想,为了以防万一,她必须要把小少爷关起来。
这样,才能保证,在她没有解决掉那两个贱人之前,那两个贱人不会出尔反尔,将那些所有不堪恶心的视频让小少爷看到。
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一切,以往十几年的痛苦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要打扰到她现在的生活呢?
那就怪不得她了。
是他们自己找死。
她只是想要跟小少爷永远在一起而已,谁也别想阻止。
虞俏漂亮的小脸逐渐变得扭曲。
念头越凶,她需要压制得就越狠,那只本就纤弱的小手暴起凸起的青筋。
最终,虞俏将锁链牢牢铐住了小少爷。
穿着一身黑,站在门口,回头看着被牢牢禁锢着的小少爷,虞俏目光满意地离开了房间。